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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缇纱在景华殿内心乱如麻,太皇太后在旁边说的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知道今天格日萨来了,自己怕是难以脱身,该如何是好?
“缇纱,哀家已经跟大王提过了,改日为你安排祭祖大典,请国师为你赐福。我龟兹国王室皆好佛礼,善歌舞,明儿个起我差人教你龟兹乐舞和龟兹语,到时方能令国民拜服。”龟兹乐舞历来长于西域各国,王室尤为重视,若这个刚册封的公主不能于臣民前一展所长,即便册封了也不能被众人接受。至于国师祈福就更为重要了,历来西域各国君主登位时都要国师亲至,得到她的认可,才能最终为国民接纳,因而大典就更是显得重要。
“若是乐舞就有劳外婆安排,至于龟兹语就不必了,我自幼与母亲修习汉语、龟兹语,只是原来不知道母亲教我的就是龟兹语。”缇纱一口流利的龟兹语脱口而出,她母亲在世时在家就与她说着和别人听不懂的话,只是一直不知道她母亲说的是龟兹语。
“那就太好啦!大典可以提前举行,否则哀家的心老是悬着。”还是说自己的语言要容易些,这些天她说着蹩脚的汉话,把自己折腾得够呛,他忽然想起格日萨,问道“缇纱,那天朝使臣对你可说是情深意重,竟然为了你犯了如此大的风险,我看他对你倒是喜爱非常,是个难得的好丈夫,你若是也有意思,家宴的时候我就让大王把亲事定了。”
“大王请太皇太后、公主移驾五华殿。”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苏公公就来请人了,这下真的是把她给急坏了,经过以前的种种她已经心如死水,不想再与任何人纠缠不休了,如今要怎么才能脱身呢?
众人在五华殿内坐正后,龟兹王宣布家宴开始,众人各怀心事,心不在焉,只有太皇太后兴致勃勃地欣赏歌舞。
宴中缇纱见格日萨放下杯盏,准备要说话,不等他开口缇纱走到前面,向龟兹王和太皇太后请旨“缇纱昔日在家中就曾听闻龟兹乐舞特善诸国,家父曾托人购得曲谱,我根据曲谱所教习得一二,今得恩公相救,才与家人相逢,闻得我龟兹王族善歌舞,欲向恩公献上一舞,表感激之情。”
“缇纱即有此意,哀家亦心感安慰,大王就准了吧。”太皇太后笑眯眯的合不拢嘴,龟兹王也微笑应允。
缇纱只想借献舞逃避,让格日萨没有机会说话,但她并不知道在龟兹为一个人献舞就有示爱之意,因此格日萨一听大喜过望,以为她已默许,坐回榻上看她献舞,想等以后慢慢再提。
白缇纱应着弦和鼓的音节,举起了双袖,用快速的脚步旋舞起来,像白雪一样回旋,像飘蓬一样圆转,她左右旋转、不知疲倦,干匝万周似乎永不停歇。她身上柔软贴身的白衣随着她的旋转,如白雪般纷飞舞动,显得格外美丽动人,众人为之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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