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陆元德被陆卿尘这一番话堵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心中又气又恼,他怎么也没想到陆卿尘竟然如此伶牙俐齿,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指责顶了回来。
他暗自咬了咬牙,心想:哼,你这孽子别得意得太早,我就不信抓不到你的把柄!
憋了好一会儿,他才咬牙切齿道,“你参与鬼面判官的凶杀案,不就是为了消除自己留下的痕迹。”
陆卿尘闻言,再次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满脸不屑地说道:“你这话可就越发荒谬可笑了。我自始至终都是跟着我家媳妇儿一同前去的,她在哪里办案,我便在哪里帮忙打下手。周围有大理寺的诸位兄弟都能作证,你大可去问问他们,在这期间,我可有任何古怪的举动?”
皇上听闻此言,立刻将目光投向那些大理寺的衙役,开口道:“你们说说,让他心服口服。”
这话乍一听,像是在为陆卿尘撑腰,可他那肃然冷峻的目光却透露出截然不同的意味,显然他心里对陆卿尘仍存有疑虑。
那些曾参与过羯族皇太子玉化干尸案的衙役们纷纷站了出来,言辞恳切地否认了陆元德的说法。陆元德瞪大了眼睛,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满心都是不甘与愤怒。
他扯着嗓子大声吼道:“这怎么可能!一定是他们串通好了,故意包庇陆卿尘。皇上圣明,他们在说谎,鬼面判官犯案多起,又不是只有这一个案子,其他的呢?”
这时,梁宏恺站了出来,不偏不倚地说了句公道话:“陆老爷,鬼面判官的案子一直都是刑部在追查。自从圣上委派小侯爷到大理寺任职后,参与的与鬼面判官有关的案子就仅仅只有那一件,因此我们绝对不会记错。”
陆元德猛地扑上前,额头青筋暴起,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他声嘶力竭地仰天怒吼,那愤怒的嗓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十足的恨意与不甘:“好哇!陆卿尘,你这狼子野心的东西!竟然连大理寺卿都被你收买了!这朝堂上下还有多少人被你笼络,还有多少黑幕被你遮掩?”
他“扑通” 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紧接着,他双手用力地捶打着地面,脸上满是痛心疾首的神情,涕泪横流,泣不成声。
“圣上!” 陆元德仰起头,满脸泪痕,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哀求,“草民是陆卿尘的亲生父亲啊!这么多年,草民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行事诡异,行踪飘忽不定,背后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草民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他就是那搅得天下大乱、肆意妄为的鬼面判官!陛下,您是这天下的主宰,圣明睿智,千万不能被他那满口的花言巧语蒙蔽了双眼!他这是在欺君罔上,妄图颠覆朝纲啊!若是不及时将他绳之以法,后患无穷,恐将危及我朝江山社稷!”
秦妙惜的目光紧紧锁住陆卿尘,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内心更是如惊涛骇浪般翻涌。
鬼面判官的大名,她早已如雷贯耳,可将这个神秘而威严的人物与眼前这个平日里看似纨绔的陆卿尘联系在一起,这还是头一遭。
回想起陆卿尘过往谈及鬼面判官时的种种态度,她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难道……?
还没等她深入思索,陆元德那哭天喊地的心声就突兀地闯入她的耳中:【这可如何是好?要是皇上不相信我,我还怎么戴罪立功?那岂不是要被处死?我才刚过了几年逍遥快活的日子,怎么能就这样死了!我无论如何都得让皇上相信,陆卿尘就是鬼面判官!】
就在陆元德还想接着说下去的时候,皇上轻轻一摆手,示意他闭嘴,随后目光如炬,深邃而锐利地盯着他。
陆元德满心话语如鲠在喉,想说却又不敢说,胸腔里似有一股郁气横冲直撞,憋闷得厉害。
就在这时,皇上忽然将目光投向陆家两兄弟,开口问道:“你们是宣平侯的叔叔,依你们看,他可会是那鬼面判官?”
陆老二和陆老三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慌忙连连磕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草民实在不知啊!陆卿尘这孩子,自小就散漫惯了,全然没有上进心,学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毫无恒心……”
话还未说完,皇上便冷声打断:“所以,你们觉得他不是?”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如同一记重锤,砸得二人浑身一颤,当即惊恐地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周遭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半晌过后,皇上终于缓缓开口,他一字一句仿佛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决绝:“陆家三兄弟,卖国之举证据确凿,铁证如山!即刻将他们押入大牢,严加看管,明日午时斩首示众,以正国法,以儆效尤!”
皇上心中满是不甘与无奈,他实在不愿轻易遂了陆卿尘的心愿,可陆元德的所作所为实在是罪大恶极,令人发指。
就因为此人的一己私利、卖国求荣,龙元国错失了一次千载难逢、飞速发展的绝佳机遇,这对整个国家来说,是难以估量的损失,实在是可恨至极!
陆元德听到这判决,双眼一翻,直接昏厥过去。
皇上嫌恶的摆摆手,“将人带下去。”
一旁的侍卫闻言,迅速上前,将他和另外两个陆家兄弟像拖死狗一般拖了下去。
刹那间,空气中似有实质的凝滞感迅速蔓延开来,仿若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在场的几人紧紧裹缚。这份令人窒息的沉重,让每个人都真切地感受到了一股肃杀与压迫,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变得小心翼翼。
皇上端坐在上首,深邃的眼眸冷冽的凝视着台下几人,中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落在下方的陆卿尘身上,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宣平侯,此次你检举有功,为朝廷除去一害,朕心中有数。但你却未能保住对龙元国至关重要的种子,致使其下落不明,这是你的失职。朕罚你停发三个月的俸禄,回侯府闭门反省半年,未经宣召不得外出。你可服罪?”
陆卿尘身形一震,原本挺直的脊背瞬间弯下,“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的双手紧紧地贴在地面,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又满含着诚恳与愧疚:“皇上英明!臣罪该万死,多谢皇上不杀之恩。臣自知犯下大错,实在无颜面对皇上的信任与厚爱。只是臣心中实在不甘,那种子关乎我龙元国的未来,臣愿戴罪立功,即刻启程前往番邦,寻找失落的种子。臣在此对天起誓,不寻回种子,绝不踏入龙元国半步!”
说罢,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脸上写满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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