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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儿,朕听说你今儿才搬进承乾宫,胤礽就找上了门,有这回事么?”
鎏金高床上垂下重重鲛绡宝帐,靡靡之香萦绕满室,莲华侧卧枕上,如云青丝铺散,嘴角抿出浅笑:“玄烨,你也会吃醋么?”
康熙从身后环住她,嗅着她身后的芳冽气息,只觉酥酥暖暖,说不尽的缠绵温柔……在整个大清国,唯有这仿若星夜精魅的女人敢对他这么放肆,不用尊称,直呼他的名讳……
莲华回过身,纤白手指抚过他粗黑挺拔的浓眉,挺直如雕塑的鼻,温软如削的薄唇……直勾勾地看着他,语声微哑的柔:“怎么不说话?”
康熙不觉蹙眉,面上似浮着吹不散的寒夜冰霜,眸中变幻莫测,字字咬得清晰地说道:“他是朕的儿子!”
莲华流波照人,笑语婉转:“华儿心里自有分寸,何况,身边已有了像博格达峰一般伟大的男人,旁人又岂能再入得了眼?”
“这个……朕也记得。”康熙的手指钩起她一缕发丝,薄唇挑起戏谑的笑,“朕与华儿第一次相见时,华儿便直言,此生非博格达汗不嫁。”
莲华静静地看他,两人目光交会,不约而同的笑了……
康熙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他也的确是宠她,纵她,甘愿在这承乾宫里放下架子,只做这精魅的玄烨……他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就有种感觉,仿佛在她绝艳的外表下,还隐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飘渺神韵。如烟雾,如轻风,永远看得见,却又永远也抓不住。奇妙处,就似轻盈如风中之蝶的星夜精魅……
去年,在他主持多伦会盟之前,噶尔丹曾在科布多当着大清特使的面,指天发誓:“永不再侵凌大清帝国属下的喀尔喀与众生灵。”并请求给大清帝国上尊号,以示敬意。
他得知后,便爽快地派人赐给了噶尔丹白银千两,同时归还了扣押在归化城的商队。五月,他与喀尔喀蒙古各大部落首领正式会盟。结束前,一身绯衣,轻纱蒙面的莲华闯进了他的营帐。后果可想而知,她被侍卫给押住了!只是目光却仍旧灼灼如烈日,直直望向他,彰显出不凡的倨傲。
她说:“博格达汗,我是专程来给您送礼物的,您看都没看,便要回绝么?”
他不动声色地问她:“是何礼物?”
她用力甩开侍卫的手,至怀中掏出一封火漆急报,突地就扔给了他。
他打开来看,心头不禁微微震了震,那竟是噶尔丹写给俄国沙皇的求援信!希望俄国能支持他继续对抗蒙古各部……
缄默片刻,她桀骜的笑了,笑声似银铃般清脆悦耳,语声分外甜美:“博格达汗,您没什么好担心的,信即已到了您手中,便说明它毫无意义了!”
他哼笑,悠然道:“这信就算真到了俄国沙皇手中,你以为朕会怕么?”
她敛去笑容,语声清冷:“博格达汗显然是小瞧了彼得大帝。两年前,这位少年沙皇便已将他那摄政王姑母索菲亚公主囚禁于诺沃杰维奇女修道院,从此正式执掌沙皇大权。他玩的这手‘瓮中捉鳖’,真不得不说与当年博格达汗灭鳌拜有异曲同工之妙!眼下,他大权在握,最愿意的便是结交邻国的朋友,噶尔丹自是其一。他甚至多次派遣过使者向噶尔丹表示,随时愿意给予支持。”
他笑得狡黠,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倒是问道:“朕很好奇,你是怎么拿到这封信的?”
她冷峻的容颜终于绽出一缕笑,语出惊人道:“因为我是噶尔丹最亲近信任之人!”
语音落,笑未歇,他的目光却闪动了一下,划过一丝阴冷:“你究竟是谁?”
她微仰着脸,眸光幽深变幻:“您早晚会知道,但不是现在。”
他冷冷瞧着她,若有所思,话锋却是一转:“那姑且先让朕一睹你的真容,应该无妨吧?”
她嫣然一笑,毫无介怀之意地扯下了遮面的轻纱……
他不由怔住,只觉那艳光逼人窒息!然而在那绝艳的外表下似还隐藏着另一种难以名状的飘渺神韵,如烟雾,如轻风,永远看得见,却又永远也抓不住。奇妙处,就似轻盈如风中之蝶的星夜精魅……他高深莫测地一笑:“你是噶尔丹的女人?”
她的眸光越发璀璨夺人,浅浅一笑:“噶尔丹不配,我这一生非博格达汗不嫁!”
他未曾想到她竟坦荡至此,大胆至此,狂妄至此!不禁挑眉而笑:“你要做朕的妃子?”
“您可以拒绝!”她抬眸而笑,落落大方。
他朗声大笑:“告诉朕,你为什么想嫁博格达汗?”
“因为我要成为草原上的第二个忽兰!我乐于看到人人都羡慕的眼光,而世间唯一能给我这种荣耀的便只有博格达汗。”她落落疏朗的一笑,神色却好似真诚无比。
忽兰是成吉思汗一生中最爱的女人,长年陪伴成吉思汗征战各地,奔波于云月之间,缠绵于金戈铁马之中,解语花开,执手相随……
他浓眉略轩,微露笑意:“但朕总觉得,你不辞辛劳送来一封信,应该不单单只为了告诉朕,你要做朕的妃子!”
她神色略变,半晌终缓缓开口:“在您与噶尔丹决战时,我会将噶尔丹的机密情报传送给您,助您一臂之力。但同时我也有两个要求。首先希望您将来在俘虏到噶尔丹汗妃阿努时,能把这个女人交由我处置。阿努曾杀了我最亲的人,我必须向她讨回这笔血债!此外,我还希望,您能在噶尔丹死后,不要分裂其尸,让他能有全尸体面下葬……”
沉默良久,他走至她身前,深邃目光似能洞穿人心,直看得她莫名的心慌!还未及将心绪稳定,便被他一把揽进了怀里,将她箍紧得几欲窒息,而他温软的唇就这样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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