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宥林看了柳拂缇一眼,神情中的怒意藏都藏不住:“让她进来。”
柳莺莺哭着进门,一脸关切地直奔陆宥林,抓着他上下查看:“侯爷,您没事了?您吓死妾身了!”
“吓死?”陆宥林把手抽回来,哼声道,“我看你巴不得我死吧!”
“侯爷这话是在怪妾身……怪妾身没来伺候您吗?”柳莺莺一面抹眼泪,一面委屈,“妾身原是想来的,可是妹妹她叫人封了各个院子,你也瞧见了,不仅妾身来不得,徐氏和叶氏不是也没来吗?”
“那你今日怎么来了?拂缇可没说要给院子解封。”陆宥林低头喝了一口粥,一眼都没看她。
“我……”
柳莺莺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柳拂缇在旁适时笑:“姐姐倒是没说谎,凝香阁的院子锁得死死的,莫说是出不来,就是进都进不去,其他院里多多少少都有人染病,唯有姐姐院里,除了起先抬出去一人,就再无人遭殃了,说起来,我们也得像姐姐学才是。”
柳莺莺被柳拂缇明里暗里讽刺地脸色乍红,还不死心的想要找补,陆宥林却是不耐烦:“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以后这里你也不用来了,我跟前有拂缇在,不缺你一个伺候。”
柳莺莺见陆宥林连转圜的余地都没给自己,只能又气又恼地现行出去。
“柳拂缇,你真行啊,富贵险中求,他如此对你,你还能豁出命去伺候他,即便是重来一次,我也未必能这般豁得出去。”
柳拂缇出门时,不想柳莺莺并没走,而是在这等她。
整个侯府空荡荡的,甚至连过路的下人都没有,只有她们两个,一起并肩踩着月色往回走。
柳拂缇意味深长地笑笑:“其实这个机会,原想是给姐姐的。”
“你给我的施舍?”柳莺莺嗤笑,“说实话,不是自己挣来的,有什么意思?我根本瞧不上……如今也好,陆宥林现在对你是百般信任,你的地位越稳,我的澈儿也就越享福。我反倒是怕他生性自私,好了伤疤忘了疼,这热乎劲儿一过,你的这点豁出去,在他眼里也算不得什么了。”
“比起了解侯爷一事,还得是姐姐。”柳拂缇对柳莺莺的话难得认同。
柳莺莺疲惫一笑:“说起来,你真是可悲,跟他成婚八九年,他却只愿意把心里话说给我听,我当然比你了解他。放心,只要我在侯府一日,你的日子,就一天不会安稳,即便是我不出手,这位侯爷也不是个安生的,你最好别觉得,对付了我,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柳莺莺的话虽不中听,却也是实话,她所言,柳拂缇自早有所想,陆宥林已是回光返照之相,时日无多了,当务之急,需将他藏着的私产钓出来才是。
京中,治疗疫症的方子一出那些原本声称无药可卖的医馆药坊内,又依次放了不少对症药材,却贵出了天价,比这更离谱的,乃即便天价,还是被富人家统统买走,除了一些零散商户,这群人又以更高的价格往外兜售……
最残忍的是,百姓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救命之门就在眼前,却生生连那门槛都跨不过去,有人变卖家当,只为一副药,有人长跪不起,哭泣求施舍,街头横尸一具未减,百姓们叫苦连天,怨声载道,甚至比得到药方之前更恼火。
天灾至时,死亡永远是最公平的,无论是何等身份,何等身价,无外乎一起等死罢了。可一旦有了救命之法,这一切就有了阶级,有钱有势的能活,无权无名的就要死,百姓们哪里能安生,心里又岂会平衡?
为平沸腾民怨,上封只得下令,将御医苑尚存的药材拿出来,给百姓先行分发,可毕竟库存有限,且免不了有居心不良的商贩伪装成灾民,进行二次贩卖,一时间,连朝廷都陷入了难题。
幸好对于这一切,柳拂缇早有先见之名,也是时候前去柳家找到柳逾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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