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跑马,地动山摇!
陆远与公孙离出了军帐,有心亲自相迎!
当然是为了临阵斩杀敌将的徐庶,将此事定锤,免得众说纷纭!
不过他们刚出军营,就不得不止步!
入目所见,是二百五十余万益州百姓,三十余万交州百姓,二百余万头羊……
一座铜山巍峨耸立,无尽财富随意堆积!
此刻这座铜山外围,却并无扬州大军守护!
自古财帛动人心,这当然会让百姓们眼热,难免有人铤而走险!
而陆远还未多想,就已在最近的交州百姓口中,得知了大概详情!
周泰称不会有百姓犯傻,因此没有派兵驻守!
可偏偏就有几十个百姓,各自抢了近百文铜钱,就已逃遁深山!
亲卫军同样懒得理会,任由他们逃离!
此事显而易见,是周泰不愿分兵守护如此多的财富,这才有意为之!
只要有人动了这些铜钱,自然就会给其它百姓作为警钟!
此刻实情也正如周泰所料!
大群交州百姓趾高气昂,骑着矮骡子战马,追在几十百姓后方嘲讽!
“你们这些蠢货,就这么百文铜钱,拼什么命啊!”
“百文钱,只相当于将军养你们的一顿肉食,还不如将军给你们的铁锹值钱呢!”
“你们抢了铜钱,就当不了扬州百姓了,只能去给绵竹的大老爷当奴隶!”
“你们脑袋不够用,天生就得当奴隶,父母妻儿都得跟你们一起为奴!”
交州百姓的嘲讽,很快让几十个抢钱百姓认清了现实,欲哭无泪!
他们抢了铜钱,哪怕逃到绵竹,铜钱也保不住!
个个怀念起剑阁废墟下,铁锹炒肉,顿顿管饱的日子!
可惜此刻已经无人理会他们,甚至他们眼中的交州野人,都在嘲笑他们!
陆远自然也无意理会,远远眺望一眼交州百姓,就已有心离去!
这些蠢货,让他们自生自灭也好!
总不至于为了这点钱财,还要自己出面追杀!
虽然人性不该经受考验,不过大行不顾细谨,周泰此举倒也正是时候!
公孙离却是刀鞘轻捅,窃窃私语:“亡羊补牢,此刻派人守护还来得及!”
“羊已经死了,补牢有何用!”
陆远漫不经心:“我军护佑百姓,却绝不救自寻死路者!他们见小利而忘大义,早晚被砍头!何况刚才不是与你说了吗,赵韪毁家纾难,就是为了让我军出兵守护,以此绊住我军!”
他对于赵韪的毁家纾难,本就无意理会!
自然不会按赵韪心意,任由这些铜材绊住大军手脚!
当下有这几十百姓,给所有百姓做个警钟也是好事!
可惜他稍一耽搁,大群交州百姓却已看到了他,直接骑着骡子战马撒欢儿而来!
一个个百姓皆是眉开眼笑,欢喜无尽!
“将军,俺已经有十头羊了,准备卖给官府,换够细盐就回交州当地主去了!”
“将军,俺准备攒够百头羊,百头羊才够换取一辈子食用的细盐!”
“将军,俺也是这么想的,隔壁老王已经先回去了,正帮俺照顾家里的婆娘和小女!”
交州百姓对于扬州规矩,最是认可!
此刻眸中满是憧憬,对于未来也各有心思!
大量百姓都已准备将羊群卖掉,换够细盐后,回交州安心当地主!
不过此时与陆远详说,却是想要个允许!
毕竟之前按陆远规划,他们该去丛林放牧!
可他们听说大量百姓已经移居南海,也不禁觉得交州是块风水宝地!
否则为何那么多人,都要去他们家乡落户!
“此事……你们自己定夺,详细的问官府!”
陆远心头一阵烦躁,耐着性子道:“之前我跟你们所说,那只是建议!但我扬州规矩,就是大汉规矩,大汉规矩不会变!你们以后这些琐事,直接问官府就好!”
他当然乐见交州百姓的变化,喜欢他们的赤诚!
可也不愿事必躬亲,被这些琐事耽搁!
何况给人做主,就得给人负责,他哪愿意参合!
直接将此事推给官府,就已纵马离去!
只是外围百姓,二百五十余万,依旧人山人海!
相比于交州百姓的大声密谋,外围的益州百姓简直堪称喧沸冲天!
新到的九十余万百姓,全部都在吃着麻辣小炒肉,听着益州百姓讲述扬州规矩,不自觉两眼放光!
“老乡,我知道扬州规矩,干活就能吃饱,不干活就得砍头!”
“老乡,我倒是想等着修路,就是没个趁手工具,你这个铁锹能不能……”
“你看,见外了不是?咱俩亲如一家,除了铁锹什么都能借!”
“老乡,连个铁锹都不借,你还有良心吗!”
“之前你媳妇逃进成都,俺可是帮你养了三年啊!现在你儿子都一岁了,你敢不认账?”
百姓们正在吵闹,却忽然看到陆远,齐齐噤声!
一道道目光极为炽热,不知多少疑问正在酝酿!
陆远环视一圈,当即纵马回返!
这些百姓琐事,他做皖城县尉时都没管过,何况现在!
哪怕他再是亲民,也无法解决这么多百姓的疑惑!
何况还有情感纠纷!
“将军,你知道唐瑛姐姐的苦楚了吧!”
公孙离星眸璀璨,忍俊不禁:“这些百姓的大事只有一件,何时修筑秦直道!不过每人都有小事,之前只有唐瑛姐姐给他们解惑!我和周泰都试过,的确做不来!”
陆远若无其事:“我只是还有要务,来不及给他们挨个解答!秦直道一事,事关破赵韪毁家纾难之局,难道我还能和他们逐一解释吗!”
他并未多言,直接回了军帐,静等众将到来!
至于帮徐庶撑颜面一事,还是先让徐庶自己挂着吧!
没过一会儿,帐外忽然玩笑声起,周泰和黄忠的破锣嗓子乱飞!
“大黄,你之前不是说,嫂夫人是成都大户人家的吗,怎么是婢女出身!”
“老子当时就说了,是败落的大户人家!虽然当过婢女,但没给人暖过床!”
“这可难说啊!你以为的林间小道,说不定早就车水马龙了!”
“放你娘的屁!黑刀子进,红刀子出,这有什么难说的!”
显然,众将回归,周泰知道了成都内,黄忠夫人家的老底!
对于周泰这种滚刀肉,自然是不怕毒打的,只会用力挖苦!
只是不知,这次泄露情报,把周泰当枪的到底是谁!
很快,玩笑声止,众将依次进帐!
黄忠,徐庶,周泰,魏延,廖化齐至!
此外另有两个魁梧大汉,正是颜良,文丑!
“见过主公,见过夫人!”
众将异口同声,皆是意气风发!
“好了,不必多礼,各自落坐!”
陆远虚手一抬,看了看颜良文丑,漫不经心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之前为何没有情报先来?”
他对这二人另有大用,只是稍稍疑惑二人行程!
而且颜良手中还拖着一个麻袋,格外醒目!
“主公,此事说来话长,末将也是无奈!”
颜良随手丢开麻袋,郑重抱拳:“末将与文丑二人,奉命将麾下大军交给南中许定!只是按令返回葭萌关后,主公已经南下剑阁!末将手上并无信鸽,只能径自前来!”
他解释通了与文丑二人的行程,麻袋却是“砰!”的一声,摔落在地!
麻袋内部,还响着一声闷哼!
陆远挥手一指麻袋,漫不经心道:“今日要议的事情颇多,不过你们把这个弄来,怎么回事!”
他之前还以为麻袋中,会是什么奇珍异宝,或是各地特产!
毕竟这是将士们常干的事,去南中抓个云猫回来也不足为奇!
不过一声闷哼,显然麻袋里是个活人!
他无需多想,此时能被装进麻袋带来的,只能是甘宁!
只是不知其中详情,甘宁怎么就弄成了这副待遇!
对于甘宁,他倒是有所期待!
他大汉海军虽然凶威赫赫,但是除了周瑜以外,显然没有海军大才!
这主要还是他成立海军的初衷,从来不是在寻常河面上争锋!
这个时代的水师战役,都是小朋友的游戏,他不屑摆弄!
哪怕荆州七千战船,也会在周瑜百艘大汉荣光号面前,一战而全军覆没!
不过对于海军人才凋敝,他同样也没精力栽培!
毕竟水师作战,往往只需水性好,做到令行禁止,能够临机决断即可!
海军争锋,却需要面对无垠大海的胆量!
至于甘宁可不可用,他也有心在此一试!
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尽可交给周瑜调教!
“主公,此人正是降将甘宁!”
文丑猛地一挥腰刀,断开了麻袋上的绳索束缚,笑眯眯道:“末将是从周泰手中接过此人,并不知前因后果!不过这厮太啰嗦!末将出于无奈,这才给他灌了点鸡汤!”
他神采飞扬,踌躇满志!
显然对于皖城鸡汤,别有一番思绪!
此刻能给别人灌鸡汤,实乃人生大幸!
陆远却是怔了怔,终于看清了鼻青脸肿,钻出麻袋的甘宁!
此刻甘宁一身绳索,嘴巴还被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破布!
虽是一脸凶相,不过浑身上下,却也只有脑袋能动!
正在支支吾吾,恶狠狠盯着文丑!
陆远不禁哑然失笑,甘宁碰上文丑,也算倒霉!
毕竟颜良文丑被典韦和许褚,连续灌了月余鸡汤!
想来对于皖城鸡汤,早已深恶痛绝!
只是徐庶却会错了意,当即接口发言!
“主公,甘宁此人极为狡猾,险些在我大军围困中趁乱逃脱!”
徐庶老神在在:“末将担心黄权无法突围,影响大计,因此对黄权格外留心!结果发现黄权扮作士卒逃亡,却还向他喊一声甘将军保重,这才让大黄活捉此人!”
陆远呆滞一瞬,忍不住摇头失笑!
这个甘宁,还真是倒霉!
如果不是因为黄权,此刻甘宁恐怕已经逃了!
甘宁却是眸子一闪,终于从文丑身上挪开!
虽然只能支支吾吾,却依旧横眉冷目,眉宇间满是幽怨!
实则甘宁内心,早已将黄权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
这个蠢货,已经逃出重围,竟然还高喊一声甘将军保重!
“主公,你也看到了,甘宁这厮与周泰一样,就是个滚刀肉!”
黄忠振振有词:“末将有心留个活口,问问情报!可此人竟然一心寻死,想要投江自尽!不过末将出手,岂能容他轻易如愿!他一条腿已经跳进了江面,也被末将直接拽了回来!”
他目光随意瞥向甘宁,一脸不屑:“想在老子面前玩自尽,你还嫩着呢!阎王叫你三更死,老子就肯定得让你活到四更!”
陆远不禁又是一呆,这个水贼要投江自尽?
此事也只怪黄忠初来乍到,不知甘宁底细!
如果甘宁进了江中,恐怕也是逃之夭夭了!
甘宁却是支支吾吾,同时转头盯向黄忠,神色极为复杂!
心头暗恨,同样将黄忠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
一步之遥,自己就能遁水逃亡了,却被这厮生生拽了出来!
可恨黄忠这厮,武艺的确不凡!
自己上岸想要拼命,结果一招就被这厮卸了下巴,之后又被一槊打晕!
幸好这厮出手太快,竟然没发现自己有心拼命!
甘宁还在极力崩着身上绳索,廖化却已手持粪叉上前!
“主公,这厮的确是个滚刀肉,末将给他种大树,他竟然没吓尿!”
廖化不明所以,咧嘴大笑:“不过末将种完大树,又给他灌了点鸡汤,他也就该招的都招了!之后末将想着他没啥用了,就给他交给了魏大哥,准备砍他狗头,以立我扬州规矩!”
陆远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随意看了几眼甘宁,更是笑意不断!
这厮栽在这几个混账手里,也是纯属倒霉!
但是没被种大树吓到,胆量倒是可取!
如今也只差扬州规矩了!
不过他看得出来,甘宁的确和周泰一般,就是个滚刀肉!
只是他能压住帐下周泰,周瑜对付滚刀肉,却还得连哄带骗!
哪怕甘宁可用,此刻也尚需调教,磨砺一番性子!
陆远心头有了计较,倒也并不急于给甘宁松绑!
甘宁却还在极力崩着身上绳索,看着廖化咬牙切齿!
他已经知道,这个拿粪叉的廖化,纯粹是个混人!
论起劫匪,简直比他这个水贼还水贼!
虽然帮他接上了下巴,却是直接就要种大树!
任他怎么解释,也还是被埋到了土里,灌上了什么鸡汤!
喝了鸡汤就想睡,醒来时就已经上了法场!
甘宁还在崩着绳索,魏延却已大步上前,随意将绳索紧了紧!
“主公,末将本想在百姓面前,砍他狗头,以立我扬州规矩!”
魏延一本正经:“可这厮到了法场,却又装起了怂货,不愿死了!说他是水贼出身,水贼打劫江面,只劫富商,不劫百姓!手上也没我扬州军兄弟的血,没犯我扬州规矩!”
他郑重其事,继续道:“末将打探一番,水贼作案,只图钱财,劫普通百姓无用,这厮的确没犯我扬州规矩,之前也不曾厮杀,手上并无我扬州将士鲜血!”
“不过末将此行,并非只负责扬州规矩,还负责整编降卒!”
魏延言辞正色,再次道:“他们这些降卒将领,领兵校尉,都在末将整编之中!他本该死于意外,以免降卒中留有隐患!不过他说自己擅长水战,有意投诚,末将才放他一马,静等主公决断!”
他话音落下,同时随意一瞥甘宁!
甘宁却是重重喘了几口粗气,狠狠盯向了魏延!
眸中怒火中烧,恨意无尽,俨如面对真正的生死大敌!
他被廖化种完大树,醒来就已上了法场!
腰刀已经扬起,刀口都快砍上脖子了!
他吓得出了一裤裆冷汗,这才喊了一声饶命!
结果魏延这厮竟然说他是孬种,敢跳江寻死却害怕砍头!
世上谁人不怕死!
哪怕袁绍袁术,还不是在董卓进京后逃出了京城!
甚至魏延这厮如果不怕死,当初何必逃出荆州!
这厮当众讥讽他怕死,简直欺人太甚!
可恨他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直到他说出扬州规矩,才终于让魏延碍于规矩,没把他当场砍头!
可他还没来得及庆幸捡回一条命,魏延这厮就又找上了他,想要暗中砍头!
他出于无奈,说自己擅长水战,于扬州军有用,这才好不容易留下一命!
本以为久经考验,自己有意投诚,应该能一帆风顺了!
可魏延这厮把他押到了剑阁,竟然把他交给了周泰!
他当时不知周泰性情,只是念及过往,问了几句赵云记性怎么样!
可周泰简直比廖化还混账,竟然因此就说他打探军机,直接将他毒打了一顿!
反而在周泰眼中,擅长水战也根本无用!
甚至周泰还大言不惭,说他扬州军最擅长水战!
但凡是江海里的,都已经被大汉海军一举歼灭!
而普通河道里的水师,则已经被百姓们挖得只能划旱船!
他这点水战功夫,在扬州军眼中,一文不值!
这时他才想通,魏延将他交给周泰,就是恨他不死!
连续三次想要他性命,这岂不就是生死大敌!
可恨他来不及报仇,只能暂时隐忍,想着如何脱身!
直到他见了堆积如山的铜钱,才终于发现了自己用处,说出自己有办法运走!
可恨这时又来了颜良文丑,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嫌他啰嗦!
文丑也不知什么毛病,直接将他套进了麻袋,灌上了鸡汤!
颜良也是个混人,不喝鸡汤就挥手打人,好像正等着他宁死反抗,随时毒打他一般!
本来这等连番羞辱,他的确已经心生死志,无意找魏延寻仇!
只是现在已经见到了扬州军主将陆远,反而有口不能言!
大丈夫如果这般被砍,何等憋屈!
甘宁在麻袋中极力挣扎,终于看向了陆远!
陆远却也同时一挥手,漫不经心道:“先给他松开,让人家说话!哪怕要砍头,也总该有顿断头饭!”
他听着几人言语,也已大致想通了因果!
战场混乱,甘宁扮作降卒逃亡!
结果黄权喊了一声甘将军保重,害得甘宁被黄忠活捉!
黄忠对甘宁没兴趣,这才将甘宁直接扔给了廖化!
廖化劫匪出身,当然不会客气,问完情报就将甘宁扔给了魏延!
魏延心狠手辣,要立扬州规矩,正好找甘宁借人头!
哪怕甘宁没犯扬州规矩,魏延也依旧担心降卒中有隐患,还是要砍甘宁!
就算甘宁说了自己有用,魏延也还是把甘宁扔给了周泰,实则仍然要砍甘宁!
至于周泰这样的滚刀肉,拳打脚踢一顿,实属正常!
此刻周泰自己眼眶,也是一片淤青,显然刚被黄忠毒打过!
反倒是颜良文丑,则是纯属因为鸡汤,凑个热闹!
倒是甘宁经过这一番折腾,着实倒霉!
陆远念及至此,目光随意瞥向甘宁,乐呵呵道:“可有什么心愿未了?”
“将军,末将还有太多心愿未了,还不能死!”
甘宁心头一突,喘着粗气道:“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末将!甚至将军之前出虎牢关时,不是也强撑着一口气,只求一命,以完成心愿吗!”
他太阳穴突突乱跳,却依旧振振有词:“末将擅长水战,于将军有用!军营外囤积如山的物资,末将略施手段,就可将它们转移!”
这是扬州军最高首领,也是真正主宰他生死之人!
哪怕是笑着相问,他也依旧心惊胆战!
何况还是问他遗愿,狗屁的遗愿!
“物资一事,我已有计较,你于此事无用!”
陆远倾了倾身子,目光咄咄逼人:“蝼蚁尚且贪生,这自然没错!我扬州规矩,也可对所有人既往不咎!只是你想活命,我军兄弟怎么办!生死大仇,你放得下吗!”
无论什么人才,都不值得他让兄弟们犯险!
否则今后众将各有心思,不愿得罪敌军,谁还能真正死战!
尤其是当下魏延,哪怕心狠手辣,也是为了他扬州军没有隐患!
如果不能解开这段仇恨,让魏延如何立身!
“末将……与旁人并无生死大仇,只有魏延!”
甘宁心头一个激灵,却还是一脸凶狠,咬牙切齿:“这厮一而再,再而三,执意要置末将于死地!末将不求其它,只求他犯了扬州规矩时,由末将亲手行刑!”
他生性残暴,杀人如草芥,的确无法忘记此仇!
只是魏延身为扬州军大将,他要报仇,正如以卵击石!
何况他此时生死未卜,还需在扬州军下活命,这才折中隐忍!
陆远还未说话,魏延却已大笑而出!
“主公,如果你要用此人,但可答应他的请求!”
魏延难得豪迈:“我扬州规矩,已是大汉规矩!末将维护扬州规矩,如果此时还会明知故犯,那就活该被人千刀万剐!”
他心思深沉,早知扬州规矩的最终图谋!
不是改朝换代,而是改天换地!
他守护如此规矩,自然也视若珍宝!
主公不会寻其漏洞,自毁根基!
他也不会明知故犯,自毁前程!
“好了,未来之事,多思无益!”
陆远和颜悦色:“甘宁,我只是给你一命,不是令你为将!哪怕我军兄弟犯了规矩,也轮不到你来行刑!你先按规矩,去与百姓一起劳作吧!记住,我扬州大军,只以军功立身!”
好刀需磨,他已找到了合适之地!
当下随意打发了甘宁,就无意再为此事多说!
甘宁浑浑噩噩出了军帐,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心思急转,如今命算是保住了,只不过得先去劳作!
不过陆扒皮已经说了,扬州大军只以军功立身!
这就是自己的机会!
军帐内,众将却无人在意此事!
个个眉开眼笑,热闹非凡!
“好了,开始说正事!”
陆远敲击沙盘,言笑晏晏:“今日事宜虽多,实则却只有一件,定益州老将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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