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柳拂缇叫了张郎中来给素心诊脉,张郎中面色莫名,只两条眉毛不断地往中间聚。
结束后,张郎中才心有余悸道:“素心姑娘吃了一天的药,这病症没有丝毫缓解,看来夫人所言非虚,方得及时用药才行!”
“我叫先生来也是为了此事。”柳拂缇拿出纸笔来,凭借记忆写出了几味关键药材,递给张郎中,“这两日我查了些古方,这几味药乃是治疗此处疫症的关键,只是余下的,我尚且不知,先生医术高明,烦请先生将此方补全,我愿与先生一同研究。”
张郎中看着那药方,不由退步拱手,向柳拂缇深深作揖鞠躬:“这几味用药的确独到,若我等能拟定出应对之方,便可救下无数性命,在下替百姓们,谢过大夫人!”
“先生别这样说。”柳拂缇见他扶正,坦诚直言,“我虽不是医者,没有悬壶济世的手段,可我既知晓此事,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无辜百姓受难,今日我不救他人,来日我遇困境,想来也没人救我。先生,我们抓紧吧,需用最短的时间补出药方来。”
“好!在此方拟定前,我便留在侯府,同夫人一起。”张郎中说罢,便将随身药箱摆在桌上,落座挽袖,刚提笔,却有些为难,“只是要想研制出能彻底清除疫症,且不留存病患的良方,须得有感染疫症者试药才行。可这试药的风险……”
张郎中没把话说尽,柳拂缇却也心知肚明,在完整的方子出来前,必须着人试药,可谁也不能保证,那尚未完全的药服下,会不会有后患,留有病根事小,稍有差池,唯恐丧命。
“此事我会斟酌,实在不行……我来就是!”柳拂缇认真承诺。
“大夫人,这……”
张郎中想说什么,柳拂缇却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只随口道,“这府上大大小小的事,眼下我事必躬亲,先生觉得我会幸免于难吗?只求先生慎重行之,保我小命咯。”
张郎中一愣,不知说什么好,反倒是被柳拂缇平稳的心态给逗笑了,连连点头:“好好好,在下定慎之又慎,只要拿稳药量,理应不会出太大差错。”
“你们好生帮忙,先生要什么,只管拿,没有的来告诉我。”柳拂缇吩咐屋内下人。
说话间,有丫鬟进来道:“夫人,您快去安康园瞧瞧吧,徐姨娘找到了用红花害人的凶手,这会儿正在揭罪,侯爷都去了!”
柳拂缇和蕊心对视一眼,沉声应下:“知道了,这就来。”
去安康园的路上,蕊心将伞沿压低,既可以挡住风,又能掩盖说话声。
“想不到徐姨娘的动作如此之快,早上刚说完,这晚上就……”
柳拂缇早有算计称:“徐锦对二房的厌恶,只会比我多,不会比我少,能让他们早一天滚出侯府,她绝不会拖延至次日。”
一进安康园,里面便是一阵阵吵闹嘈杂,柳拂缇刚一进门,一个装满热茶水的瓷盏子就毫无预兆地迎面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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