?? 天天，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司彦的笑容僵硬着，明天终于不忍再看，转过头，闭上眼。
“天天，你爱我么？”他落在她腮边的手指向内滑去，落在她尖细的下颔上，轻轻用力，将她转过去的脸扳回来。
她微怔，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这么长时间来，他从不问这个问题……
就可是，这不也是她自己想知道的么？
可是，问了自己那么多次，一直都没有回答啊……
见她不回答，司彦感觉自己的心有被轻轻撕裂，然后……一步步撕碎的疼痛感。那种痛，源远流长，痛得无以复加。
堙不由自主地，手指上的力度微微提升。
捏住她雪白的肌肤，“为什么不回答？”
明天已经逐渐感觉到下巴出丝丝传递的痛意，她想回答，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罢了。
“嗯？为什么？”他依然笑着，只不过在他坚韧超群的眼睛中浮现出一抹邪恶。
以她的经验来看，这是危险的征兆，可是，真的要骗他么？即便骗了他，又是否真的可以骗的过去呢？就算骗了过去，她骗得了自己么？
她不想，不想自欺欺人。
“我不知道。”她手足无措地拨开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慌乱地避开了他的眼神。
他的眼神，预示着危险。
然而，她看不到的，即便看到了也无法领会的，是那危险覆盖下的悲伤和沉痛……
“呵……”司彦轻笑着将手收回，眼中似乎有一座冰山。
五个月的宠溺，多少次在她耳边呢喃的一声声告白，换来了一句“我不知道”。
到底是他太傻，还是她真的迂腐了？
为什么？！
他觉得自己被她逼进了死胡同！为什么她的回答是不知道？！没有道理啊，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暗示性的不爱？
他的心被明天温柔地撕裂，滴血……
“为什么是不知道？回答我，明天！”他依然平静，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她猛然回过头，看着司彦静得似水冷得似冰的面庞，她感觉自己的心被堵住。
他在逼问自己，他叫自己‘明天’而不是‘天天’。
“回答我！”他的脸色越平静，隐忍的暴怒就越深刻，他的声音越冷，他即将爆发出来的怒火就更能够将人活生生地焚烧！
她觉得自己在承受着冰与火的折磨！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别逼我，司彦……你别逼我……”
她所有的言语都是被他最后那急促的三个字“回答我”逼出来的。
她不想回答，也无法回答……
她爱司彦么？她真的真的无法用理智的思维去判断，去回答。
所以，他再这样逼下去，她真的会疯掉！绝对会疯——
爱琴海上的风冷得入骨，一阵风袭来，将她整个人包围，缠绕，然后……吞噬……
“司彦，你别逼我，真的别逼我！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她靠着船壁，身体缓缓下滑……
她不爱他么？那么，在套房的那一晚，他问自己可否继续，为什么她没有拒绝反而是一味地迎上去？
那种不想他离开的冲动算不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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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她只是被他笼罩在自己身边的温暖感染了？是这样么？
她头痛欲裂，而司彦更是何其痛苦的纠缠呢？
看着她纠结难过的样子，他不断淌血的心又缓缓软了下来，即便他受伤了，但依然愿意让她温暖。
“天天，别哭了，我不问了，我不逼你。”他迅速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将她扶起。
她瘫软的身体完全陷入了他怀中，他轻吻着她光洁的额头，抚摸着她不断上下起伏的肩膀。
明天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哭了？她哭了……
湿热的液体流淌了满脸。
为什么一定要判断出是否是爱呢？即便不是又如何？
他已是自己生命中的最后一抹温暖，那么，就算为了保命吧，让她紧紧抓住他不放。
无论是仇恨还是利用，只要他能让自己温暖就够了。
即便，这温暖可能很短暂，也可能是转瞬即逝的东西。
司彦紧紧抱着她，将她和他相比之下显得格外娇小瘦弱的身体完全包裹在自己怀中，保护着、温暖着。
就像，就像在育雏一样……
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回了雅典，回了家。在这之前，并未发生什么严重的事。
至少，明天心里那一股不祥的预感并没有成为现实。
她默默安慰自己，没有成为现实，就说明预感往往都是不准确的，她没有必要多想，当作自己之前的那些想法都是胡思乱想吧。
她已经平平安安地回来了，什么可怕的事都没有发生啊……
她何必还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呢？
但是，没有变为现实的预感，就永远不会成为现实么？
~~~~~~~~~~~~~~~~~胭雪翎~~~~~~~~~~~~~~~~~~~
几天之后的夜晚，司彦纠缠着她“例行公事”——
其实，他们之间发生的关系是屈指可数的……
总共也没有多少次，不过，每一次都让明天记忆深刻，刻骨铭心——
如果说现在的她已经愿意依附于他，并且信赖他，那么，她可以做到不抵触和他的接触……
但是今晚，她真的不舒服，似乎是每月特殊的那几天就要到了，这时候再和他……有些勉强。
“彦，我今晚很累，想早些休息了。”她淡淡微笑，其实，真的连笑容都带着疲倦。
司彦没有强求的意思，只是手掌落在她乌黑浓密的长发上，轻轻揉着，“天天，上次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明天疲倦地转过身，望着他，沐浴在他温暖的阳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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