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据契约上那清晰且工整签署的外邦商人之名,吴公公很快脚下生风般快步穿过一道道红墙金瓦的回廊,身边领着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匆匆赶来。
这男子身形高大魁梧,身着一件样式奇特、色彩斑斓的异域服饰,头戴一顶镶有宝石的精致毡帽,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来自番邦的气息。
吴公公来到皇上面前,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动作娴熟而又一丝不苟,随后微微抬起头,用那尖细却又透着几分恭敬的嗓音禀报道:“圣上,这位便是买下陆元德种子的外邦商人。”
皇上此时正端坐在那金碧辉煌的龙椅之上,周身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之气。
他微微眯起双眼,深邃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宝剑,不动声色地将眼前之人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番。
良久,皇上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又充满力量:“你曾从陆元德手中购置过种子?”
那商人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怔,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之色,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慌乱。
不过,这丝慌乱转瞬即逝,随即他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恭敬地微微欠身,点头回应道:“陆老爷与我做过不少生意,卖了许多物件予我,其中确实有种子这一项。”
皇上眼睑微垂,狭长的眼眸眯起,目光如炬,直直地锁住眼前的商人,声线冰冷,一字一顿地问道:“那种子呢?你卖给了何人?”
商人一脸茫然,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辜,回道:“并未卖出去。”
“没卖出去?”皇上的声音微微上扬,透着一丝质疑。
“正是,”商人神色笃定,恳切地解释道,“我们曾尝试种植,可那些种子根本就是死种,无论怎么悉心照料,都毫无生机,什么都种不出来。”
说话间,商人脸上满是真诚之色,眼神中透露出无奈与失落。
然而,皇上对此却并未轻信,他冷冷地凝视着商人,目光如刀,仿佛要将对方看穿,继续追问道:“那剩下的种子呢?”
商人不假思索地回答:“丢了,发现种子没用之后,我们便全部处理掉了。”
皇上听闻此言,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 字,心中的疑虑非但没有消除,反而愈发浓重。
他冷哼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此重要之物,说丢就丢了?你当朕是三岁孩童,如此好糊弄?”
商人的额头瞬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原本镇定的神色也开始变得有些慌乱。
他急忙双膝跪地,“咚” 的一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急切地辩解道:“圣上明鉴,草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虚言。那些种子既已无用,留着也是占地方,便随手丢弃了,实在未曾想过会给圣上带来如此困扰。”
皇上并未理会商人的苦苦哀求,他缓缓站起身来,龙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每一步都迈得沉稳有力,不紧不慢地朝着商人走去。
走到商人面前,他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商人,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无用?” 皇上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我朝小侯爷已经将那种子告诉朕,你当真不知道那种子的厉害?”
商人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打湿了他面前的地面。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却又很快低下头避开皇上的目光,“回圣上,草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呵呵!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如实招来了。”
商人立即带着哭腔说道:“陆老爷与我做生意,向来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只知道他卖的东西五花八门,至于那些种子的来历和用途,草民从未过问。”
皇上冷哼一声,眼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他转身回到公堂上缓缓坐下,双手紧紧地握住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宣平侯!”
陆卿尘上前一步,身姿挺拔,神色间满是笃定,毫不犹豫地启奏道:“圣上,此人大言不惭、谎话连篇。臣在调查陆元德一事的过程中,已然查明,他早将种子私送番邦。自那之后,当年番邦粮食便实现了一年三收,其粮食储存量更是达到了以往三年的总和。这等行径,无异于资敌叛国,后果不堪设想,还望圣上明察!”
“你说这话有何证据?”
“圣上您仅需派人到番邦一查便知,臣不敢欺君罔上。”
“来人!” 皇上大声喝道:“将这商人暂且押入大牢,严刑拷问,朕要知道他还隐瞒了什么!”
话音刚落,几名侍卫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将商人从地上拉起,押着他往殿外走去。
商人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呼喊着,“圣上,我说,是陆元德说那种子价值千金,还给我看了种子的好处,我才会高价购买的。”
皇上闻言,微微抬手,示意侍卫停下。他重新审视着被押着的商人,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探寻之意,“你且细细道来,陆元德究竟给你看了种子的什么好处?又为何要将如此珍贵的种子卖给你?”
商人见皇上有松口之意,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赶忙稳住心神,急切地说道:“圣上,陆元德找到我,说他手中有一种神奇的种子,种下去不仅耐旱抗涝,而且生长周期极短,能够让土地实现一年三收。起初,我也半信半疑,可他当场拿出几颗种子,在一个特制的花盆里种下,不过短短数日,那种子便发芽、开花、结果,结出的果实饱满硕大,比我们番邦常见的粮食作物产量高出数倍。我亲眼所见,心中大为震惊,当下便与他达成了交易。”
皇上的脸色愈发阴沉,“砰”的一声拍案而起,“来人,将他拖下去砍了。”
“圣上饶命啊!”当发现求饶无用后,他急忙喊道:“您不能杀我,我不是龙元国的人。”
皇上死死盯着他低吼道:“就地正法。”
话音刚落,寒光一闪,侍卫高举长刀,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商人猛力砍落。
只听“咔嚓”一声闷响,电光石火间,商人的脑袋便与身躯分离开来,断颈处如喷泉般涌出鲜红的血液,浓稠的液体肆意飞溅,在地面上迅速蔓延开来,触目惊心。
陆家三兄弟早已吓破了胆,皇上对着陆元德冷哼一声,“陆元德,你这是早有预谋将我朝的珍贵种子外流番邦啊!”
陆元德自知事已至此,在说什么都是枉然,只能跪在地上求饶。
“圣上,草民只是鬼迷心窍,求您放过草民吧!”
就连另外两人也一起跪求,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因此牵连到他们身上。
而皇上则是看向陆卿尘,别有深意的问道:“宣平侯,他们是你的父亲和叔叔,你不如说说,朕该如何处置他们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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