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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华不答，半晌，才微笑相对，意味深长地道：“额涅恕罪，此番确是我不愿将事端扩大。若真是揪出真凶，只怕少不得又要让皇上失望寒心一回，何苦来哉？如此尘埃落定，虽欠妥当，却能使宫闱宁静，人心安乐，岂不更好？”
“听你的意思，莫非你已知道了谁是那幕后的主使之人？”苏麻喇姑淡淡地反问道。
莲华笑了笑，缓缓点头：“吃一堑长一智，我只当买个教训。”
苏麻喇姑闻言，目光幽深地望住她，仿佛要透过她晶莹似冰雪的双眸直视入她心底。片刻，将香芹唤了进来，沉吟道：“你可听过辛夷这个名字？”
香芹在宫里待的时间久，人脉广，跟各宫的太监、宫女亦都有交情，没有她不熟的。就见她徐徐笑道：“辛夷因出身低微，一直都是粗使宫女，原先也侍候过德妃娘娘，后来被调派到了承乾宫，在厨下看火，做杂役。”
“祁筝？！”
苏麻喇姑脸色剧变，记忆里那温婉和顺，谦卑娴良的身影，在这一刻，显得狰狞而诡异，一如，其他三千宫妃！
香芹不明内情，只眉开眼笑道：“小厨房做了些糕点，大姑可要用些？”
苏麻喇姑神色冷淡，长叹了一口气：“不必了，你先下去，把我让你准备好的东西端上来。”
“是。”香芹颔首应道，离去前，有意无意地看了莲华一眼，目光微带一丝异样，仿佛在……示警！！
苏麻喇姑神情隐透无奈，语声微哑地换了话题：“你对释家典故可熟？”
莲华温婉浅笑，低首道：“我的教养嬷嬷是释家弟子，我自小耳濡目染的，对释家佛法自然也能略知一二。”
“那么……”苏麻喇姑微扬唇角，含笑蹙眉道，“你可知道‘莲华色女’的典故？”
莲华唇边掠过一丝犀利的冷笑，口中却恭谨道：“莲华色女在佛陀座下的比丘尼中是神通第一，但她在出家前却有过一段不同寻常的经历。
据说，她美艳不可方物，世间的男子，面对她的魅力，没有不动心的。她曾与母亲共侍一夫，又和女儿合争一个丈夫，更与儿子成婚，生养悖逆乱－伦之子。
最后离家出走，做了卖－笑的青楼女子，媚惑众生，游戏人间。所幸得遇佛陀十大弟子之一的目犍连尊者，劝她忏悔前愆，皈依佛陀。令她终在佛陀的教示下，洗净污秽之心，悟道得救。”
苏麻喇姑面色不愉，森然道：“纵然莲华色女终证得阿罗汉果，但她之前的经历却总让人难以释怀，而你却偏偏与她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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