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闷热,可能是现在的辰已唯一可以感觉到的感触,但,当他的双脚站在魔界的这块土地之上时,这一切似乎又不算什么。
他抬起头,深深得吸了口气,然后,看向不远处的卡斯山脉,那里,是他的目的地,也是他家族的所在,他必须得告知自己的族人,那位大人,绝对不可背叛,不要听信了那些人的谗言,被那巨大的利益蒙蔽了双眼,看不到那背后的可怕结果。
只是,现在的这具身体,实再是太差了,他才刚刚穿过凡界与魔界之间的阵法,便已用光了气力,再无一丝空余的力气再前行半步,所以,他打算先休息片刻,等恢复些了,再作打算。
不过,在这之前,他必须先给自己的家族传个讯,他右手手掌向上一翻,一只黑色的蝴蝶突然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上,然后,便在原地翩然旋转,“父亲,我已归来,关于那件事,请您三思,原因等我到家再与你详说。”
说完这些之后,辰已的右手手指朝着这只黑色的蝴蝶轻轻一点,然后,那只蝴蝶竟是旋转了三圈之后,朝着不远处的卡斯山脉而去,速度与普通的蝴蝶相比,似乎快了不止一点半点。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辰已的体力似乎也到了尽头,他重重得喘了口气之后,终于体力不支得跌坐了下来,靠在一棵树的树杆之上,“不想,我也有今日。”
他一直是骄傲的魔族战士,以为可以与魔将觞惑一战,也以为可以与魔尊一较上下,只是,那日的对决,将他的这份骄傲直接粉碎,甚至让他再也激不起一丝与他们为战的念头,因为,在强者的面前,他,以及他的族人只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而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在他们回归魔界之时,立即带着自己的家族,表明立场,让他们明白,他们会是他们最忠诚的仆从,即便要为此订立契约,那也是合算的,毕竟,臣服与魔尊并不是件丢人的事,相反,或许以后还会是极具荣光的事。
只是,就在他思考着未来的时候,他的周身突然一阵魔力的波动,他才刚刚闭上的双眼,顿时睁开,入眼的是一双黑色的靴子,他抬眼向上看去,是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
“你是何人?”辰已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无害的十七岁左右的少年,褐色的头发灰色的眼睛,身上的衣物略有些破败,似乎在这个林子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也似乎是被遗弃在这里的孩子。
因为,他幼小的身体之上满是细小的伤痕,显然应该是穿梭在这个树林之中时,被那些树枝勾伤的。
“我,我叫戌玑,来自西部魔州。”戌玑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十分尊贵的青年魔族,小心翼翼得回答着他的问题,因为,只有贵族,才能拥有那样好的衣物,还有那深得几近黑色的眸子。
“西部魔州,那可是离这里有些距离,你是怎么来的?”辰已眉头皱起,对他的话,产生了一定的怀疑,毕竟,真的太过可疑了,若是单靠这个孩子自己行走,怕是没有半年,到不了这里。
“我,我跟着父亲一起来的,可是,走散了。”戌玑有些害怕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他觉得,他眼里的杀气,比那最可怕的魔兽还要令他胆颤。
“是吗?”辰已突然再次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相信了这个少年,“那么戌玑,你就跟着我吧。”
他漫不经心得说,心里却是另有打算,他想,若是他猜得不错,他可能会送给那位一份大礼,当作自己家族归顺之后的第一份献礼。
“好,可是,我应该如何称呼您?”现在辰已的态度,明显是傲慢而无礼的,但,他是贵族,而这个少年则是平民,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不对了。所以,那个少年非但不以为杵,还觉得一个贵族可以与自己这般心平气和的说话,已经是天大的恩泽了。
“不必,你只跟着就是。”对于这个少年,辰已没有想好,所以,打算以后再说,而那个少年在听到他这样说之后,眼里有着明显的失望,还有一抹快到完全捕捉不到的流光滑过。
“是,大人。”戌玑低垂着头,小心得尽量不发出声音的坐在辰已的身旁,然后,也靠在一旁的树上,睡了起来。
红色的日光散漫得洒在他们的身上,竟使这样的场景,放了画,似乎美好而温馨。
另一方面,王府之中,苏沫在吃完了早餐之后,就被潘少华拉着出了门,如今,她正站在一条做工精巧,建有着三层阁楼的楼船的甲板之上,看着这明阳湖中间那条布满了红色绸布的花船之上,据说,那艘船乃是京都著名的花楼———名鹊所有,今日是他们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
果然热闹。
她站在这艘楼船的第三层楼的顶部,这里风景极好,即可一览众山小,又可以最佳的视角看着不远处的花魁大赛,而且,还不会受其他船的影响,因为,那些船在她所以这艘船的面前,当真是小巫见了大巫了。
此时,微风拂面而来,带起她的黑发,飘扬在风中,形成了一副绝美的画作,而潘少华端着茶点走上楼梯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副美好而惊艳的画画。
她窈窕的身躯被一袭月牙白织锦袄裙包裹,那白色绣着莲花图案的裙摆与那黑色的发丝相互辉映,眉如远黛,唇不点而朱,肌肤白皙细腻在这和煦的阳光之下,竟带着几分透明之感,再加上其眸底透出的那份淡然与闲适,更为其添了几分出尘的气质,仿佛九天玄女落凡尘。
“沫儿。”潘少华敛了敛神,这才踏着步子,走了上前,将手中的茶点放在甲板中间的桌子之上,然后才停在了她的身侧,“可还满意?”
“师傅,你怎么会知晓那花魁比赛的?”苏沫头也未转,只是看着不远处似乎快要开始的比赛,翘首以待。
“这事儿,除了你,大概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的。”潘少华想着快要离去,总得与苏沫好好说说,只是顾忌到她的心情,所以想先带她出来游玩一番,在心情愉悦的时候,再提,这样似乎,会好些。
至少,他是这样想的。
“好吧。”苏沫算是认可了潘少华的理由,因为,她还真的不关心这些,唔,好吧,其实在被自己的师傅这般宠溺之下,她似乎是真的变成了一个什么都不用去考虑的无忧之人。
“师傅,快看,开始了。”苏沫的眼睛顿时一亮,抬手指着,略兴奋得轻喊,而顺着苏沫的手指方向,潘少华看到了那花船的中央确实走来了一位粉色女子,只见其怀抱着琵琶,朝着众人盈盈一拜,这才坐在了中央的椅子之上,微调了下音后,这才弹奏了起来。
“当真一般。”苏沫有些失望,便转过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之上,顺手拿了块糕点,吃了起来。
“师傅,你吹的那笛子,可比她好多了。”
听到苏沫的夸奖,潘少华真不知是应该感谢一下,还是鄙视一下,因为,将他与那风月女子相比,也亏得她想得出来。
“怎滴,我在你眼里,竟是与那风月女子一般无二?”
“哪有,我只是就事论事,只是论这音乐一项。”苏沫知道潘少华没有生她的气,事实上,她知道,她的师傅永远不会生她的气,无论她犯了什么样儿的错。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他的师傅对她,永远只有宠,只有溺,没有一丝打骂。
“算你有理了。”看着她将糕点吃完,潘少华适时得倒了杯水,递了上去,“吃慢些,也不怕噎到。”
“不怕不怕,我不是有师傅吗?”苏沫接过茶杯,大口喝了起来。
“主子,有位姓刘的女子,说是要找您,是您认识的。”突然,清烟的声音在二楼与三楼之间的楼梯之上传来。
只是话音一落下,苏沫的便抬眼狐疑的盯着潘少华,“师傅,她是何人?”
潘少华默然了,感觉自己有了种窦娥的感觉,他先是白了眼苏沫,“你怎滴不信我?”
然后,才对着楼下的清烟道,“与她说,不见。”
“是,主子。”清烟翻了个白眼,心想,他就知道会这样的结果,那个刘姓女子还口口声声说,只要报上她的姓,王爷便会相见,你看看,还相见,我看呐,没有让夫人直接扔下湖去,已然不错了。
“真没有此人。”潘少华一回头,发现苏沫仍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当下无奈得再次道,“若是不信,我也无法了。”
“师傅,你自是信你,只是,我突然觉得,你这般优秀,我当真也是会怕,你离开了我。”苏沫看着潘少华认真得说,眼前的这个男人,无论从哪方面看,均是优秀得让人嫉妒,也让她心有不安。
“傻瓜。”潘少华果断得被苏沫的话,取乐了,他大手一伸,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轻声道,“有了你,我便足矣。”
“师傅,可是当真?”
“自然是真。”
“好,我信你。”苏沫自然是信潘少华的,不止是因为他为了苏颖,追寻千年,更是因为在与她相处的这段时间来,他,还真的就没正眼瞧过一个除了她以外的女子,这,已然足以表明,他对她的真了。
“这是自然,必然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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