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气昏头，这样不理智的事很渣，将补救的事交给她来做，是伤身的。
他胳膊收紧，抱着她。
静静地抱着她在腿上坐着，他来回用手指勾着她耳后的头发，忽然说，“要不然就这样吧，有了就生下来……”
一直昏昏欲睡的阮吟突然动了，却是张口狠狠咬他胳膊。
他也没动，低眸看着她愤怒的样子，他只是淡淡一笑，说，“你不是要辞职了吗，我们去国外注册结婚怎么样。”
她松了一下，然后又继续用力咬他。
他也没管，躺在那里看着她，任由她宣泄。
阮吟咬了会儿累了，松开他，平静地从一旁拿过被他弄坏的衣服，勉强地穿好，然后退开说，“送我回去吧。”
应绪凛看着她，她是完全不相信他的，或者是，更多的是怀疑和不确定。
所以她不去对这件事发表意见，当做没听见。
她是有警惕心的。
多少和他想的不一样，他以为她至少会高兴些，或者是认真考虑。
他也没更多地说什么，将她放下，回到了驾驶席去。
他坐了会儿，也整理了下衣衫，然后开车送她回家去。
路过商店，他去买了双鞋和外套给她穿。
阮吟穿了，就下车去了药店，应绪凛看她的样子，并不怎么把这些当回事，也没有因为他的提议而有什么改变。
他也许是那时候才意识到，她是对他没报什么希望的。
他走了她伤心，他回来她高兴，但是她没有更多的想法了。
她没把他当成什么人，更没有把他当成未来。
送她回了家，应绪凛在车上拿了雨伞给她，也把外套给她穿。
她撑伞下去了，没跟他说什么，没有不高兴，也没有高兴，人倦倦的，冷冷的，好像完全没有在乎他和他说的话。
应绪凛开车走了。
去了一个地方。
在车里抽了根烟，他上楼去。
时候不算晚，八点多。
来人开了门，有些意外和惊喜，让开门，“绪凛，你怎么来了？下雨了，你就穿这么点衣服？”
应绪凛走进去，走到沙发旁坐下。
徐婧意闻到他身上有烟味，微微蹙眉，“你之前不是说要戒掉吗，怎么又抽烟。”
他坐着，制止她要去倒水，抬手指了指对面沙发，“婧意，坐一下，聊几句。”
徐婧意在对面沙发坐下。
看到他今晚的样子有些不太寻常，讲不清楚，是她没太见过的样子。
她看到应绪凛的脸色是有些严肃的，他这个人性情比较多变，高兴的时候，他是很轻飘浪荡的，好像个混混似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特别没有架子。
但是他不高兴的时候就很明显了，人很有距离感，猜不透，够不着。
应绪凛开着口，“这次我回来办事，你说想跟我回国散散心——心情有好些吗？这几次看心理医生，那边说你状况还不错，可以正常生活了，以后有什么打算？还干这行吗？”
徐婧意突然听他提起这些，就认真地回答，“我想过了，我还想做这行的，绪凛，我进你公司实验室行吗。”
“行。”他很痛快地答应，“还有别的想法吗？用得着我的。”
“我父母年纪大了，会有想落叶归根的打算，我想在这边买套房子，给他们回来的时候住。”
“可以，我叫人安排。你是想留在国内这边的公司吗？”
她只是看着他，“绪凛，你呢，你将来是想留在国内，还是回M国。”
“我不一定。”应绪凛说，“你考虑未来的时候，看你自己的意愿。”
她突然意识到了他的什么意思，直直地盯着他。
应绪凛手搭在沙发上，更明白地说，“我刚把你带回M国的时候，对你父母承诺过会照顾你，但是不知道事情传出去，怎么会变成我们要订婚了。婧意，你知道我当时的意思不是那样，我说的照顾，是朋友上的，道义上的。不是感情上。”
徐婧意神色定了定，嘴角勉强露出个笑意，“绪凛……从前大家都开玩笑说我们是一对，你从来不会这样反驳的。”
“那时候在念书，思想不成熟，没那个意识要解释什么。”他看到她笑容定了，继续说，“上次在山雀，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觉得我不回应，差不多你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但是现在我想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婧意，我不能答应你，我只当你是朋友。”
徐婧意一时间脸色有些白，挤出无措又尴尬的笑意，“为什么突然对我说这些……绪凛，你以前不会让人这样尴尬的……”
“没为什么，不拒绝吊着人，是渣男行为，我不想当渣男。”他像是在开玩笑，但是没笑意，他不笑的时候，是很冷的人。
徐婧意笑得涩意，“真是……你受什么刺激了，你难道想当个好男人吗……”
“当不了，我不好，只是不想太渣不被人信任。”他看了看时间，“你休息吧，我回家了。”
徐婧意将他送到门口，看他就那样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也是藏着心事的，他今天心情也不太好。
徐婧意将门关上，脸上才露出极大的失落。
正发呆，一旁的电脑上传来动静，她才想起来，跟人通着的视频还没关。
她走过去，就听见那头的纪缃叶愤怒地说，“我知道是谁，婧意姐，我知道是谁把凛哥变这样的。他对我变了，对你都变了。他现在一点旧情都不顾了，他被那个坏女人迷得什么都不顾了。”
徐婧意更为尴尬，被拒绝的过程都被纪缃叶听见了。
她按捺着难堪地问，“谁？你说绪凛被谁迷住了？”
纪缃叶重申，“一个坏女人，一个寡廉鲜耻的坏女人，满嘴谎言，没有道德感的坏女人——”
徐婧意没想到她用这么严重的词汇去形容一个人。
纪缃叶恼火道，“就是因为她，凛哥把我赶回M国，直接跟我断了联系，婧意姐，真的好可笑，那个女人孩子都好大了，真不知道凛哥看上她什么……而且你知道她那孩子是谁的吗？她跟凛哥完全不能在一起的！”
徐婧意听着纪缃叶一点点说出来的话。眉头紧紧地锁出深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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