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灰褐色的小鸟好像听懂了木青瓷的话,鸣叫着回应着她。又扇动翅膀,飞到木青瓷的肩膀上,啾啾啾的叫着。
武林大会落幕也有几日了,各门各派也各自回了自己的帮派。但江湖上还是传得风风雨雨的。唐门门主唐岚歆为了一个死掉的傀儡师已经快要发疯了,而唐门为唐岚歆办比武招亲的事情也是人尽皆知;拿出玄剑的神秘女人青瓷身上秘密太多,不仅茶仙苏笙月为了她跟老辈人物动手,倾月公子更是直接为了她解除和沈家大小姐的婚约。就连那傀儡师岳洛也是为了青瓷而来,直接抓了沈家大小姐威胁众人。这些都是众人亲眼所见,虽然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但也管不住所有的嘴,止不住那些流言蜚语。而且更有消息说江湖双绝的另一个,倾城阁阁主叶轻轻与九王爷司言相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司言与叶轻轻前往落花谷。不过三个女子似乎都没有意识到她们已经成了当前茶余饭后的话题。
倾月山庄之中,两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一脸严肃的坐着。仔细看过去,那两位老者竟然长得一模一样一次,除了衣服不一样之外,二人怎么看都不容易分辨出哪一个是哪一个。他们二人正是苏笙月从族中请来的医术高手,名为苏乾、苏坤,取名自乾坤。面容和善的那位是苏乾,面容冷酷的那位是苏坤,他们二人乃双生子,又自小就醉心医术,是苏家难得的神医。又因是双生子,做起事来更是事半功倍。苏乾缓缓开口:“你可要考虑清楚,就算有了血凤草、千年雪莲也不一定能治好双腿。你的双腿十多年后再来救治,能治好的机率并不是很大。”
苏坤接过话说道:“想要彻底的治好,期间不得出一丝差错。这几日给你扎针,疏通经脉,不过是一个准备。真正想要站起来,就必须再次敲断你的几根腿骨,再用雪莲吊着,以血凤草等奇药为你熬敷。每日都要以金针刺穴,顺利的话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可以结束。那时候你再好好休养两月,直到腿伤真正好之后,才得行走。”认真的询问道:“金针刺穴的痛处这几日你也尝到了吧。生生敲碎你的骨头,那种痛处不是常人可以受的下来,你确定能忍受下来。”
一边的莫景凉掷地有声的回答道:“既然两位前辈都愿意麻烦,那我还有什么忍不下去的。请前辈不必太在意我,如果碎骨是治好双腿最可行的方法,那么小子愿意一试。”
苏乾解释道:“碎骨可不是你想的那般直接打断,而是慢慢的敲碎,那种痛处远比直接敲断你的骨头来得痛万分。”
莫景凉点点头:“无妨,前辈尽管一试。”
苏乾还有苏坤二人相视一眼,都赞赏的说道:“那我二人必定尽力而为,定能治好你的双腿。”
莫景凉做礼道:“多谢二位前辈。”
另一边唐岚歆并没有回唐门,而是由唐长风陪着前往苗疆,本来唐禄想直接带唐岚歆回去的,但是唐岚歆死活不回去,才不得不由唐长风照顾着,一起前去苗疆。
已经几日了,唐长风陪着唐岚歆几日来紧赶慢赶,终于是到了苗疆之地。天才亮不久,唐岚歆就抱着装着岳洛骨灰的青花瓷瓶往苗人说的醉花荫而去,唐长风寸步不离的跟着唐岚歆,眼里除了心疼还是心疼。醉花荫在苗疆很出名,那漫山遍野的凤凰花,美的让人心醉。每每到了凤凰花开放的日子,总会有不少年轻的男女结伴而行,去向花神许愿。
当唐岚歆到了醉花荫深处时,那棵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凤凰木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她抱着装骨灰的瓶子,腿像灌了铅一样,说什么也走不动。
平日里醉花荫深处都没有什么人来,唐岚歆也庆幸没有外人在,给了她不受打扰的空间。艰难的移动着步子,绣鞋上沾上了泥尘。三步……两步……一步……唐岚歆蹲下身来,将头埋在双腿上,眼泪不住的流下来。
白净的双手捧着那个装有岳洛骨灰的瓷瓶贴近自己的脸,感受到瓷瓶的冰凉,唐岚歆轻轻说道:“我带你回家了,你终于可以不受人打扰,安安静静的睡在你最想要去的醉花荫。最后一次,陪我看一次凤凰花。”
画面像是被冻结了,唐岚歆无声的泣着泪,没有人比她更痛苦。小心的刨着泥土,用手挖出一个深深的坑,将那个瓷瓶埋了进去。“这里好美,也好安静,没有江湖人心的复杂。这里有你,却没有我的归属。”
唐长风站在唐岚歆身边,犹豫了许久,还是蹲下身体,伸手将唐岚歆抱在怀里。细语柔声的说道:“我会陪你,直到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天。”
不知多去了多久,唐长风带着唐岚歆离开时,一个黑袍人随即出现。看着唐岚歆与唐长风真的离去,转身走到埋着岳洛的凤凰木下。一手挑开遮住脸的兜帽,从黑袍里伸出拿着酒瓶的另一只手。黑袍人露出被黑袍遮挡着的人的真正面容,风华虽不负当年,耳鬓间也有着一缕花白,眼角处也有着皱纹。面容虽然已经老去,却也保养得很好,可以看出年轻时候的风华正茂。对着凤凰木喃喃道:“小子我说的没错吧,有些事你若是过了,就不会弄得现在如此。”正是那夜在岳洛面前砍下那个鼠母男子双手的黑袍神秘人。
举起酒壶,仰头饮下,一展英雄侠气。酒壶里还剩下大约一半的酒,黑袍男子慢慢的倒在地上,嘴里还念叨着:“岳洛,不错的小子。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合我的胃口,想我玉面活了这么几十年,你还是第一个让我主动来拜祭的人。当年神女、七杀不知何时在何处败亡,我都未去寻过她们的葬身地,现在算是破了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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