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离兮迎着往竹苑来寻,"县侯现下去了何处?"下人们一致望向竹苑,她正看过去就见得竹影一动,陈茜缓缓行出。
面色不是很好,说话还是小心为妙。
离兮开了口,"回禀县侯,武场李副将求见,说是昨日出了事情,还请县侯定夺。"
陈茜听了不耐,"他既是负责城东武场,其中诸事自然有他裁定,难道还能造了反不成!"
离兮往廊下望望,"离兮亦是奇怪,听了两句,但好似此事……和韩子高有关,故此副将不敢妄自裁定。"陈茜本是走出了两步,听了又转身回来,"请副将至书房回禀。"
"是。"
来的不只是副将一人,还跟着那日拜入麾下的侯安都。陈茜微微眯了眼打量二人施礼,"李副将既是有事回禀,但说无妨。"
"昨日武场入了新人,名唤韩子高,为人狂傲目无军纪……"一直都是带惯了陈氏士卒,武场上的人说话格外耿直,何况若日看在眼里,这韩子高的模样确实不似其他普通士兵,多年的征战下来何曾见过他那样妍丽的人,便觉得纯是胡闹,"此人不过一日便惹出了事端……"
侯安都不由有些担忧,刚想开口阻了他近乎抱怨的话语却陈茜反倒是笑意明显,"副将费心,不过昨日他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副将如此恼怒?"
李副将只能愤然让开些,侯安都呈上手中残破的陈氏军旗。
"县侯也知军旗之重!他无故射落我军军旗是何居心!"
"不……昨日只是韩子高一时之气失手而已,县侯……"侯安都执意尾随而来便是担心此事对韩子高不利,何况他当真只是少年心性,不曾多想着军中的利弊。
陈茜目光定在那军旗之上,"呈上来。"
细细地捻在手中,"果然好气力,早见他手臂修长适合骑射,果不其然……"陈茜丝毫也不见动气,副将不由焦急,"县侯可知昨日……"
"韩子高既不是故意,副将也便姑且放了他这一次吧。"以为是多大的事情,不过是面旗子,又不是真的上了战场。
"可是……昨日傍晚恰赶上相国巡视,这军旗被人射落,相国立时震怒……"
"什么!"陈茜拍案而起,"相国去城东审视为何无人禀告!"叔父居然不声不响去了武场?那韩子高可是教叔父望见了,昨日为何没听韩子高提起,"相国去时……韩子高如何?"
"此人早已擅自离开,根本不在军中。"副将如实回禀,侯安都望着陈茜神色有异,又补了句,"相国只言不曾惊动县侯,不过是来探探士气罢了。"
陈茜松了口气,慢慢坐下,"叔父定是要气的。"陈霸先一生戎马对部下严苛俱是知道的,武场交与自己手中负责,如今军旗却被人射落,这岂不是太失了脸面!
"叔父还交代了什么?"
"未曾,只言一切既已于县侯负责,那便等县侯严惩此无视军纪之人,之后便带气离去。"李副将显然也是被陈霸先昨日狠狠地训斥了一番,不然今日不会一早跑来诉苦,陈茜看他两人一人愤然一人担忧,倒是两种心态,"侯安都?"
"在。"
"我倒是记起来,你本是认识韩子高的?"
"是,县侯明鉴,昨日他确是无心之失,何况第一日入武场……"
"此事无需多言。"陈茜扫一眼李副将,"候安都自侯景之时便已曾便入梁军,如今既是顺了我部,且先为校尉。"
副将立时有些气闷,正经事不理,白让他昨日受了训斥,好在相国听了这韩子高是长城县侯带回来的人,到底没有彻底发作,不然他立时便能为了这么一件事情丢了性命,这陈氏上下都不是好惹的脾气。
而那红衣之人,明显不是表面上的一个从军士卒。昨日本来入夜趁着相国离去,他们二人便想来回禀,却不想县侯一直未归。
昨夜,陈茜原是要回,却在街尾转角处望见了惊莲。
"韩子高之事本侯自会处理,副将放心。"言下之意让他退下,李副将不情愿地行礼而去,眼睛瞥了一眼侯安都,他好似和韩子高很是熟识。
换上暖茶飘香,再无下人靠近书房。
通常要事详商之所唯剩陈茜于侯安都,他望着县侯墨玉宽袍,这一时也看不出什么惊怒,反倒这样更让人心生犹疑,"县侯,恕末将斗胆,韩子高实不该罚,昨日确实有人出言不逊,故此他才失了手……"
陈茜一笑,"校尉多年沙场,想来也知道军中纪律,无端射落军旗,这若算成了谋逆亦不为过。"
韩子高啊韩子高,无奈地摇首,眼睛随意地看着墙壁上的经年利刃。
"县侯!"
陈茜听得出他语气里的担心,不由侧着身子打量他一眼,"你何处与韩子高相识?他却是一直记得你一行所求。"
侯安都便知道那少年定是重情重义之人,不过只是偶然相见,那一日几番交谈过后韩子高便一切都牢牢记住,说是要一起随军,果然做到。"我与他不过是江畔偶遇,彼此志向相同,才以兄弟相称。"
陈茜起身至他身侧,"今日起,侯校尉无需再入城东武场,留于我府中点拨子高。"说完分明凌厉的眼色扫过,侯安惊异之下却又咽下了想要探问的话。
韩子高定是不愿意的。
显然陈茜亦很清楚,开了门向外走,一双深不见底的眼忽地掀起怒意,却是强压下去,冷冷扔下一句,"他不愿留下,也必须留下!"
府前惊马扬蹄,陈茜即刻赶去相国府中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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