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峰谎称,在南部公海发现了一艘明代沉船,正是当年途径海上丝绸之路,运往欧洲的上等瓷器。
打捞上来,肯定能赚钱!
这种情况在古玩圈十分常见,之前的沉船都能捞上几万件瓷器,随便一件都价值数万。
实际上,根本就是假的沉船,是江云峰十几年前做的布局。
他让人沉下一批仿制瓷器,长时间的浸泡,人为干预加上周围贝类珊瑚等等,伪造出沉船的迹象,捞出来冒充古董瓷器。
“真的是稳赚不赔!”
江云峰深谙想要别人信服,首先自己先相信的重要性,说的唾沫星子乱飞:“本来,我是不打算找其他人,藏宝阁直接吃下这批海捞瓷。”
“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家最近不太平,接连出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实力大不如从前,这才想着找个人合伙。”
“但就算是找合作伙伴,我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让人加入进来,只有你我这样,几十年知根知底儿的老朋友,我才会放心。”
“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怎么样老薛,你有兴趣吗?”
薛俊民这段时间顺风顺水,赚钱十分轻松,正是自信心爆棚的阶段:“当然有兴趣!你老哥的眼光一项毒辣,看准的生意肯定没问题,具体章程是什么?”
“我们两家各投一千万,分别占股五成,组织打捞的船只和人员,我都已经找好了,包括报关等等一系列事情,也都是我来负责搞定。”
“到时候,获利也是咱们两家一边一半。”
薛俊民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我什么都不用操心,就拿走一半的利润,不太合适吧?”
江云峰见对方就要入套,假模假式的说:“咱们俩谁跟谁啊,要是换做别人,我肯定会要求三七开!”
“我也不瞒你,首先我信不过别人,第二我们家是真没钱了,算是有求于人,所以才主动让出一部分利润。”
“前期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不抓紧时间完成打捞,可就便宜别人了。”
一千万而已,对于刚刚赚到大钱的薛俊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考虑到几十年的朋友关系,薛俊民觉得江云峰骗谁,都不太可能会骗自己。
他刚要爽快的答应,突然想起似乎有人提醒过自己,千万不要跟人合伙做海捞瓷的生意。
虽然薛俊民觉得莫名其妙,从没把这句话当回事儿,但现在真有人找自己入伙。
经验提醒自己,要小心行事。
“这么大的投资,肯定是有风险的吧?”薛俊民话到嘴边,还是改口了。
江云峰很懂怎么钓鱼,更知道欲速则不达的弊端,说:“风险肯定是有的,有利润必定伴随着风险。”
“你要是有顾虑,可以先少投一些,看到效益之后,再考虑是否追加投资。”
只要薛俊民上了贼船,江云峰就有信心把他骗个精光。
薛俊民说:“好啊,那我先投一百万试试。”
江云峰瞪大眼睛,区区一百万,你也好意思说?
不过呢,这倒是符合薛俊民小心谨慎的性格。
考虑到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江云峰还是咬牙说:“好!不过看到收益之后,你再投钱的话,分成比例就不是刚才那样了。”
薛俊民根本不在乎:“我明白,大不了到时候多投点儿就是了。”
两人在电话里敲定了一些细节,江云峰草拟一份合同发过来,薛俊民认可之后,打了一百万到江云峰的账户里。
接下来的几天,江云峰会转发一些海上航行的照片给薛俊民,号称是打捞船队拍摄的。
其实都是江曦玥从网上下载,然后PS拼接一下,用来糊弄人的。
这天,薛俊民收到从西南老家寄过来的快递,拆开之后是一块锈迹斑斑的大铁板。
左看右看,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时,电视上重播之前的鉴宝大赛,正是决赛第二场,楚盛辰用横抱曲弹的技法,震落假青铜鼎锈迹的一幕。
“横抱曲弹!”
薛俊民大吃一惊,而且还是失传已久的双指连弹。
这年轻人,不简单啊!
咦!
怎么看起来有点儿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薛俊民毕竟上了年纪,每天见到的人不计其数,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鉴宝大赛期间,薛俊民正忙在在外地奔波,并没有参与这项举办在家门口的赛事,颇为遗憾。
现在,看到精彩的赛事回放,薛俊民急忙记住冠军的名字,楚盛辰。
心想着既然楚盛辰对青铜器如此精通,揭开眼前这块铁板的庐山真面目,应该也不难吧?
薛俊民马上开始打电话,找朋友打听楚盛辰的联系方式。
好巧不巧,最后找到了秦韵染这里。
薛俊民跟秦韵染并没有什么交情,但是跟天下荟的创始人,秦韵染的爷爷秦雪堂,是多年的行业好友。
接到前辈的求助之后,秦韵染第一时间约上楚盛辰,结伴来到集雅轩。
薛俊民受宠若惊,急忙说道:“应该我带着东西,去天下荟才对,让二位专门跑一趟,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薛老太客气了,您是长辈,我们过来理所应当。”秦韵染大大方方的说。
这让薛俊民感触很深,堂堂千亿身家的女总裁,一点儿高高在上的架子都没有。
不像另一位老友家的孙女,表面上恭恭敬敬,实际上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他的这位老友,正是藏宝阁的江云峰。
偏偏江云峰也在效仿天下荟,把产业交给孙女江曦玥来打理,想要复制秦韵染的成功。
简直是痴人说梦!
就江曦玥那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性格,能把藏宝阁做大做强,才叫一个怪呢。
薛俊民清楚记得,上回他帮两个年轻人当裁判,因为结果对江曦玥这边不利,小丫头当场翻脸的一幕。
简直一点儿家教和涵养都没有!
薛俊民见到楚盛辰本人,再次觉得他很眼熟,但还是没想起来。
那块薛俊民研究了好几天,却一无所获的生锈铁板,呈现在二人面前。
铁板并不是完全平整的,带有一些弧度,表面带有坑坑洼洼的变形。
秦韵染也没能看出所以然来,要不是这东西出现在集雅轩,她会认为就是一块普通的生锈铁板。
楚盛辰似乎并不这么认为,随着指尖缓慢触碰,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原来是它!
眼见楚盛辰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薛俊民忙问:“小友,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楚盛辰买了个关子,用两只手比划出拱形,说:“这东西原本的形状,应该是这样的。”
“瓦?”
秦韵染吃惊道:“瓦都是陶制的,没听说有铁瓦的呀!”
薛俊民也是一头雾水,彩钢瓦的确满大街都是,可是古代没有这东西。
楚盛辰语出惊人道:“免死金牌!”
“什么?”两人同时发出惊呼。
楚盛辰解释说:“免死金牌,又叫金书铁券,形状如覆瓦,镂刻镶金铭文!”
“上面没有黄金,应该是被人抠下来熔成了金子,所以只剩下一张铁板,锈迹填满原本的印刻字迹,本来的圆弧也被压扁了。”
“后人不知道它是什么,自然也就不会重视。”
“根据数学公式,可以计算出它原本的形态,原始状态的长度应该是五十厘米左右,宽度三十厘米上下,初步断定是唐朝中晚期,到五代十国这一段时间的产物。”
“具体是什么时间,哪位皇帝赏赐给谁的,需要除去锈迹,看到刻字内容才能确定。”
楚盛辰这边娓娓道来,就像是说着一件极为不起眼的小事。
再看秦韵染和薛俊民,两个人早已惊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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