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的话,如当头棒喝般,震得司徒凌由心底窜出绝望来,他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他一直将苏沫当成是自己未来的妻子一样看待的。
“苏沫,你,好狠的心!”司徒凌的脸色惨白,心,很痛,比此前在战场之上,腹部受伤几近断魂的那次,还要痛上数倍。
“不,不是我心狠。”苏沫看着司徒凌,也不管他的表情如何,只一字一句的继续道,“我只知道你如今已经有了苏溪,便应该好好过日子,而不是再在我的面前说这些没耻的话。”
“我是娶了苏溪,可是……”
“这些话,若是传到了圣上的耳里,怕又是一个劫难。”苏沫并未管司徒凌想说些什么,要说些什么,只是自顾着自己道,“司徒将军,劝您三思,我,带着婚约,你已成婚,莫再纠缠。”
莫再纠缠!
好一个莫再纠缠!
“你难道当真一点也未将我放在过心里吗?”我这般在意你,你却视我如草芥吗?司徒凌怒吼出声,眼眶里盈满的水光,咬着牙,眼睛盯着苏沫,一瞬未移。
“没有,况且,你与我来说,也不过是陌生之人。”苏沫的话极为伤人,却也是实话,只是一向信心满满的司徒凌,从未考虑过这些。
从二人第一次见面至今,除了相识,便再无其他的情愫,别说相知与相爱,就是深交都无,但,司徒凌只想着自己心中有她,却从未想过她的心里是否有他!
而此时,苏沫的一番话,无疑是将他的这一认识毁了个彻底,痛,是一定的,但,这痛过之后呢?
“好,好极!”司徒凌仰天长笑,然后,再一次深深得看了眼苏沫,“如此,但当是我一厢情愿,你我从此再无瓜葛。”
有过瓜葛吗?苏沫心里轻叹一记,这人的感觉,也未免太好了些了,自己心中从未有过他,却以自己的心上人自居,还好师傅没有多想,否则,怕也不好解释了。
“我家沫儿,何时与你有过瓜葛?”觞惑的话,无疑是代表了苏沫的心声,也将司徒凌最后的一丝自尊踩在脚下。
“沫儿,我们走。”觞惑实再是懒得与这样的人有过多的接触,毕竟,听颜颜说伤了脑子的人,是会将自己的神经病传染给别人的,他可不想也得这样的病,惹的颜颜的嫌弃。
“是。”苏沫当下便转身,跟着觞惑,头也不回的进了里屋,徒留着司徒凌在院中,显得异常凄凉。
原来自己的一片真情,旁人只当是驴干肺吗?可笑,当真是可笑。
司徒凌再一次看了眼这个简单的小院,然后,转身离去,在他主开之后,一道浅蓝色的身影突然自一旁的树上一跃而下,看着他离开的落寂背影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我的沫儿,只能是我的,旁人,连想也不能。
是的,来人便是潘少华,从这司徒凌冲进这个院子开始,他便在了,也就是说,整个过程尽收他的眼底,又怎么能不让他满心的欢喜呢?
当然,他此来的目的倒是没有忘记的,那苏张氏,时间到了。
思及此,他的眸色微暗,似乎是想到了某件不太好的事,眉头微微收拢,希望,沫儿可以接受吧。
不过,无论接受与否,总还是需要她来面对的,其他的,他或许无法保证,但,不管如何,他永远会护着她,这是肯定的。
“主子。”突然,才刚刚紧闭上的房门,打了开来,觞惑率先走了出来,朝着潘少华行了一礼,然后,一个侧身,苏沫才跟着走了出来。
“少华怎么来了?”苏沫记得此前他说如非需要,他不会来访的,毕竟,还是有所不便的。
怎么这才离开,便马上寻了来了呢?
“沫儿,我此来是为了你娘的事。”潘少华看着她,眸底带着温柔,还有一丝为难,而他的话,也让苏沫的心,咯噔一下,提至了半空之中。
“我娘,她,时间到了?”苏沫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她只知道自己的心里由紧张与恐慌交织在一起,害怕与疑惑纠缠,这段时间以来,她不止一次想过关于母亲的事,可是,她也知道,这需要时间,而她需要等待。
她一直以为,还需要等待很长一段时间,现如今,这般突然,究竟是有了变数,还是?
“是,我们进去再说吧。”潘少华对她轻点了下头,便上前牵起她的手,重新走进了房间,而那觞惑则是站在门口,为他们轻掩上了门,当起了护卫。
进了里屋之后,潘少华便让苏沫坐在一旁的椅子之上,看着她,轻声道:“沫儿,如今时间已到,我也不知你母亲变成何样,你,可做好心里准备?”
苏沫见他这般严谨的神色,便知可能会不好,然,再不好,母亲的命,总归是在的吧?
于是,她便对着潘少华,轻点了下头,道:“是,师傅可告知于我,我已然做好了心里准备。”
无论结果如何,她总归只能承受,当然,最好,母亲可以健康如初,与以前一般无二。
“如此,便好。”潘少华轻叹一声,而后便是右手一翻,将他的紫金九天鼎祭了起来,这鼎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刺得苏沫不得不闭上眼,以避其锋芒。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这个鼎了,但,与第一次见到,它已然有了很大的变化,不止是其颜色,甚至是材质,她都感觉有了变化。
不知是因为其内里母亲与那妖物相融合之后,才使得其有了变化,亦或者,其他?
就在苏沫的思绪乱飞之际,潘少华已然催动口诀,将苏张氏从这鼎中引了出来,只是,在苏沫看来,此时的苏张氏并无半分的人样,只是一个散发着光亮的圆球罢了。
这,便是母亲?
将苏张氏引出这紫金九天鼎外之后,潘少华便将那鼎重新收入了自己的空间戒中,然后,双手的手指交握在一起,结起一道散着金芒的印迹,然后,将自己的灵力慢慢汇入这道金印之中,使其的光芒更盛,最后,才将这汇集了潘少华的灵力与印迹之力的金芒打入那苏张氏所妖物精魂相交融的圆球之中。
当二道个散着极致光芒的物体相碰撞之后,竟然是在瞬间便暗淡了下去,无一丝光亮,苏沫此时才睁开了眼,紧抿着双唇,满心的急切,与惊惧,她的双眸一直盯着那球体,一瞬未移,只盼着自己的母亲可以安然无恙。
“魂归,命回,启。”潘少华的声音既轻且淡,透着沉稳与悠然,他这样的状态,让苏沫的心定了下来,暗道,应该是无事的吧,毕竟,师傅这般淡定,与安然,若是有意外,他断然不会这样镇静吧?
而随着他的声音,原本暗淡无光的球体,再次散发出淡淡的莹光,只是这光与此前的金芒有所不同,此次的是带着淡绿色泽的光芒,隐隐得透着股阴冷之味,似乎来自地府深处一般。
然后,便是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带起一股子足以渗入骨髓的刺寒,紧紧萦绕在那如夜半鬼火一般的球体之外,形成一个白色的烟圈,而后这圈子越聚越大,直到将苏沫的视线全部撑满,将潘少华遮的严严实实。
“魂兮,魄兮,归兮,汝当醒矣!”潘少华的声音越发的空灵,透着股令人胆颤的冷意,苏沫的心,也随着他的声音,而微微一颤。
眼前的一切,透着诡异,似乎与平时满是暖意的潘少华有着截然相反的感觉,若以前潘少华是暖阳,那现下的,便是那隆冬之日,最为阴冷的寒风。
潘少华的声音才刚落下,那萦绕着寒意的球体,瞬间窜至屋顶之上,快速的转起圈来,只瞬间,便将它的寒意充满了整个房间,甚至有蔓延至屋外的趋势。
“破。”潘少华的右手食指朝着那圆球轻轻一点,那球体便突然炸了开来,瞬间那寒意竟像崩溃一般,在这屋内肆意开来,然,苏沫此时倒是再无感觉到半分的寒意了,她抬眼,看着那圆球炸开来了之后,露出的那抹熟悉的人影。
“娘……”她轻唤一声,然后,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却被潘少华大手一揽,搂回了自己的怀中,她转头,不解得看着潘少华。
“此时她仍是魂体,再等等。”不可急切,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若有一分差池,怕,就真的完了。潘少华未将真实的情况告知苏沫,一是怕她担心,二则是怕她冲动。
眼下的苏张氏,魂体虽然已成,但其本体,却仍需要慢慢在那寒气中锻炼一番,若此时,苏沫上前,非但自己的身体将会受到那寒气的侵袭,那苏张氏的魂体也会被其破坏,然后,再无拥有肉体的可能性。
这对于苏张氏来说,便如那灭顶之灾,从此便将过着无意识的魂体生活,直到这魂体的能量被消耗干净。
“还需等多久?”苏沫被潘少华搂在怀里之后,便真的不动,只是看着苏张氏,满心满眼的担忧。
“快了,且看着就是了。”
确实是快了,成败,便在这一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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