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是踩在厚厚积雪中的声音,在怀王府大门前是一排排刚走到的禁军,凛然的站在雪中。
这样的寒冷天气,整条街上除了站在怀王大门前的禁军,就连看热闹的人都没有。
一是这天气太寒冷,二便是皇家的戏不是那么的好看,只是大街上矗立着的阁楼上偶尔有开窗户的声音,也是立即关上,京城有许久没有见到这么多的禁军出现了。
从马车中下来一位黑色翻领袍的男人,清冷俊朗,那双眼睛中有着淡淡的狠戾,黑色的官靴在厚厚的积雪中一踩一个深脚印。
他不紧不慢的往怀王府的大门走去,看着大门前摔落的食盒,清冷的眼睛一动。
那站在禁军前面的小哥儿声音带着颤抖,“贺大人,小的来给怀王妃送点心的,平日这个时候怀王府大门已经开了,今日送点心的时候怀王府紧闭大门,小的觉得是昨夜大雪怀王府的下人起晚了,正要上前敲门时大门便被打开,然后,然后小的就看,看到……”
怀王府的大门敞开了一面,一丝冷风吹过,那扇门吱呀的晃动着,男人剑眉微微一动,修长的手轻轻推开大门。
一股浓烈的腥味扑面而来,让贺寅的脸色更加的狠戾。
小哥儿这般说着,便看向被贺寅推开大门,入眼的是睁大的瞳孔,那颗脑袋几乎冻成了雕塑,浓重的血水冻成了血块,大门后除了那颗怀王的脑袋外,还有怀王府的侍卫,那些被冰冻了的血蜿蜒出一道冰河,脸上有着极为扭曲的模样,好似被人追杀挣扎着,就在挣扎的那一刹那,便被斩断了生路。
贺寅淡淡的看着那颗脑袋上睁大的瞳孔,清冷的说道:“去皇宫,告诉皇上。”
“是,贺大人!”身后的禁军说完便转身。
贺寅那双斜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他看着眼前的怀王府,青天白日,府中没有任何的响动,就连怀王的脑袋都被扔在怀王府大门处,这死气沉沉仿佛一座坟墓的怀王府。
他轻声道:“怀王府被灭门了。”
小哥儿一听灭门二字,身子一抖,在看向那颗脑袋睁大着的瞳孔,好似在看着他一般,对着贺寅急急的说道:“贺大人,小的,小的,就先走了。”
说完也没有等贺寅开口,拔腿就跑,下那被积雪包满的石梯时,脚步一不稳,便摔倒在积雪中,随即连滚带爬的起身,感觉身后有什么厉鬼似的。
贺寅看着怀王府大门中的场景,仿佛这一门之隔一面是地狱一面是人间,那蜿蜒着的血迹仿佛还在流动着。
他对着身后的禁军说道:“把怀王府每个院子都查查,看有没有生还者。”
“是!”
瞬间便响起整齐的脚步声,贺寅看着那大门侧的脑袋清冷的眼中带着一丝讥意,便大步跨进怀王府。
一走进怀王府,到处都是血迹斑斓,就连笼子中的鸟都没有放过,贺寅在一侧的游廊中停下,他看着院子中还穿着白色里衣的丫头脸上全是惊慌之色,如今已经与那雪地融为一体,脖间的血迹早已冻成了血块。
游廊的围栏边上亦然有着挂在上面的尸体,从脖间流出的血迹在那围栏上冻住,还形成了冰条的模样。
下手之人好像对怀王府有什么血海深仇般,下手及狠,贺寅的视线在看向那游廊上挂着的鸟笼时,脸色更是隆重,就连鸟都不放过,看来这怀王府中没有一条活着的命。
果然,他这般想着,一位禁军便往他这里快步的走来,供着手说道:“大人,这府上并无一人生还。”
贺寅剑眉一皱,说道:“怀王这些年在西秦结下的仇人甚多,就是不知,是谁下手这般的狠,屠杀的干干净净。”
贺寅淡淡的看了一眼身侧站着的禁军,便说道:“去清理怀王府上的尸体。”
“是!”
禁军前脚一走,穿着一身玄色锦袍的男子从游廊转角处走过来,贺寅眼睛眯了眯。
姚夙玺看着前方的贺寅,便大步向他走去,在贺寅的面请停下,供着手,说道:“下官见过贺大人。”
姚夙玺也算是姚家唯一一个在朝堂之上的人,因着有姚家在背后,在加上姚夙玺也有几分手段,在短短的两年时间中坐到了大理寺丞,掌管着大理寺的各大事务,而姚夙玺面前站着贺寅便是大理寺少卿,由于怀王府出事,便由大理寺出马。
贺寅清冷的眼睛看向别处,说道:“进来的时候看到怀王的头了吧。”
姚夙玺闻言,眼睛微微一顿,想着刚刚走进怀王府大门时,怀王的眼睛着实有些瘆人,不过见惯了尸体的姚夙玺很快便恢复面色。
“此案子不简单,想必皇上也会大怒,后宫中还有一位太后……”
贺寅闻言,清冷的视线看向姚夙玺,嘴角有着淡淡的弧度,说道:“还有半月便是太后的寿宴,在这个时候怀王出了这等事,太后怕是没有那个心来理会寿宴了。”
姚夙玺淡淡一笑,说道:“大人应该通知皇上了吧。”
贺寅嘴角微微勾着,没有说话。
……
怀王府一夜之间被人灭门,府中上上下下,奴仆姬妾,就连大厨房喂养的狗都没有放过,整座府上只要是活着的动物都被一刀毙命,手段相当的利落。
怀王府出了这般的事情,在京城就向一股寒风刮到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也是让每听到这个消息的人身子都是莫名的一颤,虽说怀王得罪的仇人只多不少,加上在怀王手中死的世家的女儿也甚多,但是这些年怀王都是过得相当的好。
如今发生了这般的事情,京城的许多百姓都觉得是怀王的仇人来寻仇,不过来寻仇的人胆子也特大了一点。
怀王是文政帝的胞弟,太后的亲儿子,还是西秦战神王爷,就连那些皇子们都是个个想把这个皇叔拉近自己的阵营之中,怀王的背后不光有着文政帝和太后,还有从马背上打下来的赫赫战绩。
皇宫之中。
文政帝怒视的看着御书房中央跪着的禁军,冷冽的声音响起,“你说怀王怎么了?”
禁军并未有受文政帝冷声的影响,说道:“回皇上的话,怀王府被灭门了,怀王爷被人杀了。”
“啪”文政帝手中的折子猛的便摔下御桌,眼中除了震撼以外还有冷意,他本就到了天命之年,最怕听到的便是死之类的话语,听着比他小年仅两岁的弟弟被人杀了,便有一种下一刻死的会是他的感觉。
“大理寺可有去怀王府!”
禁军闻言,供着手恭敬的说道:“贺大人听到消息便去了怀王府。”
文政帝此刻的脸上全是威严,“查!给朕查!什么时候大理寺找到凶手,什么时候进宫见朕。”
文政帝的话语落下,禁军恭敬的说道:“是,皇上。”
文政帝想着怀王得罪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眼中的狠意一闪而过,继续说道:“李由!”
“奴才在!”
“拟旨。”
“是。”
……
因着怀王府被灭门一事,大街上走动的人也多了起来,感觉在屋中听到的一阵风响,便觉得有人,因着整座怀王府无人生还,让整座京城的百姓都有些人心惶惶。
就在街上几个人挤在一起围着炉火,声音压得极低的在说着怀王府一事时,整座京城的每一个街角转角处的墙壁上都被禁卫军贴着皇榜。
禁军一走,那些个走在街上的百姓便立刻停下脚步,往明黄色的皇榜看去。
人群中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吵杂,江允阑挤在人群中看着那皇榜中的字迹,深沉的眼睛忽暗忽明。
皇榜上的大致意思便是,悬赏五千两黄金,不管是江湖人士,还是朝堂之上的人,或者寻常的老百姓,只要提供怀王府被灭门有关的线索,便能去府衙拿银子,如若是提供的线索对怀王府的案件有帮助,还有一千两能拿。
文政帝能在这么快的发号悬赏的皇榜,足以看出了对怀王的看重。
人群中看着皇榜上的字迹,识字的人瞬间的就是沸腾起来。
“这就连提供一些线索便能去府衙拿银子,真是好事啊。”
“你以为银子是这般好拿的?那可是得说出灭了怀王府凶手的线索,你知道吗?如果你知道是谁灭的怀王府,怕是如今你也是一具尸体了。”
站在最前面的两个人相互的说着,难免有种有银子不能白拿的感觉,着实有些让人心痒痒。
那些身后不识得字的人,便问道:“皇榜上说的是啥啊,什么银子不银子的?”
前面的人侧头看向身后的人,便解释道:“皇上说了,不管是百姓还是江湖中人,还是朝廷的大人,只要提供怀王府被灭门案的线索,便能去府衙拿银子,如若有人找到了灭了怀王府的凶手,悬赏的五千两黄金便是那人的。”
那人听到五千两黄金的时候微微愣住,隔了好半响才是说道:“这也不是好拿的吧,知道灭怀王府凶手的人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也是,昨夜的雪也大,寒风刮的窗户都呼呼作响,不过,怎么也没有想到怀王府就这般被灭门了。”
“哎,你们是不知道怀王在江湖上的仇人也不少……”
江允阑听着便慢慢的退出人群中,一路走到江老太爷的四进院子处,都是听到怀王妃有着身子都被一刀封喉,江允阑看着眼前的大门,便推门而入。
江家的这个四进院子还算大,是以,院落中除了一位每日给江老太爷做膳食的老婆子外,便没有下人。
而江允凡在江允阑们上京的后面几天便到了京城,从进京便与江老太爷住在一起,也没有在出过院子。
这座院落中央有一座小小的亭子,因着一夜的大雪,亭子上全是积雪,看着别有一番味道,亭子中坐着的江允凡手中拿着一本账薄,右手提着毛笔,时不时的在账薄上划一下。
江允凡听着在踩在雪中的声音,微微抬眸,看着来人是江允阑,嘴角的笑意有些深,说道:“二哥要在靖南王府住到何时?”
江允阑看着这个自小就比他精明的弟弟,嘴角的笑意也是更深,坐在江允凡的对面,看着桌面上的账薄,说道:“三弟这几日可有摸清京城的门路?可还有江家的一席之地?”
江允凡闻言,放下手中都账薄,合拢,抬眼看着江允阑,说道:“二哥果真如娘所说,抱得了美人归,便把心思放在了江家的生意上。”
江允阑淡淡一笑,便把江允凡面前的账薄拿起,明眸中有些情绪,说道:“三弟,你知道我这个江家二公子也只是名头上的,至于江家的什么生意,以往有江允华,如今有你,还有大房的江允康,就算如今我有那个心思放在江家的生意上,三弟会让出你手中的门路给二哥吗?”
与江允阑相似的眼睛微微一动,他看着江允阑,说道:“二哥又何必这般说,当初对江家的生意可是手到擒来,若不是出现嫂子的那件事,如今江家又怎么会是这个地步。”
江允凡说着,又从桌面上拿起另外一本账薄,继续说道:“想当初你与姚家的姚夙蘅不相上下,如若当初没有那件事情,江家定不是如今的这个地步,不过,”江允凡翻阅着账薄的手停下,看着江允阑,“不过,此时也不晚,靖南王府在西秦的地位,如若江家身后能有靖南王,江家在西秦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江允阑闻言,剑眉轻轻一皱,说道:“你要做什么?”
江允凡淡淡一笑,随即低着头继续翻阅账薄,“江家养了小五这么大,并且在出嫁时赔了那么多的嫁妆,如今让靖南王府帮帮江家怎么了。”
江允阑看着江允凡,脑中立马想到江允华的下场,想着江允凡是他的亲弟弟,便沉声的说道:“我不管你的野心有多大,我也不管江家要在西秦有如何的地位,这些都是你与老夫人的事情,江允凡,我告诉你,不许去招惹五妹妹!”
江允凡好似听进了江允阑的话语,又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只见他嘴角有着淡淡的笑意,说道:“听说怀王府被灭门了。”
江允阑闻言,脸色一愣,脸色也是不怎么好看,说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听说大姐姐还没有嫁给怀王的时候,老夫人与老太爷是想把小五嫁给怀王。”江允凡说着便抬眸看向江允阑,说道:“二哥,你说,这件事跟靖南王府有没有关系?”
江允阑脸色瞬间冷下,带着冷声呵斥道:“江允凡,我现在就告诉你,如若你想把你的那点手段用在靖南王府的头上,着实嫩了点,如果不想爹娘还来京城替你收尸的话,你就当我今日没有对你说这些话!”
江允阑说起便起身,他看着江允凡的那张脸,眼睛更是一冷,“江小五早已不是以往的江小五,男人的野心不该用在女人身上。”
说完衣袖一甩,便大步的跨出亭子中,这个时候从外面回来的江老太爷,脸色有些难看,他淡淡的看了一眼江允阑,便说道:“允阑来啦。”
江允阑看着江老太爷有些情绪不对,问道:“祖父,你怎么了?”
江老太爷摇了摇头,绕过江允阑直径的走进房中。
江允阑剑眉一挑,他原本是想来这里问问江允凡是打算在京城中怎么让江家的名声慢慢升起,然而在听到江允凡说的这些话,便觉得这个弟弟与江允华没什么两样,能力撑不起自己的野心,便想走捷径,这世间的捷径是那般好走的?
江允阑想着往江老太爷进去的房中看了看,对着江允凡说道:“你也知道今日京城中发生了何事,如果你要用着这一点让靖南王府成为文政帝讨伐的对象,就算事后你落的怎么样的下场,也不干我任何事情。”
江允凡微微抬头,看到江允阑走出院子的大门侧,嘴角噙着淡淡的冷意,轻声道:“江黎诗的那条路刚要走,便被人堵死,如不走江灼的这条路,江家想在淡淡的几年超越过姚家?”
说完还轻嗤一笑,江允凡盯着大门处许久,直到一股寒风袭来把大门晃动,江允凡轻微一笑。
江允凡知道江灼的手段,更是知道在下手做某一件事情的时候,都要完完全全的了解,还有便是,他眼睛中带着暗淡的光芒,他说道:“就让江家在京城扎根时,让我看看靖南王府的实力,还有、”
“江灼的手段”
……
靖南王府。
梅花林,果然应了伏璟的话,今日的梅花林的梅花开的更惊艳了。
远远就能闻到一股清幽而淡雅的香味,那些盛开一朵朵的花骨朵,在寒风的吹动下,花朵中的沉淀的雪瞬间落下,有些艳丽而不妖。
江灼今日心情好似很好,她推着轮椅,在梅花林中慢慢走着,因为心中没有对伏璟有所隐瞒,江灼从今日起身,便是守在伏璟的身边,
“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香满乾坤。”江灼闻着清幽的味道,带着笑意的说道,“伏璟,你什么时候给我画一幅墨梅?”
伏璟眼中满是笑意,说道:“墨梅中可有你?”
“那、还是墨梅中有你吧。”江灼透彻的眼中看着这一片梅花林,脑中却是在想,纤尘不染的翩翩公子在这梅花林的景象,怕是画出来,别人见到了也会惊艳一番的吧。
伏璟听着江灼声音中再也没有以往那般的清凉,就算有时听着柔柔的,也能让他注意到有着疏离的感觉,可是如今没有了,这种感觉真好。
两人就这般的满满的往里走着,身后跟着有一段距离的岚桑与云溪。
直到在梅花林的中央时,江灼推着轮椅进了亭子中时,才停下,看着有的梅花枝干已经越近了亭子中,便说道:“昨夜的雪可真大,还有那些寒风,就算是睡着了也能感觉到昨夜的雪有多大。”
伏璟直直的看着江灼,温和的说道:“你的梦里可有我?”
江灼微微一楞,坐在亭子中的凳子上,与伏璟对视着,嘴角也是有些笑意,她说道:“说来也奇怪,我梦中谁都有,就是没有你。”
“为何没有我?”伏璟嘴角的笑意更深。
江灼眉梢皱了皱,想了好半响,才是说道:“有靖南王府,有你的父王,你的母妃,却没有你。”
伏璟看着江灼眉梢的皱意,伸手把她的眉头给抚平,说道:“或许你还没有看到我,或许是我早已见过你,或许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我早就认识了你。”
伏璟温和的说着,看着江灼眼中的疑惑,宠溺的说着:“不然,今生你怎么会遇到我?”
江灼听着伏璟说的话,眉头皱的更高了,说道:“可是,我就连靖南王府的世子都不成听人说起过。”
伏璟见着江灼这般认真的模样,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他轻轻的拍掉江灼肩膀上水珠,说道:“若不是认识了你,可能云阳城的人也没有见过靖南王府还有一个世子。”
是这样嘛?江灼看着伏璟那张带着笑意的脸,说道:“莫宥与柳焉是不是也要上京城了。”
伏璟对于江灼突然来的话题,笑意收敛了一分,不是因为江灼突然说到这个,而是因为提及了柳焉,他说道:“你也知道柳焉是三皇子的人,对吧。”
江灼微微点头,嘴角有着浅浅的笑意,说道:“那日我去黛记的时候,就是说着三皇子,柳焉才把莫宥借给我的呢。”
“你真是胆大,如果柳焉没有把莫宥借给你呢?”伏璟这般说着,便握上了江灼的手,随即便听到身后有着脚步声。
江灼也是看到了云薄,这个从来都是在暗中的人,看到云薄来柳眉不自然的相皱,云薄看了一眼江灼,便在亭子外供着手恭敬的说道:“见过世子,世子妃。”
伏璟侧头看着云薄,淡淡的说道:“何事。”
云薄看着地面的积雪,说道:“怀王府被灭门。”
同样是在亭子外站着的岚桑闻言,眼中满是震惊,然而云溪的表情有些淡。
江灼的视线从云薄的脸上移到伏璟的脸上,想问什么却不知从何问起,便说道:“怀王府被灭门?”
云薄看了一眼江灼,恭敬的说道:“是的,世子妃,怀王府被灭门。”
“那怀王妃呢?”
云薄低着头,“死了。”
伏璟看着江灼的面色,有些紧张,只是眼前的女子怎是那般心慈手软的人?说出来的话,让亭子中,亭子外的人都微微一愣。
“真是可惜,没有死在我的手里。”
江灼又一次的让云薄刮目相看,便把视线移向别处,照着江灼的聪明,应该猜到了是出自谁的手了吧。
伏璟带着淡淡的笑意,沉着声音,说道:“你下去吧。”
“是,主子。”
云薄在离开的时候,还看了一眼云溪一眼,云溪看着云薄的视线,浓眉一皱,随即低下头。
待云薄的身影走远后,江灼看着伏璟的脸看了许久,便起身,也没有问什么,说道:“你一定还有事情与云薄说吧,我们回院子。”
伏璟看着江灼的眼神,薄唇轻扯着,有时候心灵相通的人,真的是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可能要傍晚的时候能陪着你用晚膳。”伏璟温和的说着。
“嗯。”江灼也知道随着进京后,靖南王府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就连以往都能见到的伏修这些日子都没见到身影,还有姚若尘,好似都在各忙各的,整个靖南王府就只有她江灼最闲了。
……
与此同时。
秦府书房中。
秦恒脸上全是慵懒之意,与皇后闹崩后,再也没有进过皇宫,当然上朝时,秦恒也能感觉到以往都是恭敬他的人,都在有意无意的隔阂着他。
这种大权难控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了,他眼中有着淡淡的凉意。
“怀王府被灭门?”秦恒这般说着,嘴角的笑意更深。
那坐在一侧的男子手中拿着一封书信,他说道:“主子,江允凡来消息,说如果主子你把怀王这个案子破了,皇上定是不会计较大公主之事。”
秦恒眼中满是讽意,说道:“江允凡?他又有什么馊主意?”
那那男子淡淡一笑,说道:“他说,当初怀王本该娶之人是今日的靖南王府世子妃,当初璟世子妃用了特别的手段,才是让如今的怀王妃嫁给怀王的。”
“在齐北的时候,怀王与璟世子也有纠葛,或许……”
秦恒闻言,眼中刚刚的凉意瞬间收敛,脸上的慵懒也没有,他坐直了身子,看向下首位坐着的男子,说道:“江灼与怀王还有这种纠葛?”
“江允凡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秦恒淡淡一笑,想着在未央宫中和他对视的女子,那双望不见底的眼眸,他真是想挖下来把玩在手中。
“把这个消息通知给贺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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