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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萨克听完感叹刚才好险,差点让心上人看笑话,欢天喜地不知道又想到哪里去了。
兄弟俩各怀心事边走边聊,自己的事都做好了,成功的向前迈了一大步,喜不自胜,心情好极了。
格日萨心里一直想着赶快回去,先急步回府前,碰到急冲冲走出来的阿尔提,见她不在屋内照顾珠儿竟跑到外面来了,顿时散发怒气“不是让你在府中看着姑娘吗,你出来做什么?”
阿尔提抬起头来满脸惊慌“萨宝大人,奴婢不是想偷懒,而是刚刚替姑娘换洗完,忽然不知怎的,姑娘气息微弱,病突然转重,我已叫人请京中最好的大夫来看了,大夫说没有办法,我才想出来寻大人,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格日萨一听珠儿快不行了,忙走入府内。
阿克萨想要是珠儿死了,绿儿还不怪自己办事不力,忌恨自己一辈子,慌慌张张地跟着格日萨来到房内。
格日萨看大夫正准备收拾医具往外走,拦住他,恭敬地说“尚大夫,请问此女身患何症,方才我和弟弟出去之时她才转好,为何忽然病情转重,还请您竭力相救。”
尚大夫面露苦色叹息道“老夫也查不出病因,恐怕一生清誉就要丧于此。我复查过先前开的方子,并无差错,可不知为何姑娘心脉微弱,眼看……恐华佗再世也束手无策。恕老夫无能为力。”
“求大夫相救”格日萨一急跪在尚天忠面前。
“你又何苦如此。要让她好起来老夫恐无此能耐,不过如果大人能找到天山雪莲,一朵可为其续命一旬,也只是拖时间罢了。我知道大人与西域各邦都有来往,这天山雪莲本就是西域之物,虽稀有,对大人来说或许还不是什么难事。”尚天忠忙扶起他,说完便走了。
大夫走后格日萨命人取来雪莲,下人去库房取来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正躺着三朵雪莲。
阿萨克见兄长那么快就找到雪莲,吃惊极了“大哥,为何这么快就寻到此物,我听闻雪莲乃罕有之物,五十年才有一朵,你……。”
“吾乃萨宝,每年都要搜罗不少宝贝献给朝廷,雪莲乃稀世之宝,我花了很多心力和财物才换得,本想在此次献宝朝贺新君之时献给上邦天子,以表我西域各国商人诚意,看来只有另寻他物了。”
阿萨克没料到兄长竟会将这么重要的宝贝拿给一个刚认识的人续命,想来怕是对她动了情,才会如此慷慨。
阿尔提喂珠儿服下一朵炖溶的雪莲,片刻后珠儿心脉渐渐转强,但还是气若游丝,不见醒来,仿佛一不小心就要断了气息。
“大哥,珠儿姑娘一直这么昏昏沉沉的也不行啊!雪莲只有三朵,最多只能为她续命一月,等雪莲用完她还是会死掉。”阿萨克看珠儿一直都处于昏迷状态,后来请的郎中和胡医看了都纷纷请罪,说查不出病因,束手无策。眼看珠儿就快不行了,着急地向兄长询问,怕等绿儿来人已经不行了,同时也为日渐消瘦的哥哥心疼。
“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格日萨沉吟片刻后命人准备行装和马队,对阿萨克说“我已向朝廷请命,欲回姑墨探亲,请求册封你暂代萨宝一职,你如有何事不清,可向戈衹询问。”
“大哥你到底要做什么?”阿萨克被他说得莫名其妙,不知他所指为何,为什么要做这些安排。
“我要带珠儿回西域,去龟兹找耶莫国师,求她救救珠儿姑娘。”格日萨说话的时候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过珠儿。
阿萨克虽然救人心切,但听兄长说要去求敌国国师相救,断然出言阻止“我听闻那龟兹国师耶莫乃西域第一高手,胡医第一人,能医天下不能医之疑难杂症,各国十分尊崇,但其行为古怪,不喜与人交往,况且姑墨和龟兹虽为邻邦,却是敌国,你此番前去别说见不着那性情古怪的国师,即使见了她也断不肯相救,我在龟兹被俘时曾人提起他们那古怪国师从不见外人,你纵是去了也没用。”
“我今次定要前去,你不必相劝。我若不知龟兹国师能救珠儿,还可不去,既知道就非去不可,我若不去珠儿就没救了,我不能放弃唯一救她的机会。此去彼国路途遥远,一来一回需时甚多,你可前去季府相告,免得绿儿姑娘担心。若是我们三月未返,不派人前来告知,可能就是珠儿姑娘已经……,我亦不会再回中原。我去之前会先写好请辞的折子,举荐你继任萨宝之职,你好自为之。”格日萨此时已下了必死的决心,打定主意和珠儿同生共死。
丞相府内张灯结彩,大红的喜字映红了整个屋子,新郎新娘立于堂上,对坐在堂上的父母参拜,堂下宾客云集,各级官员、各路胡商纷纷奉上厚礼。
堂下的宾客欢天喜地,新娘也笑得合不拢嘴,毕竟这是皇帝赐婚,又是太后的侄子、当朝丞相周文浩的大婚,新娘为自己嫁了个才貌双全的情郎而开心,宾客也为自己的受邀而感到荣幸。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新郎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办喜事,和周围欢庆的气氛格格不入,倒有几分落寞寡欢的感觉。
拜堂后下人把新郎新娘送入洞房后都退了下去,周文浩看着坐在床上盖着盖头的新娘,迟疑起来犹豫自己要不要去揭盖头,揭吧有违自己的心意,不揭就是不遵圣旨,索性坐在桌旁独斟自饮起来。
新娘却在这时候自行揭开盖头,走到桌旁自己倒了一杯酒,举到周文浩面前“夫君若是心烦要喝酒,不如妾身陪你吧,只是你我该先喝了这杯合亟酒。我知道夫君娶我是不甘愿的,我也不求夫君似爱季姑娘那般爱我,只期望夫君能给我最起码的尊严。”
周文浩抬头看见眼泪汪汪的陈若菊,心里升起一股内疚的情绪,和妻子喝下了一杯酒,让陈若菊先睡下。
陈若菊估计丈夫大概是为了和自己同床为难,先开口化解了尴尬“日后我与你便是夫妻,不可能每天都这么坐着聊天,天色也不早了,我把床铺好,夫君先休息吧,我绝不会为难你的。”说罢自己先睡下了。
看着熟睡的妻子,周文浩想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缓缓地在她旁边躺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给父母敬过茶后,周文浩出来朝季府走去,发觉两道灼热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背,回过头来看见妻子站在他身后,正在疑惑之际听陈若菊道“我知道夫君要去季家帮忙复修旧宅,操办季姑娘的丧礼,我们是夫妻,该同甘共苦、荣辱与共的,我很庆幸夫君是个重情义的人,此前也很欣赏季姑娘,想与你同去,尽点绵力。”
看了妻子良久,周文浩不说什么转身自己走了,脚步却放慢许多,陈若菊是聪明之人,一看便快步跟了上去,看着丈夫的侧脸,激动得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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