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书房。
陆远展开一卷鸽信,神色一喜。
鸽信落入火盆,陆远也匆匆走向屋外。
环佩交击,脚步声起,屋门忽然从外面开了。
一道靓丽身影进了书房,香风迎面,巧笑嫣然:“夫君,昨夜你就翻墙去看过了,今日还没天黑呢,你就等不及了?”
美人如玉,素手纤纤,却把一个行伍老卒推回了坐榻。
“娇儿,我昨夜真的只是去随意看下……”
陆远一阵头大,心中暗骂黄忠几句,面上却乐呵呵道:“北上的兄弟们回来了,我闲来无事,去迎迎他们……”
他更想去看看,把一匹匹西凉战马压得直不起腰,以至于归程如此缓慢,到底得有多少财富!
“夫君有兄弟们,夫君有夫人吗?”
徐凤娇软绵绵倒在陆远怀里,娇滴滴道:“夫君如果不去相迎,会影响到军心吗?夫君战场杀伐,南征北战,令则行,禁则止,难道也要靠这些虚伪的迎来送往?”
陆远大手轻揽,干笑一声:“这倒不是,我就是去悄悄看看……”
他是大军主将,如果去盯着银子两眼发光,总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他要办的几件事,却都离不开钱财!
“夫君有了会稽第一美人,还记得颍川第一美人吗?”
徐凤娇美眸轻瞟:“夫君北上前,一直在婉儿姐房中,夜夜动静那么大!夫君北上归来,到我房中倒头就睡,夫君南下归来,又是在我房中倒头就睡,我房中就只有一个睡榻吗?”
美人贝齿咬着红唇,羞答答道:“夫君可知,姐妹们会怎么想?”
她心头疑惑,是不是她徐家倾家荡产支持夫君,反倒让夫君有了忌讳。
可她徐家无男丁,和乔家,蔡家一样,夫君又何必介意。
难道这番乱世,她们不支持夫君,反倒去支持外人?
“南征北战归来,为夫都是一身疲惫……”
陆远自然不知女孩儿心中所想,讪讪笑道:“昨夜的事,不是已经解释清了吗?为夫是怕你们多想,才悄悄过去查探。但黄忠被郭嘉利用,也跟了过去,反倒让你们疑心了……”
他对郭嘉的随意透露,心知肚明。
只有黄忠这种憨货,才不会多想。
但实则他确实如蔡琰所说,不愿在女子身上费心。
能猜透郭嘉心思,却不懂自己夫人。
“夫君对姐妹们解释清了,却没对我解释清!”
徐凤娇美眸顾盼,粉黛娇羞:“夫君昨夜在我房中,也是看着书入睡了!娇儿不懂,是不是夫君缺钱,娇儿出了钱,反倒让夫君有了忌讳,以为娇儿另有所图……”
女孩儿明眸咄咄,终于一口气说出了大半心思。
“我缺钱?我岂会缺钱?”
陆远大笑两声:“我是骠骑将军,冠军侯,天下武职第一人,即将是天下最年轻的一州刺史,我岂会缺钱?我堂堂陆家大公子,未来的陆家家主,我岂能缺钱?我的钱马上就来了!”
他心头尴尬,看书就困的毛病确实得改!
不过《荀子》确实晦涩难懂,可以助眠!
徐凤娇怔怔盯着自己夫君,一时有些迷茫。
这么强势霸道的人,竟然也有普通人的性情,好面子!
不过这一番漏洞百出的话,倒解开了她大半心结。
徐凤娇抿嘴浅笑,明眸扑闪:“夫君,娇儿只是玩笑话,当不得真!夫君身子乏了,就好好休息,等到……等到夫君行了的时候,娇儿再服侍夫君……”
她起身要走,身子却忽然被拽了回去。
“你还敢说为夫不行,是不是忘了你求饶的时候了!”
陆远低头看着怀中美人,笑吟吟道:“今夜不出去了,你也不许出去!”
徐凤娇一惊:“这里不行,书房外面,别……”
语气越来越乱,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如同呓语……
杂念飘飞,衣衫零落,带走她最后一丝隐忧。
夫君因为疼爱婉儿,不敢让嫡长子出在别处。
毕竟自己是平妻,而颍川一派,在夫君麾下太过强势。
无论陈群,徐庶,郭嘉,司马徽,以及荀彧,都极受重用。
就算陈群有意约束,但他们的族人,依旧在扬州一体中,发挥着巨大作用!
人才辈出之地,即便自敛锋芒,也仍然远超扬州。
书房外,貂蝉满脸通红,蹑手蹑脚到了隔壁房间。
几个女子顿时迎了上面,开口询问:“怎么样,留住夫君了吗?”
貂蝉烟视媚行,莞尔一笑,向外一指。
一群女子顿时满面霞红,都听到了来自隔壁的低吟声。
极力压抑,却渐渐难掩。
蔡瑾掩面轻笑:“娇儿姐姐明知我们在这,还要掩饰,心里得有多害羞!”
貂蝉拍了拍发烫的脸颊,尴尬笑道:“夫君好像也知道,我回来时,动静一下就大了,就和……和在莹儿姐房中时一样大!”
大乔脸色刚刚缓和,闻言腾地一下,又红了起来,满面娇嗔道:“别胡说,我们快走吧!本来就是要留住夫君的,免得他出去又不回来,有了军营就没了家……”
一群女子轻手轻脚,齐齐离去。
蔡琰明眸生辉,边走边道:“莹儿妹妹的动静确实大,我常常在想,莹儿妹妹这么端庄典雅的美人,怎么会叫得那么惊天动地……”
大乔语气一滞,粉颈通红,急急甩开众人,快步离去。
小乔匆忙开口:“姐姐是通知门房去了,如果典韦等人前来,千万不能怠慢!他们都是夫君臂膀,前来府中就一定是有要事,我们也不能失了礼数……”
她是为自己姐姐辩解,其他几人自然心领神会。
“对,之前通知的还不够,大事需要通知三遍……”
蔡瑾看了看小乔,笑嘻嘻道:“咦,姐妹们快看,现在就算不用发誓,也能分清婉儿姐和莹儿姐了!难怪夫君没事就去婉儿姐那,原来是去帮婉儿姐按摩……”
一群女子顿时目光齐聚,看向小乔胸口。
“哪有,你们就胡说……”
小乔环臂一捂胸口,羞答答道:“我就是吃胖了一点,不像琰儿姐姐和娇儿妹妹那样……之前在县衙住时,夫君就说琰儿姐姐是大仙桃……”
蔡琰环臂一揽,轻轻咳嗽两声,不动声色道:“春寒料峭,姐妹们都小心点……对了,有几次夫君在婉儿妹妹处过夜,莹莹妹妹也进去了,就是进去瞧病的……”
小乔一怔,猛地剧烈咳嗽起来,强忍娇羞:“额……对,那几次我身子不太舒服!先别说了,张神医发明了饺耳,本是治病的,却也能煮着吃,我们快去做吧!”
她羞涩难忍,同样快步离去。
貂蝉咬了咬嘴唇,轻轻拽了拽蔡琰衣角,稍显疑惑道:“姐姐,你们大家闺秀,名门千金,怎么也这样……”
她和蔡琰最是亲近,而蔡琰对她也格外照顾。
往往几句谈吐,就能让她豁然开朗。
蔡琰摇头失笑:“妹妹,无论什么大家闺秀,千金名媛,都总归是女子!如果一直像在人前那般故作姿态,那么未出阁的名门千金,几年不说话,岂不是都要变傻了?”
貂蝉若有所思,妩媚一笑:“姐姐,我懂了!那个写《女诫》的女圣人,如果自己按照《女诫》要求,就不能识字,不能写书,否则就会被浸猪笼!所以她不是圣人,而是骗子!”
她明眸亮了亮,再一次豁然开朗!
“世上哪有圣人,只是朝廷需要圣人,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蔡琰顿住脚步,很是随意道:“人人生而不同,这无从选择,但活法却有得选!有人生而高贵,却活得卑贱,有人生而卑微,却活得尊贵!妹妹常去安抚难民,比圣人都尊贵!”
貂蝉揉了揉耳朵,稍稍惭愧:“姐姐说笑了,我哪有,我只是觉得他们怪可怜的,去说几句话,都没钱给他们……”
“我们陆府最穷,夫君不知道而已,不过此事和钱财无关!”
蔡琰轻叹:“你可怜难民,就会去安抚难民,圣人也可怜难民,却只会让别人安抚难民!圣人说着苛政猛于虎,说完就和齐景公把酒言欢了!齐景公没接纳他建议,他就又走了,终究没理那个虎口下的女子!”
貂蝉一声惊呼:“我们陆府最穷?我们这么大的宅子……”
她是婢子出身,还不懂什么大道理,只是疑惑她们怎么会穷……
书房中却猛地传出一声大喝:“貂蝉,琰儿,给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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