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船顺风顺水,速度极快!
陆远完成军事部署,战船就已进了扬州地界!
在江岸稍作停顿,等待孙坚和张郃!
周瑜稍稍尴尬,悄悄拽着马钧离去!
毕竟赤壁之战,他利用孙坚性命,才钓出了全部荆州水师!
无论死掉的文聘,还是活着的马钧,都在为他背着黑锅!
可惜孙坚活了下来,那就必能看出此战蹊跷!
他虽然无惧,也不愿在此时相见!
陆远不以为意,带着一众大将径自上了甲板!
眺望江岸两面,兴致盎然!
虽然夜色中视线不清,但也依稀可见层层麦浪,随风起伏!
麦穗低头,很是喜人!
可以想见此次收获之后,他扬州将再无粮食危机!
之后一切动作,都只会为了存粮,人口和物资!
这是他与诸侯豪赌的胜果,此刻正是甘之如饴!
黄忠立身陆远身旁,稍稍沉吟,挠着头皮试探道:“主公心情不错?”
陆远侧目瞥了瞥黄忠,一时懒得理会!
这厮被马钧骂得狗血淋头,他也跟着颜面无光!
“主公,末将一时疏忽,可能耽搁了夫人大事……”
黄忠老脸微颤,干巴巴笑道:“末将截获了一封夫人书信,可惜信鸽坠入长江,末将也不知信中内容,本想找主公言明此事,偏偏又赶上大军转战……”
他见着此刻唐瑛未到,反而公孙离磨磨蹭蹭地未走!
显然是他的假冒书信,根本没起作用!
这才出于无奈,主动找陆远澄清!
本来这种小事,以他与陆远的关系倒是无妨!
可他刚刚闯了大祸,此刻也不得不避重就轻!
言称不知书信内容,免得卷入主公家事,再被训斥!
“你只要安分一些,就耽搁不了大事!”
陆远轻斥一声,心不在焉道:“好好看看江畔,这才是我扬州大事!”
他稍稍思忖,也就没把小乔的书信放在心上!
反正小乔经常与交州联系,他也都没过问!
毕竟以他想来,无非一些女子琐事!
连他和唐瑛,伏寿的床笫之事都会言及,哪有什么正事!
而且夫人之间无话不谈,他本就为此头疼!
如今书信没发出去正好,回交州私下聊去便是!
黄忠神色一喜,悄悄舒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能将此事揭过就好!
之后主公的家事,就让主公自己处理吧!
他心中放松,随意一勾旁边许定肩膀,一起打量着江畔麦浪!
“绿油油一片,与大黄头顶差不多!”
许定甩开黄忠胳膊,嘿嘿笑道:“主公,此次收获之后,我扬州存粮能有多少?”
他负责后勤,对粮食最为关心!
随意嘲讽黄忠一句,却是习惯使然!
“我未得陈群汇报,也不知其中详情!”
陆远难得眉开眼笑:“不过可以确定,此次收获之后,我扬州规矩就可真正立足天下!”
扬州规矩,是藏富于民,调动百姓积极性!
他通过此举,已经尝尽甜头!
天下都在关注扬州,也必可见其成效!
只要诸侯效仿,就已是他成功的第一步!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这也正是他对付诸侯的后手!
一众大将不明所以,却也在眺望两岸!
眉飞色舞,心花怒放!
七嘴八舌之间,喜乐声一片!
“这个无需详情,一猜就能得出大概,肯定足够百姓吃食!”
“此事水镜老狐狸算过,之前扬州农耕,就足够四百万百姓一日三餐,顿顿管饱!”
“之前世家酿酒,浪费一半,现在主公禁酒,这不就能养八百万了!”
“之前世家存粮,不给百姓吃食,现在主公灭了世家,抢回另一半,已经能养一千六百万了!”
“之前不准开荒,种地还得交租,也没有新农具,百姓疲于劳作,耕不了几亩!现在没有赋税,百姓以新农具自主开荒,耕地面积就已加了一倍,足够养活三千二百万百姓!”
徐庶振振有词,终于估算清了扬州实情!
公孙离稍稍迷茫,扬州能养这么多百姓?
难道爹爹的那个侥幸心思,是为了此事?
典韦却是神色一亮,大步挤到陆远身边,瓮声瓮气:“主公,如今有这么多粮食,能不能调动民力,打造那个成都小火锅……”
徐庶心思一转,眸中蕴光,言之凿凿道:“主公,调动民力,南岭养马……”
许褚心痒难耐,硬着头皮笑道:“主公,号召百姓,给益州的天子挖漏气,逼他们交出成都女子!”
众将知道了扬州收获,当即再次围上陆远,吵吵闹闹!
“好了,都闭嘴!”
陆远沉声呵斥,煞有其事道:“将来总有一日,我扬州治下的粮食,就可养活大汉所有百姓!并且米酒充足,随意饮用!也可大肆养马,放心生产精饲料!”
他听着众将念及民力,一时头大如斗!
不过念及后世盛况,也不禁心驰神往!
后世以辽东一地,养全国百姓十几亿百姓,还能始终保障三年存粮!
市场上也从无米酒,以及各类饲料紧缺的情况!
虽然其中有杂交水稻之功,使得粮食产量大涨!
但他扬州治下疆域,数倍于辽东!
大汉百姓,全数也只有五千余万而已!
此消彼长之下,要达成此事,并不艰难!
可惜此刻想要调动民力,却是痴心妄想!
一众大将还在震撼陆远之言,江岸上已经响起动静!
战马呼啸,疾驰而来!
正是张郃率领麾下,及时赶到了江畔!
孙坚老脸阴沉,同样混在其中!
身边再无亲卫士卒,只有程普,黄盖,韩当三人!
张郃率军登船,与众将寒暄一圈,得知了自己军令,就已带着麾下迅速休息!
毕竟夜半就会抵达徐州,他也必须保持麾下的最佳状态!
孙坚则是在船头四处打量,拉着老脸,硬邦邦道:“周瑜呢,现在还不敢来见老夫吗!”
他为了长子孙策,始终告诫自己忘记此事!
不过看到战船,却又不禁怒火中烧!
毕竟正是周瑜这个混账,害得他沦落至此!
号称江东猛虎,却已没了牙齿!
寄人篱下,还要被庞统小儿呵斥!
最终心灰意冷,丢光了所有野心!
反而他长子孙策,至今还在念着周瑜义薄云天!
相比起来,他的策儿是何等憨厚,周瑜又是何等阴险!
“老哥何出此言,公瑾只是在与孙郎畅谈而已!”
陆远快步上前,神色自若:“往事已矣,老哥还需释怀!放眼今后,才不负豁达心胸!走,我们去舱内把酒言欢,顺便说点小事!”
他挥手赶走众将,拉着孙坚就走!
既然已为周瑜担下此事,也救下了孙坚性命,那就总得从中调和!
反而孙坚宝刀未老,此时已到了出鞘之时!
“小子,老夫敬你胸怀,这才为你一纸军令急急而来!”
孙坚眼皮跳了跳,压着嗓音道:“不过你既然护下了老夫,就总得给老夫留份颜面!策儿生性豪迈,不知人心险恶,如果跟着周瑜鬼混,难免为其蒙骗,到时老夫颜面何存!”
他已大致想通,自己能在皖城活下来的原因!
对于陆远的心胸,自然心中敬佩!
尤其陆远将他长子孙策调为亲卫,次子孙权安排到郭嘉门下求学!
这些都是为了让他安心,他也心存感激!
只是念及憨厚长子,竟然还在和阴险周瑜厮混,却不免揪心!
反而此事他还无法对长子明言,免得孙策一怒之下,去找周瑜质问!
结果毋庸置疑,长子面对心狠手辣的周瑜,只会死得稀里糊涂!
“老哥,此事之后再聊!”
陆远不以为意,拽着孙坚乐呵呵道:“孙郎有你经常提点,你何必担心这些!何况孙郎在江夏与文聘一战,已经略有薄名!军中说起孙郎,无不以江东小霸王相称!”
他们一路进了船舱,而程普等人则被拦在了舱外!
只有公孙离如同真正的行军文书,始终畅通无阻!
“江东小霸王?狂妄无知!”
孙坚老脸一绷,气急败坏:“我孙家虽然起于江东,但岂敢与楚霸王比肩!何况楚霸王下场如何?还不是死于一群宵小之手!这等虚名,不如等老夫死了再叫!”
历史上孙策号称小霸王,正是在孙坚死了之后!
属于有了实力,想要加点名声而已!
不过孙坚这等行伍老卒,最是务实!
如今听着孙策名声,自然极为不屑,一语说破!
“老哥看得透彻!”
陆远笑容满面,拉着孙坚落坐,乐呵呵道:“老哥看法,倒是与曹操相似!他听到孙郎之名,也曾直言,江东小霸王,不如江东小王八!”
“曹操这个混账!”
孙坚老脸一沉,更是怒不可遏:“犬子虽然不堪,但也还算勇武!倒是曹操长子曹昂,老夫在皖城见过,文武不休,呆头呆脑!他竟然还有脸说老夫之子!”
他对长子孙策,是恨铁不成钢!
但也不愿旁人数落,恶语相向!
尤其是说他长子小王八,那他成什么了!
而且曹昂那点骑射,在他看来就是文武不休!
不过他终究是沙场老卒,心思远比旁人细腻!
话刚说完,就忽然心思一动,话锋一转:“不对,你见过曹操,你们密谋了什么!你这次喊老夫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陆远乐呵呵敲了敲沙盘,将徐州计划讲了一遍!
事无巨细,无一隐瞒!
“老夫都要告老还乡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坚不动声色:“你麾下谋臣猛将无数,还差老夫一人吗!老夫麾下那五千步卒,不也都交给你了吗!是你坚持要让他们先行修养,了解扬州规矩,等待下次募兵时再用!”
时隔虎牢关之战,还不到半年!
他的老迈,无非失了立足之地,心灰意冷而已!
此刻听着陆远意思,自己还能掌兵,也不由心中微动!
只是转眼成了陆远麾下,却总是拉不下脸皮!
至于另立山头,摆脱陆远东山再起,他则从未想过!
一则相欠太多,他终究有心,不能恩将仇报!
二则他老卒尽失,哪怕有了立足之地,靠着青壮也根本无法成事!
三则是他膝下孙策,孙权,孙尚香,都与陆远牵扯不清!
此刻时局,他也无需再横生事端!
“老哥若是告老还乡,程普等人该当如何!”
陆远开诚布公:“他们若是没人约束,以我扬州规矩,必死无疑!若以军规而论,我更不屑这几个敢在战时违令的老家伙!今日从军,明日就会找机会砍了!老哥于心何忍!”
孙坚狠狠一揪胡须,硬邦邦道:“行了,你直说吧,想让老夫做什么!”
本身就是颜面问题,如今颜面已够,他也无意废话!
“徐州之地,我会取其人口资源!”
陆远呵呵一笑,云淡风轻:“不过旁窥中原之地,如果就此搁置,难免暴殄天物!老哥委屈一下,在徐州做个都尉!防范青、兖、豫三州,再把农耕操持起来!”
这本就是他的计划!
徐庶虽然是把好刀,也一直想在徐州戍守!
不过他们面对豫州曹操,却并不需要厮杀!
他扬州铁蹄如果扔在徐州,也太过可惜!
权衡之下,孙坚正是最佳人选!
“徐州一个都尉……”
孙坚稍稍迟疑:“你要取徐州人口,老夫领兵多少,兵源何在?没有百姓,如何农耕?”
他心中清楚,那五千老卒不可能再还给他!
这与信任无关,是他们出入行伍的基本规矩!
坏了规矩,后患无穷!
只是详细事宜,他也不得不问清!
“老哥领兵三万!”
陆远一语敲定,转而笑道:“曹操正在豫州施行军屯,无论兵源还是农耕百姓,老哥都可取自豫州!此战过后,我扬州就将紧邻豫州,到时曹操恐怕还得向北转战!”
他若无其事,挥手划着沙盘!
“老夫明白了,老夫就是去给你做个锤子都尉!”
孙坚老脸绷了绷,哭笑不得:“你是看好了豫州百姓,却不愿对曹操动手,这才让老夫过去倚老卖老,当个锤子,随时敲打曹操!防止他做大,也方便你之后将他赶到兖州!”
时局变幻,他心头也不免唏嘘!
之前的皖城县尉,已经可以主导天下格局!
徐州战事未起,就已在谋划豫州!
布局环环相扣,让他也不禁汗颜!
不过收拾曹操,他却甘之如饴!
这厮骂他儿子,他本就耿耿于怀!
如果能让这厮和自己一样倒霉,也算一件幸事!
“老哥豁达,实则正是锤子!”
陆远哈哈大笑:“关键时刻,老哥还得敲掉曹操两颗门牙,免得他总拿虎牢关说事!不过这也是为了他性命,否则他上不了我这艘贼船,将来难免兵戎相见!”
孙坚连连摆手,豪迈大笑:“老夫敲得舒坦,跟他性命无关!不过你既然想要徐州之地,那新任徐州牧是谁?”
他无意对曹操之事多想!
不过陆远想要占据徐州,就总得任命州牧!
他提前得知,也好看看怎么相处!
“中领军,鲁肃!”
陆远敲着沙盘,乐呵呵道:“临淮鲁氏,本就是徐州望族!如今他在扬州发达了,如果不让他荣归故里,岂不成了锦衣夜行?”
他是信口胡说,实则还是扬州人才太少!
徐州政务,也只能交给鲁肃!
不过他话音刚落,一旁始终神色紧绷的公孙离,却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公孙离明眸顾盼,自觉有些失态,也当即重新绷起了俏脸!
眉宇一丝不苟,心头却依旧忍不住沉吟!
徐州百姓都没了,鲁肃还算什么荣归故里!
哪怕临淮鲁氏人口再多,回了徐州,还不都是锦衣夜行!
也不知鲁肃赴任之时,见着空无一人的徐州,会作何感想!
孙坚微微侧目,迟疑道:“你这个文书……”
他心如古井,始终未把公孙离当回事!
哪怕公孙离姿容艳丽,他也只当是陆远一个随身婢女!
借着行军文书之名,混在陆远身旁而已!
此刻才稍稍疑惑,这个婢女怎么如此不懂规矩!
“北平伯圭兄小女!”
陆远若无其事:“本来船队到皖城之时,她就可以走了!可她磨磨蹭蹭,我总不能把她丢下船去!”
他随即将公孙离一事,尽数告知了孙坚!
“公孙瓒小女……”
孙坚老眼微眯,忽然畅快一笑:“公孙瓒人模狗样,竟然还有这份心思!看来你这破船还算稳当,才让曹操公孙瓒提前布局!不过说起来还是老夫下手最快,小女虽然才三岁,你也休想赖账!”
陆远忍俊不禁,未发一言!
一个三岁孩童,他还能说什么!
一切都言之过早!
公孙离却猛地俏脸一红,脆生生道:“你胡说,爹爹什么心思都没有!”
“老夫能胡说什么!”
孙坚言之凿凿:“你爹爹过往,谁人不知!庶子出身,在族中不受待见,还不是凭着长相和嗓门,唱着……算了,此事老夫不宜多说,你安心替他留在船上吧!”
公孙离一脸羞愤,结结巴巴:“我……我留在船上,是为了等细盐!否则将军见人就骗,我哪敢相信!”
陆远一怔,正要开口!
海船却猛地轰隆一声巨响,俨如天崩地裂!
一道道声音传进舱内,激动且亢奋!
“直接撞!撞碎他们再登陆!”
“野驴!先把岸边的徐州战船清空!”
“徐州,大耳贼,老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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