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清声音落下,几个稳婆踌躇了一下,最终一个稳婆上前一步。
她行礼后道,“回将军,少夫人……还是完璧之身!”
另一个稳婆也福身说,“的确,少夫人还未经人事。”
“轰!”
稳婆的话,如一道道惊雷落下,沐婉清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
沐婉清也不顾身为女将军的气度了,她难以置信地大吼,“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还是处子,她分明偷了人!”
几个稳婆说,“将军,少夫人并未偷人啊,她的确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沐婉清握紧拳头,脸色难堪到了极致,“怎么会……”
她猛地抬头看向五个稳婆,眼神锐利异常,“是不是你们不够专业,检查错了?”
五个稳婆吓得齐齐跪在地上,“将军,我们可都是京城最有经验的稳婆,连宫中妃子们,我们都接生众多,我们是断断不会检查错的。”
“那就是你们……都被她收买了,在给她做伪证!”沐婉清咬牙切齿,愤怒异常,根本不肯接受姜揽月还是处子的事实。
姜揽月黑眸微沉,清冷好听的声音响起,“方才沐将军全程都同我一起,我哪里有没机会收买她们?”
“是啊将军,我们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们!”沐婉清死死握紧拳头,眼神里迸射出强大的怒意。
沐婉清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她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姜揽月懒得管沐婉清如何,她朝着坐在主位上,矜贵无双的男人走去。
路过宋宁风身边时,宋宁风伸出手想去拉住她。
“阿月……”
姜揽月冷淡避开他的触碰,神色厌恶。
宋宁风眼睛微红,他盯着面前身姿单薄的女子,不管方才多少人冤枉她,她都风轻云淡,不卑不亢。
阿月没有背叛她,三年了,她都还为自己守身如玉,他却跟着别人一起冤枉她偷人。
方才他又那般质问她,出言伤她,宋宁风的内心不禁浮现出一丝愧疚。
不止是宋宁风觉得面上有些难堪,宋怀山还有柳氏,甚至那些人云亦云的,皆被现实的真相狠狠打了脸,个个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姜揽月停下脚步,漆黑如墨的眼睛里一片平静,说出的话却寒意刺骨,“别喊我,我觉得膈应。”
“阿月,我只是一时间太……”
不等宋宁风狡辩完,姜揽月根本没看他,她淡淡对楚承颐行礼。
姜揽月嗓音清冷如山涧泉水叮咚般悦耳,“南安王,想必沐将军冤枉我一事,现下已经清楚,断亲书应该可以给我了吧?”
“自然。”
楚承颐略微颔首,男人拿着佛珠的手指修长如玉,他伸手将一旁的断亲书拿起来,正准备递给姜揽月……
这时,沐婉清猛地冲过来,非常用力地推了姜揽月一把。
“是你!这一切都是你故意为之,是你在算计我!”
沐婉清气得眼睛快要喷火,她身为武将力气本就比常人大,方才那一推,蕴含了她十足的怒火,足以让姜揽月摔在地上头破血流,还要滚几圈那种。
姜揽月纤细的身子往一旁栽去,没人看到主位上的男人什么时候起身的。
只觉得有一道红色的残影掠过。
下一秒,男人颀长高大的身子,就伫立在了姜揽月身后。
他结实有力的手臂,轻拦在姜揽月的细柳般的腰肢,才没有让她狼狈摔在地上。
确定姜揽月站稳后,楚承颐就收回了手,冷淡地站在了一旁。
站在楚承颐身后的周一和周末,见到这一幕,吓得瞳孔震惊瞪大。
他们从小就跟着楚承颐,最是知道主君是什么样的人,除了主君心尖上的那位外,还未曾见过什么时候,主君对谁会这么‘乐于助人’的。
彼时,周一和周末两人思绪翻江倒海。
楚承颐极深的眉眼轻撩,触碰过姜揽月细腰的手指,轻捻了一下后,手一转,黑色的佛珠滑落至他的手腕间。
一黑一白,配上男人的红袍,有一种暗藏汹涌的妖冶冷欲。
这一刹那,祠堂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谁也没想到沐婉清会突然暴起动手!
姜揽月冷冽抬眸,直视着怒火滔天的沐婉清,她声音很冷,“沐将军,这是何意?大庭广众之下,还想动武不成?”
“南安王,你绝不可将这份断亲书给这个毒妇!”沐婉清愤怒说道。
楚承颐重新坐回位置上,他没说话,可身上强大的气势却让沐婉清有些发怵。
南安王若是将断亲书给了姜揽月,以后轩哥儿可就跟她没关系,还要成为姜揽月的仆人!
那可是她的宝贝疙瘩,是她所有的希望啊!
哪怕心中畏惧南安王,沐婉清为了儿子,还是再度开口。
“我知道后宅向来多的是阴毒不堪,可我未曾想过这等腌臜事会落在我头上。我以为平日不去计较,便能与后宅妇人和平共处,谁知我的退步,换来的却是她的算计。”
沐婉清恨恨瞪着姜揽月,“姜揽月,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你故意为之,你为了算计我,当真是不折手段。所以……这份赌约做不得数。”
沐婉清转身对楚承颐行礼,“还请南安王为我做主,断不能让奸人得逞。”
楚承颐嘴角微勾,低沉清淡的声音晕开,“沐将军,方才让本王做见证人,现,又让本王为你做主?”
“怎么,沐将军是把本王当猴吗?”
男人好听的声音,语气分明很平淡,却充斥着要人命的危险感。
沐婉清吓得脸色一变,立马跪下匍匐在地上,“南安王,卑职绝无此意。只是卑职被姜揽月故意算计失去儿子,卑职实在心有不甘。”
沐婉清想了一圈,除了自己是被姜揽月算计外,她实在是想不通事情为何会发展至此。
姜揽月眸子潋滟,淡淡道,“沐将军输不起可以不赌。这赌,也是你自愿的,并无人逼迫于你。”
“你……”
沐婉清咬牙切齿,眼神的恨意宛如淬了毒一般。
“宁风,你帮忙说句话啊。这事就是姜揽月一手算计的,赌约做不得数,我不要将轩哥儿给她。她如此恶毒,怎配带走我的轩哥儿?”
沐婉清连忙抬手去扯宋宁风的衣袍,求助地看向宋宁风。
宋宁风眉头紧皱着,这事若没有南安王掺和倒是好处理,偏偏就横了一尊煞神在啊……
“阿月,要不……”
宋宁风才开口,想试探性劝说下姜揽月,姜揽月便冷冷打断道,“沐将军冤枉我,到现在也没有半句道歉,甚至还想继续给我加罪扣帽子。沐将军的人品,也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怕也养不出什么好子。他又是不光鲜的外室子,能有口饭吃就……”
“你给我闭嘴,我不准你这样说我儿子!”
姜揽月冷淡一笑,“断亲书一写,你便不是了,他现在是我的仆人。”
“你……你……”
沐婉清气得抬手捂住自己的心脏,她没忍住,一口老血吐了出来,旋即便晕了过去。
“婉清!”宋宁风连忙上前去将沐婉清扶起。
宋怀山和柳氏也赶紧跑过去关心沐婉清,现场一下子就混乱了起来。
姜揽月没再多看这些人一眼,她淡泊如云般穿过人群走到南安王面前,“南安王,烦请给一下断亲书。”
“恭喜侯府少夫人,喜得一仆。”
楚承颐眉梢轻扬一抹弧度,将断亲书递给了姜揽月。
那边才醒过来的沐婉清,看到这一幕时,又气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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