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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白缇纱坐在床沿上发呆,她细数自己这些年来的历程犹如在梦中一般,人生中除了无奈就是莫名其妙。她好象在等着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她知道自己不是在等皇帝,她的丈夫。
‘丈夫’,她想到这个词的时候觉得很可笑,它对她来说似乎就是一个莫大的讽刺,没有任何具体的意义。
今天是她受封的日子,她想他该会来吧。如果他来了自己该做些什么呢?她忽然忐忑起来,一阵手忙脚乱,在折腾自己近两个时辰后倚在床边睡着了。阿尔提怕吵醒她没有移动她,拿了件披风搭在她身上。
沉闷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屋内响起,阿尔提听到声音后被惊醒,猛抬头看到的却是皇帝,就要起身请安。
皇帝伸出食指靠在唇让她别吵,摆手示意她出去。他走到她床边看了一阵。其实他心里对这个女人并没有某些文人笔下所说的爱情,他知道她是个好东西,只要是好的他都想要,作为一个皇帝,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本该都是他的。他总是能从她眼中看到一股莫名无奈的情绪,应该叫它忧郁,他很不服气,他这个皇帝才是天下最不自由的人,为什么还有人会比他更不快乐,他真的很喜欢看着这样的她,这会让他觉得很快乐,至少还有人比他更不快乐。
当她张开眼睛,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的时候,她听到他问“你在等我?”
看到她摇头,他有些不高兴“为什么?”
还是摇头。
“为什么不说话?”他突然发怒。
“皇宫太大,太寂寞。”她站起来松松筋骨,淤在床沿一晚上,浑身都痛得厉害。
“你想出去?”他搂过她,低头嗅她身上发出的馨香。
她感到头顶的重量,有种塌实的感觉,犹豫一下点点头。
“你可以随时出宫。”感觉她僵了一下,他补充道“晚膳前要回宫。”
她欣喜地笑了,或许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也不错。
周府内
“相公我陪你去吧。”陈若菊帮周文浩穿上外衣,企求般看着丈夫。
“不用了,你在家里多休息会儿。”周文浩不容她多话,拿了香烛出去。
每年过节到季家坟前祭拜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他不喜欢别人跟着。想到刚才对妻子的态度,他内疚起来,或许不该这么对她的。其实这个妻子真的很贤惠,自己对她也没有当初想象的那么排斥,似乎对她的照顾有些依赖和习惯,但他不想深究。
皇帝去上朝了,白缇纱唤上阿尔提就准备出宫,到了门口下人就抬了彩仗过来。她说自己只是出去走走,禀退了下人朝宫城大门走去。
在接近城门的时候一个英俊挺拔的身影定在那里,似乎已经在那里等她多时了,看他对她拱手行礼她就知道了。
她越过男人要走出去,被守门的士兵拦了下来,正要发火,后面的男人已经开口了“这位是白昭仪,而等还不让开。”
待她出城后男人还是跟在她身后,她不解地看着他。
男人不徐不急地开口“臣是右翊中郎将赵义,奉皇命随侧保护娘娘周全。”
白缇纱不甘地瞪他一眼,往街前走去,阿尔提快步跟了上去。
赵义满不在乎地笑笑,对她的反应一点也不奇怪。她就和传闻中一样怪异,总是带着面纱,透露着一种神秘的气息,而且一点都不懂规矩,受封的第二天不是去给淑妃请安,而是忙着四处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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