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丘陵地区,风没有遮蔽地吹过来,没个躲藏的地方,在白静说出“亲我”两个字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就站在人世间最尴尬的地方。
樊素年的眼中闪过一抹狂喜,激动得身体有点发抖,白静在看我,两米开外的我,好像在向我展示,她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我的心已经是一片沟壑,千疮百孔。
从结婚那天开始,白静就启动了复仇的计划,我能够强烈滴感觉到,她现在所做的一切,依然是复仇的一部分。
哪里疼就往哪里撒盐,她做的不还是如此吗?
面对她的任性,我选择无动于衷。
在白静的眼中,闪过剧烈的绝望,她好像要说点什么,下一秒,她的嘴唇被樊素年含住了。
樊素年显然是情场老手
他温柔又强悍地占有着我老婆的嘴。
然而我终究失去了独家占有权。
白静的嘴被亲的有点变形,我快要窒息。
这种怒火真的很难压抑,可我还是硬生生压住了,我想结束了,这无谓的纠缠。
甚至有奇怪的想法在脑海中涌起。
舒服吗?
如果她舒服,她幸福,是不是也挺好?
大概我是想从这个角度说服自己,让自己放下,然而,越是这么想,我越是痛苦。
别的男人能够让她快乐,不就是我最大的悲哀吗?
可是,是白静自己选择的啊,她是独立的个体,她要求的,我都没办法指责樊素年。
白静想通过这件事,来让我痛苦,以我的痛苦,来标记爱情的意义。
我忍不住想,既然你们都亲上了,就算我痛苦,又有什么意义呢?
痛苦又如何?
去挽回这个,嘴唇被其他男人亲到变形的妻子吗?
过火了!
如果爱情是一场游戏,不管是我还是白静都已经过火了。
爱情该是美好的,温馨的,而不是带着恨意的发泄,忐忑的空虚。
一切的理性都在指导我,可,还是没法不痛苦,就好像溺水的人,最重要的,是沉得住气,慢慢往岸上爬。
但是,溺水的慌乱会主导一切。
我依旧完好地站着,但是我知道,我的精神,已经像刺猬一样,被箭矢穿透。
悲哀感如秋天的雨,带着余韵不尽的凉意。
那年春天,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方才亲到白静的。
自从有了男女意识,我便忍不住去看白静,去看她身上的一切。
以前我从不知道,女人这两个字是如此具有魅力的。
后知后觉后,我很快便沉沦了,沉沦在白静曼妙俏丽的身体,她的寸寸肌肤,都是我渴望的。
有时候,光是看她的手,看她的手臂,这种不算是第二性征明显的地方,我就能看很久。
特别是我们一起做作业的时候,我完成了作业,便一直看,一直看。
因为我们两个都是好学生,怕隔墙有耳,被人听到,白静总是在纸上写:
“坏人,你别乱看,我要生气了。”
我在纸上写着:“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不能看?”
来来回回的拉扯中,我一点点地看了她的很多地方,但还是看不够。
或许是年轻吧,那会子人也傻,看就只知道看,连碰碰都不知道。
但随着我看的面积越来越多,越来越不止餍足起来。
有一天我就问:“咱们这样算不算情侣?”
白静说:“当然不算,你没追过我呢。”
这件事也让我苦恼了很久,我以为,我追过了,简直从小到大一直在追,可她说,没有。
查看了很多爱情方面的书籍,我学着制造一些浪漫,比如送花,送早餐什么的。
这样果然是有效果的,不久之后,我便获得了拉手的权利。
拉手固然甜蜜,但我更想亲吻。
在无数的爱情电视剧中,接吻才是爱情的终点,接吻了,说明两个分彻底爱上了,难以分开了。
似乎隐喻着某种结合。
“咱们什么时候接吻?”
憋了很久,我才问出来,白静却说:“你为什么总是想这些?肮脏!
人家伟大的爱情,是灵魂契合,是精神世界的交流。”
于是她拉着我,要和我谈论哲学,说这样才深沉。
我不知道深沉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深沉有什么用处,我只想一亲芳泽。
要求了很多次都不行,那一次,我没有要求,在一片桃树林里,桃花盛开,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那么站到了她的跟前。
那种气氛,就好像空气的密度变得浓稠了,她也配合地踮起了脚尖,我们的嘴唇碰到了一起。
因为我父亲的关系,我对如何亲吻,是有不少知识的,几乎是本能的,我便突破了浪漫爱情中的亲吻形式,我是品尝。
许久,当我们分开的时候,白静是带着惊讶的,她感叹着:“骆辉,原来你真的是坏人啊,不然,你怎么会这些?”
既然我们已经接吻了,我也放松了,搂住她的蛮腰,潇洒地告诉她,两个人恋爱,总要有一个人要学习,我就是那个善于学习的人。
我还询问:“舒服吗?”
白静当即瞪我:“一点也不舒服,以后别这样了,大笨猪!”
话是这么说,当第二天,我又亲她的时候,她也并没有拒绝,但是,再问,她还是说,不舒服,不喜欢,下不为例。
嘴硬的时间一直持续到了大学。
我们发生了关系之后,她便承认了,她是喜欢的,还威胁说:“你如果敢亲其他女生,你就死定了。”
我是很听话的,或者说,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根本不需要亲其他的女生。
都说知足常乐,爱情就是有一种魔法,让人处在完全满足的状态,那时,我真的觉得,能够和白静在一起,我再无其他需求。
砰!
过去像个肥皂泡,在眼前破碎,我的眼前还是,我的美丽的妻子,和她的小情人,缠绵在一起。
随着亲吻变得热烈,竟然发出了声音,这声音好像一根一根的银针,扎得我鲜血淋漓。更不忍卒视的是,樊素年的手竟然缓缓向下,去侵占不属于他的山丘明月。瞬间我就判断,他是个极其无耻的人。而我的妻子,竟然连这也要接受吗?
樊素年的手,正缓缓地,缓缓地,从我妻子的腰间向下,想要去占有,那不属于他的丰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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