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换装,斗志昂扬!
军营喧嚣鼎沸,欢呼声一片!
一个个老卒手抚金丝软甲,新式军弩,忍不住眉开眼笑!
如此攻伐利器,对阵前先发制人,就已是他们性命所系!
如此防御神兵,却不知可以救下他们多少性命!
篝火映照下,军营中满是淳朴笑脸!
乘我大宛马,抚我神臂弓!
虽然主公没有给他们大宛马和神臂弓,但也在心系他们的安危!
大量老卒已经穿戴整齐,外披甲胄,内衬金丝软甲,手执新式军弩,在营中纵马逡巡!
快意大笑,手上却绝不含糊,对着一堆空木箱就是一顿乱射!
他们新兵器到手,都在试图尽快掌握操作!
肆意大笑中,已经证明了他们试射的结果!
与强弓同样的威力射程,操作却能更加简单,而且还保持了军弩蓄势一击的威慑!
个个都是死人堆里爬出的老卒,当即就已对新式军弩爱不释手!
只是想要试验金丝软甲,却没人愿意被人真正试射一次!
虽然在木箱上就已经有了结果,利箭透过外层板甲后,就已无力穿破金丝软甲!
只是利箭冲击之下,对于身体的影响,却终究无法真正感受!
不过这个结果,就足以保证他们在战场上,不会因要害受创而战死!
至于钝器打击,他们则根本无需考虑!
骑兵转战,如非必要,何时需要与敌人贴身肉搏!
百步之内,敌军进入利箭射程,就必将死于他们的利箭之下!
哪怕是曾经李傕郭汜的飞熊军,也同样在虎牢关下,被他们的箭阵步步蚕食!
一步一流血,直至五万飞熊军全军覆灭!
如果在下邳抢关时,他们就能有此军弩,也根本无需周泰在前拼命死战!
以此军弩的射击频率,足以在转战间保持军阵,护住城门!
军营中士气高昂,早已将行军疲惫一扫而空!
个个对着主公的军帐请命,想要连夜渡江!
“主公,兵贵神速,可以深入南中腹地了!”
“主公,我军尚有余力,当在敌军阵前扎营!”
“主公,事不宜迟,我军总该先架起浮桥!”
一个个老卒见到战马已得休整,就已争先请战!
恨不得连夜渡江,找到敌军射上一轮!
甚至周泰也在其中,扯着嗓门高喊!
手执军弩,一脸横肉乱蹦,看谁都想试射一箭!
可惜周泰还没喊几句,一个五大三粗的妇人,就已揪着周泰耳朵将他拽向军帐!
周泰的一脸横肉,也终究化作了讨好的笑脸!
猛兽尚知捕食于外而舐犊于内,何况真正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军营内轰然大笑,转而挪谕着周泰与其夫人的琐事!
“安远将军没交公粮,就急着沙场建功,却不知这三旬夫人最难喂饱!”
“这是安远将军自找的,他就好这一口!”
“安远将军和许褚典韦一样,都喜欢这般体健貌端,强壮有力的夫人!”
将士们与周泰同袍浴血,都是过命的交情,言谈自然毫无顾忌!
甚至常去周泰帐中蹭饭,与周泰的夫人更为熟悉!
对于这个虎背熊腰,但是却会炒菜的妇人,他们也同样视之如亲人般毫无芥蒂!
只是一群刀口舔血的老卒,最真挚的情义就是互相调侃!
哪来其他文绉绉的言辞!
周泰夫人一路回身,破口大骂,转眼已将周泰推入军帐!
将士们不以为意,回身再次请命渡江!
“主公,先行渡江,事不宜迟!”
“主公,对岸没有敌军驻防,正是天赐良机!”
“主公,南中蛮族显然不知兵法,我军正该出其不意!”
将士们群情踊跃,慷慨陈词!
南中乱党据险而守,却没有驻防江畔,正是天赐良机!
虽然这是益州甘宁的水师之功,但甘宁已被黄忠惊走,只留下这份毫不设防的江面!
这份战机,他们绝不能错过!
这时,陆远终于走出军帐!
一声口哨,绝影当即呼啸而来!
陆远飞身上马,振臂一呼:“渡江!”
士气可用,他也不愿耽搁!
何况真正渡江,也需先行架设浮桥!
此举最为麻烦,恐怕还是得拖延到天亮!
“主公英明!”
将士们当即响应,振奋声盖住了江水汹涌!
一大群老卒当场卸下甲胄,口叼绳索,转眼跳入了江水之中!
这是架设浮桥的第一步,需要擅长水性的将士,先行潜入到江对岸!
在长江两岸固定好大量绳索,直到足以承载巨木之后,这一步才算完成!
之后将士们会将巨木辗转搭到江对面,这是架设浮桥的第二步!
直到巨木可容大军跑马,这才算浮桥成型!
最后浮桥还需达到足够宽度,以便大军迅速渡江,以免被敌军半渡而击!
这是将士们从主公处得到的规矩,不知其所以然,却也在认真执行!
不过如此方式,实则却是解决了所有渡江隐患!
哪怕历史重复,马超也不可能在未来在河对岸设伏!
将士们忙忙碌碌,皆在为渡江准备!
先一步渡江的将士,大部分已经列好军阵,严阵以待!
其他将士则在按着规范,固定绳索!
长江北岸的将士,则已分出部分砍伐巨木,削平多余枝杈!
其他将士驻足等待,随时准备先行渡江参与防御!
陆远目视将士们井然有序,也不禁由衷欣慰!
古今多少兵家的血泪教训,已在他扬州军中消弭于无形!
“兄弟们,军弩与强弓还是略有不同!”
陆远骑乘战马,顺势将后背箭囊放到了马鞍的兵器勾上,环顾周遭,凛然大喝:“兵戈争锋,生死只在一瞬!试试如此操作,可否再抢一瞬先机!”
将士们毫不迟疑,当即按着陆远指示而做!
稍一试验,就已发现其中蹊跷!
强弓的射击流程,是从后背取箭,张弓搭箭,随即利箭离弦!
军弩如此操作,是在马鞍上取箭,同时完成上弦,只等扣动悬刀!
虽然只是少了手臂伸到背后取箭的一个动作,却足以在大战之中再抢一份先机!
军弩本就已经有了操作便宜,蓄势一击的威力!
如今又能省去一步操作流程,正可谓如虎添翼!
如果两军对阵,同时动手,他们的利箭必能先行命中敌军!
“主公圣明!”
老卒们不善言辞,只是齐声呼喝!
个个纵马军营,熟练最新操作!
利箭横空,一个个空木箱早已被射得千疮百孔!
陆远心头欢喜,亲自上前试验了两箭!
环视周遭,尽是将士们眉飞色舞的笑脸!
情不自禁,当即一挽神臂弓!
弓臂砰砰作响,瞬间挽弓如满月!
利箭破空,连连洞穿了一具板甲,金丝软甲,以及其后的破木箱!
箭尾铮铮,借着余劲直接狠狠钉入土中,颤颤嗡鸣!
将士们愕然,猛地嘶声高呼!
“主公勇武!”
赤诚的呐喊声中,如有雷霆为伴,响彻九霄!
“个人勇武,只是匹夫之武,不足为道!”
陆远虚手微压,豪迈大笑:“我手中真正利箭,是兄弟们齐心协力!否则哪怕霸王重生,力能举鼎,也难以重整这片破碎山河!”
他壮怀激烈,纵马在军营驰骋!
直到看着将士们各司其职,毫不懈怠,这才翻身下了战马!
神色一敛,走回自己军帐!
毕竟帐中还有两个麻烦,急需安排!
陆远掀开帐帘,看了看唐瑛和公孙离,面沉似水:“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否则你们哪怕即将回归荆州,也免不得要挨我的军法!”
他在见到两人时,心头就已有了大概!
当即想通了周泰一路的古怪与啰嗦!
唯一疑惑,周泰怎么敢瞒着他,让这两人混在军医中!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就是来送软甲的!”
公孙离俏脸一红,不自觉环臂抱胸,星眸扑闪:“你也不必吓唬我,我穿的软甲极为得体!你就算想欺负我,也欺负不成!”
工部打造军械,都会多造一些,以免打造过程因材料损坏而数量不足!
此刻赵云等人都已得了软甲,此事倒也不值一提!
唯一遗憾,是他扬州军其他将士,还需暂时等待!
这个他倒是在老卒的欢呼声中,已经完成了部署!
放飞信鹰,要求工部在一个月内再出十万副软甲!
这也是他在看到软甲制成后,临时起意!
之前觉得软甲打造太过费时,因此未对工部有所要求!
不过工部能在现有条件下,半月内完成万副软甲,那么一月内再出十万副也并不艰难!
毕竟之前工部未得他的军令,无法另外调动民力!
但他扬州还有大部分百姓,会在农耕后补种棉花!
临时抽调一个月,保证软甲这个保命装备人手一副,也未尝不可!
反而大军对益州步步为营的军事行动,至少也得在一个月后才会开始!
一个月后大战,让将士们能得此软甲相助,倒也正是时候!
陆远并未纠结软甲之事,只是看着公孙离双手护胸的姿态格外别扭!
好似他会在此时乱来一般!
“一会儿再收拾你!”
陆远漫不经心,随手撩起一角衣裙,开口挪谕:“这是上身软甲,难道还能护得住全身吗!你自己看看,这里多难堪……”
春光乍泄,在烛火中一览无余!
“你别……偷看,也别动手,我跟你说实话!”
公孙离手忙脚乱,掩着裙下风光,打开裙内大手,羞不可耐:“我是跟着唐瑛姐姐来的……反正你留下唐瑛姐姐,就也得留下我!但你不能当着唐瑛姐姐面,这么偷看……”
她小手急推,可惜终究还是徒劳!
明知这混蛋就是想这么吓走她,却也还是羞得无地自容!
星眸流转,忍不住连连轻哼!
索性小脑袋一垂,掩耳盗铃!
反正还有一个唐瑛,这混蛋总得先问清正事!
陆远同时看向唐瑛,若无其事:“你呢,怎么回事?也是觉得有软甲了,就不用害羞?”
“你这混蛋,说正事时正经一点!”
唐瑛神色一肃,振振有词:“你知道犍为郡历史吗?你知道南中豪族由来吗?你知道南中乱党的组成吗?他们胁迫百姓而战,你难道还想像交州一样,杀一儆百?”
陆远怔了怔:“有何不可?”
他对犍为郡历史毫不在意!
史书在那,随时可以翻阅!
何况夜郎自大,武帝期间对南中的种种战事,能列入军校教材的,他都了如指掌!
对于南中豪族的由来,南中乱党的组成,他也并不关心!
这些人总会死于他的利箭之下,他何必去琢磨他们的祖宗十八代!
哪怕与刘备一样,是中山靖王之后,也终究是挡他道了!
只是疑惑此次行动与交州会有何不同!
“将军,你在交州可以杀一儆百,以扬州规矩畅通无阻!”
唐瑛感受到陆远心意,也并未废话,开口直言:“不过南中乱党胁迫百姓作战,百姓会冲锋在前!你要想效仿交州所行,就不可能杀一儆百,只会杀百儆一!”
她话锋一转,转而质问:“难道将军平定南中之计,就是要杀绝南中吗!”
陆远面如止水,未曾发言!
他自然不可能杀绝南中百姓,反而对这份民力多有觊觎!
何况古往今来,屠城皆是大忌!
他志在改天换地,也不可能打破这个规矩!
只是他兵进南中,却还在箭指整个益州!
甚至深层意图,也是攫取关中物资!
此时兵进南中,只是诸事前的一步姿态!
此事牵连甚多,他也着实不愿多费唇舌!
“将军,我知道你的南中计策!”
唐瑛断然道:“你想刚柔并济,以周泰在此施展扬州规矩,可惜此事只会徒劳!只有我可以帮你说服南中百姓,非我不可!”
陆远看了看水钟,不由摇头失笑:“愿闻其详!”
他当然知道,唐瑛在此能给他的助力!
不过他的南中计划,足有一月之期!
其中计划详尽,不至于踏足南中每一寸土地!
哪怕他扬州规矩的成效稍晚一些,也无碍大局!
不过时间还够,听一听唐瑛所言倒也无妨!
“将军,南中与交州的百越山民相仿!”
唐瑛明眸顾盼:“你不知百越山民详情,不过我却尽知!百越山民最敬畏的是将军,最感激的鞠义,最害怕的张郃,最反感的是周泰!而他们最尊重的,只有我!”
陆远呆了呆,这个详情倒是着实出乎他的预料!
虽然他四方转战,在交州逗留时间极短!
不过以他看来,百越山民最感激的,应该是将他们劝出山的唐瑛!
最害怕的,应该是整日砍头灭门的鞠义!
最反感的,怎么也不至于是周泰!
毕竟周泰在交州当过活菩萨,保证过百越山民的一日三餐!
“将军,百越山民的生活从无规矩,因此任人宰割!”
唐瑛逐一解释:“你是规矩的缔造者,这才让他们对你最为敬畏!既敬且畏!鞠义所行虽然凶恶,不过却在维护这份难得的规矩,也由此最得百越山民的感激!”
她顿了顿,莞尔一笑:“张郃水淹鬼门关,拔除了山民心中对瘴气的恐惧,却也让山民觉得,张郃比厉鬼还要恐怖,因此对张郃最是害怕!”
她语气一转,一脸无奈:“周泰虽是想让山民吃饱,但他只会按着山民脖子逼迫!谁敢不吃饱,就威胁砍谁脑袋!这般喂猪姿态,哪个山民会领情!若不是我从中周旋,山民们早都与他拼命了!”
她话语至此,就已没再多说!
对于百越山民为何会尊重她,她则无需解释!
陆远却是呆滞半晌,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隐情!
蒙昧百姓的心思,好像比女子还要难猜!
不过周泰这个混账,能做出此举倒是极为正常!
倒是张郃水淹鬼门关,于内外而言都是意义极大!
拔出百姓心中对瘴气的恐惧,是他治理交州瘴气的关键!
一举毁去鬼门关,也会让交州多出一条坦途大路!
对于交州物产货通天下,可谓功不可没!
最终却得了一个比厉鬼还要恐怖的印象,着实有些冤枉!
“将军,你要平定南中,非我不可!”
唐瑛理了理思绪,郑重其事:“我并非无脑之辈,会去阵前让你分神!也不会耗费你一兵一卒,让你分心保护!不过顺势几句彝语,由将士们喊出,却必能有所成效!”
她稍稍迟疑,才继续道:“只是将军想要行使扬州规矩,恐怕还得许定前来!周泰是沙场猛将,却绝不擅长安抚民心!”
“你倒是自信,觉得我非用你不可?”
陆远忍俊不禁:“周泰之事,我已知晓,你先帮我写道军令吧!调孙策,魏延,廖化三人,带足物资前来,自行追赶大军即可!”
许定和鞠义还在奉节,针对巴郡百姓作为!
不过孙策等人始终跟随后勤军,却可以临时征用!
总不至于如周泰一般粗心,相助他人也得不到一句赞誉!
唐瑛提笔蘸墨,书写军令,却还是忍不住狐疑:“将军,你行事向来无往不利!这次针对益州,到底有何图谋!”
显而易见,如果图谋益州,自然应该是益州北部的富庶之地!
哪有人对益州北部不管不顾,却执意一头扎进南中泥潭的!
只是她了解陆远,向来心机深沉,绝不会无的放矢!
如此异常,必然图谋极大!
“此事……说来话长,看你能懂几分吧!”
陆远对于自己夫人,倒是并未隐瞒!
之前不愿详说,也只是嫌麻烦而已!
当下也是言简意赅,将他针对益州以及关中的计划和盘托出!
简而言之,就是要得到整个益州!
同时通过益州之战,尽可能攫取长安董卓的军需物资!
直等益州得手,他则可以视局势而变,进兵关中!
或从黄河进关,堂堂正正!
或从子午谷奇袭,一举灭了军资不足的董卓!
唐瑛书信已好,却也听得瞠目结舌,迟疑片刻,才疑惑道:“将军,那你兵进南中的火候,如何把握?为何非你不可,旁人不行?”
“你会疑惑我的益州图谋,难道刘璋就能直接看懂吗!”
陆远言笑晏晏:“我军兵进南中,刘璋当然不会以为我军是来帮他平叛的!他只会以为我军要对南中煽风点火,以图益州内乱,届时我军则可在益州内乱中,浑水摸鱼!”
他敲着沙盘,乐呵呵道:“不过我亲征南中,却会让刘璋晕头晕脑,不知我意欲何为!这才有了他此刻姿态,关紧益州门户,以北境的道道险关自保,静观南中之变!”
他说的这些,实则都是此刻时局!
刘璋对于他们兵进益州,至今还未做出表态!
显然在刘璋看来,扬州军想要在南中使坏,随便一员大将即可!
反倒是陆远亲征南中,让刘璋疑神疑鬼,不明所以!
这才在十万铁蹄的两路合围下,依旧在绵竹老巢作壁上观,想要看清局势!
毕竟益州境内山高林密,水泽纵横!
其中北境更是道路险绝,关隘无数!
哪怕十万大军压境,只要他守住各处天险,就可高枕无忧!
这倒并非刘璋愚钝,而是古往今来的惯例!
蜀地从古至今,还从未被人在外部攻破过!
哪怕是史上刘备入蜀,也是刘璋主动邀请的!
“我军意图不明,让各方势力难以揣度,我自然乐见其成!”
陆远气定神闲,笑呵呵道:“不过我军接引走第一批南中百姓,以南中民力使嘉陵江改道后,军情就已显然!到时就需我把握火候,免得刘璋太过激动,跑去与董卓厮混!”
他神色自若,继续道:“我与刘璋第一次交涉,会索要生铁和战马!刘璋会看到他的险关挡不住我军,也会知道我军并非求财,但他还是得与我军交易,以图争取时间!”
他眉宇一展,转而笑道:“刘璋会去与董卓玩耍,以粮食和董卓做起军资生意,帮我军尽量攫取关中军资!不过刘璋不傻,不到关键时刻,还不至于邀董卓进蜀,引狼入室!”
他若有所思,忍俊不禁:“我军会步步为营,徐徐图之,让刘璋与董卓的生意越做越大!不过刘璋麾下没有真正的骑兵统领,什么时候他向董卓借将了,也就是他要狗急跳墙了!”
他终于眉宇一挑,放声大笑:“这个时刻,才是此番博弈最有趣之时!天子需要出面调和,免得刘璋开门揖盗!我军也会给天子颜面,以免刘璋兔子急了要咬人!”
他点指沙盘,继而笑道:“不过我军总不能白跑一趟!汉中之地,五条兵道,自该由重甲骑兵把守!反正温水煮青蛙,兔子这时候哪怕再着急,也无法跳起来咬人了!”
他神色一敛,终于正色:“当然,这是长谋!我军当务之急,还是南中一个根基,鄨城!我已将其改名为遵义!”
话到此处,他对益州的全盘计划已经大致说明!
虽然少了其中许多细节,不过也足以让人听懂!
至于天子会不会出面调和,则无需考虑!
天子于公于私,都不得不出面调和!
本身他身处洛阳,就绝不能容董卓做大,兵进益州!
其次是天子在京城封赏后留下的手腕,如今反而成了他的把柄!
“这个谋划……将军还敢说徐庶阴险?”
唐瑛明眸扑闪,风情一笑:“奇兵辅以堂皇之师,阴谋辅与阳谋相继,诡谲算计中张弛有度,早已不是谋算人心了!”
陆远怔然,继而嘿嘿一笑:“胡说,当然是徐庶阴险!我就是近日读兵书,跟彭老总学点手段!他当时被蒋光头所迫,不得不殚精竭虑!不过他能算到九步,我这才几步!”
他心有所感,却也并未多说!
“将军,不管你跟谁学的,你都快把兔子逼急了!”
公孙离却是微微轻哼:“你对我就是这般徐徐图之的!开始只是碰了我头,之后就越来越过分,总是偷吃肉包,还趁我一时糊涂,趁虚而入!此刻再不把爪子拿出去,我就要挥刀了!”
她俏脸娇艳欲滴,却是咬牙切齿!
娇躯不时颤栗,还在以刀柄顶着裙内一只大手!
只是眉目紧皱,羞不可耐!
“唐瑛是我的行军文书,我需要她!”
陆远缩回大手,认真看了看,讪讪笑道:“不过你得回去,否则战场凶险,我来不及照顾你们两人!而且你也没有合适身份,将士们难免多想!”
他并未再说,只是看向水钟!
随即拾起军令,就已交由帐外老卒连夜发送!
争分夺秒之际,已经不容他们温存了!
“谁说我没有身份,我是行军文书的护卫!”
公孙离俏脸紧绷,轻咬红唇:“我和唐瑛姐姐始终就在军医之中,全军将士早都知道了,只有你一人不知!而且连箭囊挂到马鞍上,都是我先想到的,你凭什么觉得我没用!”
唐瑛同时附和:“将军,公孙妹妹还有武艺在身,行军途中始终都在狩猎!箭法和刀法都很厉害,呃,这个是她自己说的!不过我们可以和周泰夫人一起,始终在大军后方!”
“全军都知道了,只有我一人不知……”
陆远老脸紧绷,长长吐了一口浊气,终于若无其事道:“你们和周泰夫人好好相处,等孙策等人到了,就留在后勤军中,安抚南中百姓!”
他大步出帐,有心狠狠训斥周泰一顿!
不过刚到江畔,就不得不将满腔怒气憋了回去!
此时浮桥已经搭好,周泰正骑乘战马,一身甲胄,在试探浮桥承重!
一身甲胄如果坠江,最是危险!
当然周泰身上还缠着大多绳索,以防不测!
只是周泰这般身先士卒,他也无心苛责!
少倾,周泰渡过江面,意气风发,扯着嗓门高喊:“兄弟们……呃,主公!可以了!”
将士们都已看到了陆远,当即个个屏息凝神,等待军令!
唯有眸光殷切,志在必得!
“兵贵神速,出!”
陆远神色一凛,振臂高呼:“大军直扑鄨城,先取遵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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