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安扑过去,江星烟早有准备,闪身躲过,倒是孙崖香,结结实实地被扑倒在地。
“你抓错人了!”
萧十安按着孙崖香挠的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抓的就是你,谁让你说我的?”
孙崖香一边告饶一边祸水东引:“烟烟她也说了的,你怎么不抓她?”
萧十安放开孙崖香,站起身摩拳擦掌道:
“今天啊,我有的是地方为难她呢,且等着吧。”
江星烟抿嘴一笑:“好哦,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你可别落在我手里哈。
别忘了,你可是要嫁到我们大夏的呢。”
萧十安俏脸一红:“谁、谁说要嫁了!”
江星烟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原来和独孤首辅没谈拢啊。
好了,我这就跟他说去,让他别来纠缠我们时安公主。”
她往旁边一走,萧十安赶忙拉住她。
“等等,你还真去说啊?”
孙崖香和江星烟对视一眼,同时大笑起来。
萧十安一跺脚,还真拿她们没办法。
“好了好了,再说下去,时安公主还没泡温泉就红透了。”
萧十安惊喜道:“还有温泉?”
孙崖香才从地上爬起来:“当然了,我们可是特地在这儿等你呢。
不然早都过去了。”
萧十安左手一挽江星烟,右手一晚孙崖香,急吼吼道:
“快走快走,再不沐浴我可要发疯了。”
三人挽着手,来到江府后的温泉汤中。
这可是当年江老太爷盖这栋宅子时,最得意的地方。
从山上引下来的温泉,常年温度适宜、源头活水,十分舒服。
三个人舒服地泡在里面。
萧十安故意和孙崖香玩水打闹,想看江星烟着急的模样。
没想到,江星烟比她们还要松弛,和她们一起玩的不亦乐乎。
估摸着一个时辰都过去了,萧十安和孙崖香都不敢再磨蹭。
因为她们想起了江星烟说的: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这下轮到她俩着急了,连拉带拽地把江星烟从温泉汤里请了出来。
三人一路来到江星烟的闺房,早已经等候在那里的春夏秋冬四个丫头,赶忙端着凤冠霞帔迎了上来。
虽然这是江星烟第二次穿大婚的衣服,但眼前这一套喜服的繁复华丽,胜过世间所有珍宝。
江星烟从小富贵窝里长大,孙崖香常常出入皇宫,得到的赏赐数不胜数,萧十安更不必说。
慕家上上下下,把她宠得跟什么似的,什么没见过。
三人都司空见惯了奇珍,可在这套喜服面前,全都怔愣住了。
只见喜服虽然是最正的红色,但映着阳光时,却能呈现出七彩的流光。
更神奇的是,整件喜服没有衣缝,明明白白不是凡间之物。
下摆缀着一圈玉珠,外罩南海紫珍珠流苏云肩。
看着轻薄,穿上却不觉寒冷,反而暖洋洋的舒服。
更绝妙的是那顶凤冠,冠顶一只点翠的凤凰,中间有七只,口中衔珠,冠下有五只金龙。
反面再看,上一凤,下三凤,两侧上下各一龙,左右龙口各衔三扇博鬓。
是名副其实的,十二凤九龙冠。
其上宝石珍珠数不胜数,和点翠的流光交织在一起,当真是锦绣非凡。
萧十安和孙崖香呆呆地看着四个丫头,一件件地给江星烟穿戴起来。
两人的眼睛越来越大,眼前的江星烟,此时仿佛九天仙女一般,逐渐清晰起来。
更神奇的是,看着这么繁复沉重的喜服,穿在江星烟身上,竟比平常的服饰还要轻盈飘逸,连头冠也轻若无物。
江星烟轻轻动了动脖颈,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
“你们觉得如何?”
她背对着萧、孙二人,问了半天,也没听见她们的回答。
夏风笑道:“时安公主与孙医女都呆住了呢。”
江星烟惊讶转身,果然见她俩痴痴地看着自己。
她的脸颊瞬间就红了,羞怯地啐了口:
“呸,没个正形,还不快过来帮我簪花?”
两人这才反映过来,赶忙拿着秋燕端过来的绒花,就往江星烟头上小心翼翼地簪了上去。
萧十安咬牙切齿地嘟囔着:“你说我这辈子怎么就不能是个男子呢?
这样绝世的美人儿,竟然要让给别人,当真是造孽啊!”
孙崖香随声附和:“是啊是啊,这任谁看了能不魂牵梦萦、日思夜想,真是便宜国师了,哼!”
两人正说着,却听到门外悠悠荡荡传来歌唱的声音。
“昔年将去玉京游,第一仙人许状头。
今日幸为秦晋会,早教鸾凤下妆楼!”
萧十安大惊:“催妆诗?
他们怎生来的这般快!”
孙崖香赶忙拿起红盖头,就往江星烟头上盖去。
不等江星烟说话,两人伙同四个贴身丫鬟,将江星烟扶上了床榻,放下床帐。
“快快,把新娘子藏好了,我们出去应付。
你等一定要看好你家小姐,可不许她给国师放水啊!”
春夏秋冬抿唇浅笑:“孙医女放心,这个包在我等身上!”
萧十安早把一双镶金嵌玉的蜀锦绣鸳鸯婚鞋,揣进怀里。
伙同孙崖香一起,锁了江星烟闺房的门,一路小跑,嘻嘻笑着,来到前厅。
正和同样沐浴更衣后的独孤不夜,撞在一起。
“十安小心。”
独孤不夜双手扶住萧十安的肩膀,将她扶正。
跟在她后面的孙崖香好笑地学他说话:“十安小心呢。
哟哟哟,听听,叫的多甜啊。”
萧十安红着脸一抬头,就看到同样赶来的拓跋鸿雪,没好气道:
“还不快管管你家孙崖香,哼。”
拓跋鸿雪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孙崖香,只见她眉目之间没有了凄然之色,重新变成了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他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
只不过一时间惊喜交加,红了眼眶,说出口的话都带了哭腔。
“香香,我——”
萧十安赶忙抓住机会反击:“哎哟哟,听见没,都香香了。
这不比我甜多了?”
孙崖香连羞带怯,早涨红了一张脸,垂下头去。
身后的萧重华轻咳一声:“接亲的队伍还没打进来,你们倒先内讧了,成何体统?”
他话音刚落,第二首催妆诗已然闻声而至。
“星烟公主贵,出嫁国师家。
天母亲调粉,日兄怜赐花。
催铺百子帐,待障七香车。
借问妆成未,东方欲晓霞。”
萧十安是个暴脾气,直接冲着门外就喊道:“现在天光大亮,哪儿就东方晓霞了,且好生等着吧!”
孙崖香接着:“就是!
把那新鲜的催妆诗唱来听听。”
身后一人声音比她们还大:“唱几首催妆诗就要娶寡人的掌上明珠,门儿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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