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一母同胞的弟弟,名叫李千叶,是当今陛下的六皇子,今年只有十岁。
他生的晚,和李承赫这样的储君、三皇子李渊那样声名赫赫的战将相比,没有任何优势。
再加上,贤妃也不是好争的性子。
所以,贤妃只盼着子女平平安安,不牵扯进夺嫡纷争中。
“母妃说,那凌氏近些年来一直在敛财,从前,众人都以为他是为了太子登基做准备,没想到……竟是为了自己。”
“他们凌氏在外洋,得了一种先进兵器的制作手段。”
“用硝石、木炭、铁器诸物,能做出一种威力极强的武器,点火弹射后,可破万军,他们自己称作震天雷。”
“凌氏为了自己那见不得光的图谋,在全国各地挖掘硝石,钻进深山之中,研制储存……”
“我们那日赛马的西山驻点,便是京城附近最大的一个窝点,其中生产的震天雷,更是为了谋夺皇城做准备!”
“若真按照凌氏所计划的那般……只怕满京驻军和百姓,无一幸免,都会被这震天雷炸死当场,凌氏便可直捣黄龙,谋夺帝位!”
谢绾被凌氏的野心给惊到了。
“李承赫不是凌家血脉吗?他们当国舅都不满足吗?”
五公主摇头,叹道:“太子哥哥与凌家的关系,随着他的掌权,变得越来越差……”
“太子哥哥到底不是在京中长大的,又怎会同凌氏有一心?”
“近些年来,打压凌氏的主要力量,就是来自太子这边。”
“母妃说,太子恨凌家,但到底为何恨,是什么恨,母妃不同我深讲。”
“不过太子与凌家的恩仇,与你我无关。”
五公主转身握住谢绾的手,正色道。
“这些消息是隐秘的猜测,连陛下都未告知,你千万别说出去。”
“如今太子与凌氏撕破脸面,凌氏必然会反咬最后一口,太子妃还在太子府中,你小心她一些,总怕她会狗急跳墙。”
“太子这几个月都会忙于凌氏之事,你若是……”
五公主深吸一口气,“谢姐姐,我当你是自己人,才劝你的,你别怪我。”
“你若是有心,便离开太子府吧,我会为你安顿好一切后路。”
“你这样一张脸,我也听过,总是同当年的谢府绕不开干系。”
“红颜易老恩先断,更别说是一张别人的脸,趁如今你入局不深,早些离开,去江南安稳度日,哪怕往后你我再也见不到了,只要知道你过得好,便罢了。”
“七日后,三皇子李渊会回京。”
“七日后,李渊会亲自带着圣旨,将凌氏抄家灭族。”
“到时候京中混乱,我会在太子府侧门为你安排一辆马车,等到你亥时。”
五公主又交代几句后,便匆匆离开。
如今时局混乱,往后一段时间,她怕是很难离宫了。
……
五公主走后,谢绾也思考起了去留。
当年的真相被一帧一帧剥开,如今已有七分确定,凌氏便是最后的幕后黑手。
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酣睡?
昭和帝知道真相的那天,便是凌氏被灭族的那天。
可李承赫明显还顾念着那一点生恩……并未立刻告知昭和帝,给了凌氏喘息外逃的时间……
凌氏直系逃窜,旁系杀光?
谢绾眼底没过冷意。
若真是凌家害得谢氏满门,那必然是凌氏这些主要人物下的黑手。
旁支族系有什么可杀的?
一群听命的喽啰罢了。
真正该杀之人,凭什么逍遥法外……
还有昭和帝。
双眼昏蒙,不辨忠奸,左手抄家右手灭族。
他不值得死吗?
走。
必须得走。
她从扬州而来,直奔太子府时,至恨又至爱,抱着爱恨交织的心情,过来质问李承赫,过来寻找当年的真相。
如今真相已露头,她和李承赫的关系却危险至极……
哪怕知道他对她的爱意从未变过,哪怕知道他因这段情已入疯魔,可她也无法留下来了。
一个人疯,和两个人疯,总得选一个。
太子府她没有办法继续了,往后的路,得一个人走了。
离开之前,她并不打算告诉李承赫自己的真实身份。
就让他以为,当年的谢绾……已死了吧。
死在十六岁那年,他最爱她的那一天。
……
夜幕浓黑。
李承赫一身风霜进了太子府。
被守在走廊里的婢女拦住。
那婢女是周侧妃的陪嫁婢女,名唤桃红。
“殿下,侧妃娘娘有事同您相商。”
“滚开。”
李承赫连眼神都懒得扫,掠过她直奔自己的寝宫。
桃红急忙追过来,“我们娘娘说,是您最近正愁的事有了眉目。”
李承赫脚步顿住。
桃红一看,心知有戏,急忙道:“娘娘说,只要您抬步寸心院,她可为您解万难……”
李承赫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
“迷香之事,孤还未同她算账呢,就又张罗起别的了?”
他又不傻,清醒过来之后,怎会不知自己当时的状态异常?
盘查了一圈,最后查到这位周侧妃的头上。
一次两次他便忍了,可宫里宫外三番四次处处打他的主意,真当他好脾气不成!
只是如今京中势危,他动了凌氏,便不好再动周氏,给丞相府留了三分脸面,暂时压着。
那日陪她回门时,她也算老实,全程没开口提过此事。
这才过了两日,便又开始玩新的花样了?
李承赫实在厌恶,转身离开。
桃红见状,不得已说出最后的筹码。
“我们小姐说,她有各地据点的地图!”
李承赫这回是真的惊了。
他阴晴不定的面色,在晦暗的月光下,阴沉压抑得似要凝结成冰。
许久,才冰冷道。
“让她来孤的寝宫。”
……
太子寝殿。
灯火如昼。
谢绾穿着碧蓝的宫衫,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地将茶水捧给刚换上一身常服的李承赫。
他接过茶杯时,手指顿了顿,将热茶泼在谢绾身上。
“不知道孤喜欢七分的吗?”
这样的事,这几日,他不是头回做了。
动辄发火、处处隐怒。
不是长跪、便是顶碗罚站。
顾及着她身上的伤口,他倒没有让她做太过分的事。
但却件件,都羞辱至极。
谢绾已习惯了,将那点爱意封存,耐心地,用最后的温柔,陪伴他这最后的时光。
五日后,她已决定了,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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