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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弘毅大吹大擂的三杯酒过后,就是同学之间互相闹腾,同学之间闹腾之后,又把重点转向张弘毅。已经当上了县文化副局长的一位同学说,“我借用夕阳红的几句话,再把它改造一下,送给你们,张弘毅和王嫦娥夫妇,迟到的爱更值得珍惜,晚开的花更值得珍爱,陈年的酒更值得珍藏。我代表1966年虹乡高级中学毕业的50位同学祝张弘毅先生和王嫦娥女士喜得贵子。来弘毅,俺们俩干一杯。”
“我代表当初你在张家凹教书的同事敬弘毅一杯,祝你喜事连连。”
“我代表在外地工作的同学,敬弘毅一杯。”
“我代表……”
“我代表……”
“我实在不能喝了,再喝就要现场直播了,谢谢,谢谢,张弘毅抽身就要走,“那边还有一桌生意场上的朋友,还有我的大媒,我的大表哥赵大棒,我是无论无何要过去的。”
一提起赵大棒,许多同学一愣怔,有一个同学说,“是不是当年的‘运动健将,’批斗老师的那个小瘦猴呀,他不是强jiān女老师,坐牢了吗?”张弘毅说,“早出来了,”“他现在混得怎么样?”另一个同学说,“他能怎么样?听说还是光棒子一个人,老婆也离婚了,拾破烂了,前些年听说和另一个拾破烂的一个女的在一起鬼混,现在干什么也不知道,”那个同学说,“真是的,从小不成驴,长大驴驹货,一点不假。”张弘毅说,“不说他了,那个人一言难尽。”说着,就要走,
一位女同学笑嘻嘻拉住了他,“你不能这样重男轻女呀,我要和你放一个雷子,”用很俏皮的顺口溜说,“听了你的这番话,我的心在颤,手在抖,我也敬你一杯酒,你要是不喝我的这杯酒,你就是觉得嫦娥妹妹俊,言下之意,你就是嫌我丑,你喝下这杯酒,我祝你们孩子健康,爱情天长地久。”这一串顺口溜,惹的大家笑断了肚肠子。张弘毅只好干了满满的一大杯,踉踉跄跄的朝另外一桌走去。迎面碰到了他的母亲。
“大咬子,你怎么谁都请了,怎么你的表哥大棒没有请?”
“妈,我怎么会没有请呢?请了呀。”
“请了我怎么没有看到他的人影子呀,大棒这个人,是个不争气的孩子,这么好的一个家被他折腾的吊是吊蛋是蛋,不管怎么说,你看在你的姑妈曾经帮过你的份上,能拉扯一把就拉扯一把,你们是亲表兄弟呀,我的孩子。”
张弘毅到了经常卖破烂给他的那一帮子人的桌子上,还真的没有见到赵大棒,就问一个叫李三的人,那人说,“我去了呀,可是他家的房子卖了,也不知搬到哪里去了。”“这个大棒八成是赌钱输了没有办法了,又不知晕到哪里去了,”张弘毅叹了一口气,“来,我们不管他了,喝酒。”又是一阵觥筹交错。
正在他们闹的最欢的时候,大执穆大嘴,喊了一声,“戏开演了,众位亲友想喝酒,就喝酒,不想喝酒跟我走,去看戏去。”这么一喊,这一帮老同学也无心喝酒,都要去看戏。只有张弘毅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抬了出去。
门口鼓乐喧天,那吹喇叭的使出全身的本领,一曲《百鸟朝凤》,一曲《社员都是向阳花》,一曲《扬鞭催马运粮忙》,一曲接着一曲,都是一些喜庆的歌曲。
这边吹鼓手在使劲的吹,那边戏班子也不干示弱,先演一出传统剧《狸猫换太子》片段,又演一出新编的小戏《回娘家》。
瞎老太太也被人扶着来到戏场。一到这里,就要点戏,告诉嫦娥,“他们唱的这些,我都听不懂,你问他们会不会过去的肘古子,有那么一出戏,叫什么来着,……”。
老太太高兴,嫦娥也不好扫她的面子,于是就悄悄地把唱戏的领班子的人叫来。
因为是当事人的妈妈,戏班子的领头的也不好得罪他,尽量帮助她回忆,“老太太,你能给我提一个字,我就能够说出来名字,我们这个戏班子,只要你能够点到,我们就能唱,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树上结的,地里生的,古代的,现代的,打情骂俏的,坑蒙拐骗的,三角恋爱的,我们呀,什么都会。”
老太太说,“就是有一个老头腰里别一杆烟袋,唱的什么,老汉我今年五十八的那个戏。”戏班子领头的说,“哎呀,老太太,你不用说了,你说的,我知道了,你说的就是传统泗州戏《拾棉花》是吧”。
“是的,就是《拾棉花》。老太太我呀,年轻的时候就喜欢拾棉花,还会纳鞋地,捻线,我给解放军做过五十多双军鞋,对,就是那个拾棉花,我当初生大咬子的时候呀,他的爸爸,我那早死的老头,还带着我跑的100多里的地,来城里听那个唱泗州戏的名角,叫什么的,唱泗州戏《拾棉花》,听说到北京怀仁堂演戏,周总理都接见过他,那个什么人还在吗?”
戏班子的领班人说,这个人那,早死了,我就是他的徒弟,等一会,我上台给你表演,老太太,你等着,我去叫他们准备一下,这就给你唱泗州戏《拾棉花》。
一番紧锣密鼓的锣鼓家伙响过之后,又是一段二胡过门,这就唱起来了。
老汉我今年五十八,
勤勤俭俭种庄稼,
手里拿着镰刀头
铜头烟袋腰间插,
我一去割草二去看瓜,
我走过小桥拐个弯,
来到我的瓜棚下,
我连把粪箕子来放下,
一个一个把瓜查,
查来查去不够数,
小瓜少了无其数,
大瓜少了整十八,
这是哪家小老爹,
偷去我家的麦茬瓜。
好,台下一片欢呼声,嫦娥也陪着他的婆婆瞎老太看戏,瞎老太边看边议论,“对,对,就是这个戏,你说这些偷瓜的贼可恨不,人家辛辛苦苦的种点西瓜容易吗,又要施肥,又要浇水的,老汉都五十八了,种了点西瓜更不容易,这些偷瓜的贼真是太可恨了。”过了一大会功夫,嫦娥说,“妈呀,你慢慢看,你的宝贝孙子怕饿了,我去给他喂奶去,等一会,我再来陪你看。”
嫦娥拨开人群,急忙忙的到房中给孩子喂奶,“哎哟,这孩子哪去了。”
她赶忙去找她妈老来悄,以为是她妈妈抱着看戏了,“妈妈,快把孩子抱回来,我要给孩子喂奶了。”
老来俏说,“我没有抱呀,我刚才来看戏时候,孩子还在床上睡觉呢,就在他爸的旁边。”
嫦娥又跑到屋里。只有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张弘毅在那里,呼噜一声接着一声,没有看到孩子。还能被醉酒的弘毅蹬到床底下了吗?嫦娥弯下身朝床底看,只有一只大花猫在那里,瞪着发着绿光的眼,在那里“苗苗”直叫,哪里有孩子呀,嫦娥可吓坏了,嫦娥赶忙喊,“弘毅,弘毅,雪脉那去了,雪脉没有了。”张弘毅酒也醒了,腾地从床上跳起来,“嫦娥,你说什么,雪脉,没有啦?”
孩子没有了,一家人从快乐的高峰一下子跌进了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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