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理回到家，去冲了个澡。
最近有些纵容他胡闹，她身上难免有小狗留下的痕迹和味道。
她一边冲洗，一边想起他刚才，对着她说，要永远在一起的时候，她从他眼底看到了一些令她心惊的东西。
她跟他在一起只是寻个开心，可没有想过动真感情，天长地久那些东西。
他还是太年轻了，感情太充沛，情绪太饱满，随随便便的就容易投入进来，说什么永远这种话，有些可笑。
她冲洗干净了，裹着浴巾出去。
正打着哈欠，她突然看见了斜靠在床头的应肇行。
言理蓦然一颤，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应肇行从杂志上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宁姨说你也才回来？”
言理颈子上的痕迹微微发烫，她摘掉干发帽，让半干的发丝垂落到肩上，“跟朋友吃饭。”
他也没有再深问，屋子里没开大灯，光线不亮，他的眼镜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他没有看清楚她脖子上那几颗还新鲜的痕迹，收回视线，他放下杂志，“明天你过生日，妈叫我们回去吃饭。”
言理嗯了一声，转身回了浴室去。
先将浴巾摘了，换了个浴袍穿起来。
她将头发放下来，仔细地吹干。
过了好一会儿出来，应肇行还坐在那里，只不过什么都没看了，手臂搭在曲起的腿上，似乎在对着空气出神。
言理与他没什么好说的，上次他踏足这间卧室，还是冼佳月的孩子夭折那晚，他恼火地掐着她，要让她偿命似的。
言理记得自己当时还手，打了他一巴掌。
她是用了全力的，第二天早上起来，手掌心还有点疼。
不知道他的脸疼了多久。
她去床头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对他说，“我这两天晚上老是惊醒，不吵着你了，我去客房。”
她要走，应肇行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他抬眼看着她，看着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挣，姿态防备。
他就把她松开了，神色淡淡地说，“那天的事，是我太冲动了，无论如何不该那样对你。”
这是道歉吗。
言理想，他最大的程度也就能做到这样了，让他真心忏悔，让他低声下气，那是做梦。
应母叫她要给他台阶，她就给他台阶，笑笑说，“算了，都过去了——早点休息吧，明天去妈那吃饭。”
陪他睡觉是不可能的，她不想。
再说也不能。
她刚跟司屿厮混完。
应肇行也没表现出什么，她出去后，他将灯关了，躺下睡了。
……
第二天是言理过生日。
她一大早就下来了，应肇行在餐桌上吃东西，看她一眼，“怎么不多睡会。”
宁姨给她炖了补品，也给她煮了寿面。
言理一边吃东西，一边说，“约了朋友去逛街，今天还要去做美容，做指甲，做按摩，好多事要做。”
她今天休息，不上班不工作，只做开心享受的事。
应肇行看她心情不错的样子，嘴角挑了下，“每年送你的礼物，都没见你多喜欢，今年就不送了——”
他掏出一张卡给她，“喜欢什么拿去自己买吧。”
言理不客气地将卡收起来，起身过去，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谢谢老公。”
应肇行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吃吧，我去公司了——下午别玩太晚，我五点左右接你去妈那。”
言理吃着宁姨给炖的燕窝，点头说，“好的老公。”
应肇行出门去了，言理收拾了一下，也出门去了。
宁姨从厨房出来，边打着电话，边说，“应先生是回来了，跟太太俩人看着也挺好的，一起吃的早饭，不过昨晚上分房睡的……”
……
言理开车去找朋友。
她知道应肇行回来是被应母逼的，应母不希望儿子的婚姻动荡，总在夫妻感情陷入冰点的时候出来说和。
宁姨在家里也是充当了应母的眼线，言理一早上和应肇行坐在一起吃早餐，心平气和地聊天，都是做给宁姨看的。
不然这一天，应母肯定要再想法子折腾他们俩。
言理跟朋友去逛街，买了一些喜欢的衣服包首饰，花应肇行的钱，她从不手软。
买了一堆东西，她又去做美容。
29岁了，想到今年是她最后一个2字开头的生日，内心还是有一些感慨的。
不老，但也再算不上年轻。
从头到脚精心地保养了一遍，美的连头发丝都在发光。
换了一身新行头，她正要从美容院的楼上下来，就在另一个包房门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冼佳月——
冼佳月看起来比想象的好一些，没有萎靡不振形容枯槁，看起来还是美艳动人的，打扮的很精致，刚做完美容，脸色红润透亮。
言理没想在生日这天看脏东西，扭头要走。
冼佳月却主动叫她，“姐姐，这么巧啊？”
言理没搭理，抬步下台阶。
冼佳月却跟上来，看着她的身影说，“姐姐的身材真好，腰这么细，不像我，生过孩子，就再回不去了，肇行都说我身材走样了。”
言理嗤了一声，懒得搭理。
冼佳月扶着扶手，叹了声，说，“姐姐，其实我挺嫉妒你的——”
言理的朋友还没下来，她靠在柜台那问朋友还要多久。
冼佳月又说，“肇行是真心疼你的，他对我可没有那样疼惜。”
言理和朋友发微信，冼佳月在旁边兀自叹气，“我们的孩子没了才多久，他又想让我再怀，最近又开始不做措施跟我亲热，我看我可能要不了多久又要有了，我这身体勉强刚好，肇行太急了，一点都不心疼我……”
她在那要哭不哭的，言理看她没完没了的，迫切想要从她这里找存在感。
言理就放下手机，瞥了她一眼，说，“裤子穿你身上，你不想你别脱啊。”
冼佳月一噎，皱眉觉得她说话难听。
言理看着朋友下来了，直起身，瞥着冼佳月说，“人和畜生的区别就是人知道羞耻，知道克制欲望，不过你念书不好，可能太深奥了你也听不懂——”
言理轻蔑地挑了下嘴角，说，“那我说简单点——你要是痒了，就用拖鞋拍拍，免得像一只时刻等着配种的母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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