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缇!你别走,你别走!”
陆宥林近乎是用全部力气死死抓着柳拂缇,让她一时间有些难以脱身。
“侯爷还想说什么?”
柳拂缇背对着他,似寻常般淡淡询问。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啊?拂缇……”陆宥林抱着柳拂缇的双腿,哭得肝胆俱颤,不知是恨的,还是悔的。
“为什么?”
柳拂缇声音有些发抖,有隐隐怒火在喉咙里滚:“那你为何如此对我?我有什么错?我只问你,你我成婚九年,你可曾心里有过我?你可曾……有一日把我当过你妻?”
陆宥林一时哑然,鼻涕眼泪横流:“拂缇,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杀我,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啊!只要你放过我,我……我什么都答应你,这侯府都给你,都给你啊!”
“你给?姐姐有句话说得没错,不是自己挣来的,我不稀罕。”柳拂缇凄楚冷笑着,抬手抹掉下颌的泪,“陆宥林,想怎么折腾都随你,我只告诉你,这是你辜负我的代价。”
柳拂缇从清风阁出来时,陆宥林已经气晕了过去,蕊心候在门外,往里看了一眼:“夫人,要不要叫郎中?”
“不用。叫人看好他,谁也不准见,他活不了几日了,去备后事吧。”柳拂缇用帕子擦着被他抓过的手腕,声音低沉。
“那老夫人会不会……”
“老太太这会儿正因为庄子被卖一事发疯,只会当做是陆宥林躲着她不见,不用理会。”柳拂缇早有准备似的,丝毫不乱,转而询问,“素心如何?大牛呢?”
“奴婢去找了三公子,三公子去衙门领人了,素心还好,只是被吓到了。”蕊心缓声说。
陆云舟把大牛领回来时,大牛不知是被谁打得鼻青脸肿,可一进院子,也顾不上自己,直奔素心屋里,走到门前又有些踌躇,不敢敲门了。
柳拂缇带着素心从他身后出来,把素心往前推了推:“人在这,好好的呢。”
大牛转身看见素心,先是脸一红,又赶紧自责道:“夫人,都是大牛没用,没保护好素心姑娘……”
素心也不扭捏了,看着大牛满脸是伤的样子,忍不住眼圈发红,上前戳了他一下:“笨牛,又没人怪你!跟我过来,我给你上药!”
大牛傻了,愣愣站在原地,一脸做梦般的表情看着陆云舟和柳拂缇二人。
“傻子,快去啊!”陆云舟好心踢了他一脚,帮他回神。
大牛一瘸一拐追着素心而去,陆云舟也和柳拂缇相视一眼,默契地笑了。
有了侯府做例,京中那些勋爵富贵也不好装聋作哑,皆在各个府前开仓放粮,施粥赈灾。
柳拂缇把侯府的放粮地安置在拂尘医馆前,柳家,将军府,皆在此。
流民们不仅可以无偿问诊,还有施粥能填饱肚子,大堆大堆的百姓,都自发来感谢柳拂缇,每日送东西来的,都排成了长队。
只柳拂缇从不拿百姓的谢礼,若是些肉蛋菜,都拿出来一并赈灾,若是旁的,也都核算成银钱,送一些相应的药材给百姓拿回去备用。
柳拂缇虽日日戴着厚重的帷幔斗笠,可百姓们还是能在人群当中一眼认出那个如神仙般的青白色身影。
“慢点慢点,别挤,都有份!”
燕梨儿说什么也要跟着来,亲自负责给百姓们施粥放饭。
有几个大娘还时常拉着燕梨儿“闺女闺女”地叫,要给她介绍亲事。
燕梨儿每次都红着脸打哈哈,却也很快和百姓们熟络了起来,闲下来时,便会问问民情,民俗,让大爷大娘们讲一些在宫中从未听过的民间趣事来,日日早起晚归,回府后累得倒头就睡。
柳拂缇日盼夜盼的秋闱也终于开了,送柳逾尘前去时,自己比他还要紧张,反倒是要柳逾尘安慰自己,显得十分滑稽。
马上就是冬至了,赈灾济民一事,也渐入尾声,柳拂缇让府里人煮了几轮饺子,拿到拂尘医馆前的粥点,给大家分发。
陆云舟跟着忙活了一整日,累得坐去边上喘气,看燕梨儿递过来的热汤,终于有了另眼相待:“想不到啊,娇滴滴的公主殿下,居然还有几分耐力,瞧你忙里忙外的,还以为挺轻松,不想一日下来,竟腰酸背痛……”
“切,我看你才是娇生惯养!本公主乃天之骄子,上能养尊处优,下能吃苦耐劳,岂是你这种寻常小民能比的?”燕梨儿半叉着腰站在陆云舟身前。
陆云舟难得没反驳她,而是好脾气地顺应敷衍:“是是是,公主殿下说得是,您最厉害!”
陆云舟说着,还在她娇俏的双边髻上戳了戳:“说实话,你不任性的样子,也没那么讨厌。”
“你什么意思?”燕梨儿嫌弃打开陆云舟的手,往后躲着脑袋。
陆云舟欠欠地在她额前敲了下:“说你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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