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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有人闯进来了!”阿尔提看太皇太后带着人往里闯,来不及拦阻,只好高声示警。
“好个机灵的奴才,来人,给我拦住她,不得让她入内。”太后横扫阿尔提一眼,看到她害怕地瑟缩,满意地笑开来,自己还是颇有威仪。
珠儿正在沐浴,听到有人闯进来,知道来者不善,来不及更衣,只得起身后随意罩了件薄衣“何人胆敢如此猖狂!”
“好个汉女,竟敢与哀家如此说话,真是不知礼数。”
太皇太后看着眼前这个刚出浴的女子,真是个倾城倾国的俏佳人,难怪孙儿为她如此神魂颠倒,奇怪的是她的眉眼怎么如此熟悉?她的目光从上到下,从内到外,仔细地检视着珠儿“听刚才那丫头唤你夫人,你是有夫君的了,既是有夫之妇,为何还要迷惑我国国君。”
“我自问从未做过任何越矩之事,我乃敝国国君上宾,恐怕是太皇太后忧虑过头了,以至于做出今日这等失礼之事,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么?”珠儿不怕死地大声说,说得铿锵有理、振振有词,自己已经是死过一回,什么都失去过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身上恐怕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除了——这条命。
这丫头倒是伶牙俐齿,她心里这么想着,没有跟珠儿一般计较,绕着屋子转了起来,暗叹:缇勒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如此用心,上等的香料、一品江南丝绸织衣,怕是对我这个祖母也没有这般上心殷勤的,难怪尼亚会担心。
珠儿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穿衣服,有些羞怯,弯腰的时候颈上的玉牌划出衣外。
什么!太皇太后看到掉出来的玉牌,急步走过去牵起玉牌上的红绳,仔细的端看:红绳用细细的丝线编织成,编织的图案很精致,玉是块天然凤形羊脂玉,可惜的是玉牌上的一角崩了个缺。
珠儿将玉牌抢回放入衣内,对太皇太后的反应十分不解,她知道西域诸国盛产玉石,她对自己的玉牌好奇也没什么奇怪的,自己身上带的玉原本是块好玉,可惜玉牌上被磕掉一小块,已经不是什么上品,但还是比普通的羊脂玉有价值,她的目光好像要夺走这块玉,赶快把它收起来。
“姑娘,你这块玉从何而来?”太皇太后的声音明显柔和很多,还有些颤抖。
珠儿犹豫要不要告诉她,看她眼中泛泪,心下一软脱口而出“此玉乃我贴身之物,是在我刚生下时,母亲给我带上的。”
“她可告诉过你,这块玉上的崩缺是怎么来的?”老太太越问越激动,拉扯着身旁的老宫女,宫女急忙退了出去。
“我母亲说,这块玉是她十四岁时她的母亲亲手为她带上的。有一次她和哥哥外出游玩时跌下马,撞到尖石上掉了一小块,玉本来是天然成形的宝玉价值连城,可惜缺了一小块就掉价了,原本外婆要为她重新换一块的,母亲觉着要不是这块玉,自己可能撞倒尖石上就没命了,或许是她与这玉有缘吧。”珠儿一口气说完,太皇太后帮她披上了衣服。
“那…你母亲呢?”此时的太皇太后没有了凤临天下的气势,更像个慈祥的祖母。
“我母亲?她在我年幼时就已经病逝了,我爹说是娘太思念家人所致。”
“你母亲为何与家人走失,她可曾恨过自己的亲人?”
“她是在十五岁与父母来中原朝见圣君时与家人走失,被我爹救了后,她在京中各处找寻父母,后来我爹要回原籍上任,她便与我爹一同去了,到死她都很想念自己的故乡。”
“小姐取来了。”老宫女手上托着一幅画卷进来,听她的称呼该是太皇太后的陪嫁宫女。
太皇太后命人将画打开,一个身着胡装的妙龄少女跃然纸上,珠儿抚上画中女子的面颊轻唤道“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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