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按照楚晚卿的招供,在屋檐上伤找到了藏着的小盒子,是楚晚卿家两个婢女被带走后,趁人不注意藏上去的。
萧弥月打开一看,表情嫌弃起来,因为血腥的臭味太大了,而里面蠕动的虫子更是让她反胃,她以前就不喜欢这种看着恶心的东西,所以哪怕蛊之毒更甚,她也不喜欢用。
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她也暂且顾不上处置楚晚卿了,赶忙去嬴郅那里先把那瘪犊子救了再说。
有了蛊引,萧弥月很容易便将嬴郅体内的蛊虫引出杀死,一番折腾后,嬴郅情况勉强稳定住,她才撤走他身上和头上的针,给他喂了药,总算是救回他这条命了。
让程大夫将东西都拿走后,她坐在嬴郅床边,瞧着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嬴郅,内心颇为感慨。
哎,差点误杀了,还好楚晚卿自己说漏嘴,不然她当真为报仇弄死他,倒也是冤枉得很。
这张脸长得那么好看,活着总比死了好,尸体会烂,还是活着的好看点,也耐看点,她瞧着都能多吃一碗饭。
既然嬴郅这里脱险了,她也得去料理该死的人了。
萧弥月站起来问从安:“楚晚卿还在绾心阁?”
从安面色一紧,点头:“是。”
萧弥月点点头,微勾起唇,却满目戾气,径直就往门口走去。
从安忙追着她的脚步问:“王妃,您打算对楚姑娘如何?”
萧弥月顿足侧头,理所当然:“送她上路啊,不然还能如何?”
从安脸色一变,他虽然气愤楚晚卿的所作所为,但是却不敢擅自处置楚晚卿,不管如何,都得等嬴郅自己定夺,而嬴郅不用想都知道,是不会真的对楚晚卿如何的。
可若是萧弥月如今杀了楚晚卿,后果难料。
他正想着如何阻挠萧弥月又不让萧弥月恼怒,却见齐术突然出现在门口。
见他来了,从安顾不上劝阻萧弥月,忙问:“齐叔,出何事了?”
齐管家忙行礼回话:“见过王妃,启禀王妃,宫里来人了,说萧贵妃病了,且情况危急,让您立刻进宫侍疾。”
闻言,萧弥月脸色骤变:“什么?”
这下,她可顾不上料理楚晚卿了,当即捎上俩丫头一并进宫去了。
可马车刚离开王府没多远,萧弥月便觉得不对劲了。
萧贵妃的身体虽然不太好,但是最近养着也还算稳定,加上她之前特意制了药送去,没什么意外的话,萧贵妃只会越来越好,怎么会突然病了,还病情危急的地步?
可传召的人确实是宫里来的,还是她姑姑身边伺候的人。
只怕宫里正有好戏在等着她呢。
也罢,既然说是萧贵妃病了,她自是不能不去的,若真的有问题,再见机行事吧。
……
萧贵妃确实是病了,萧弥月到锦芫宫时,萧贵妃正卧床昏迷,据说他昨夜噩梦惊惧便发起了高烧,今日就一直浑浑噩噩,可即便迷迷糊糊的时候,她也央着不许让萧弥月知道,直到下午便愈发严重,瞧着情况不好了,皇帝才让人去召萧弥月入宫。
寝殿内,皇帝放开萧贵妃的手,朝向萧弥月语重心长道:“贵妃一向疼你,如今她情况不妙,你便先留在宫里侍疾吧,若她能好你也算是尽一份孝心,不枉她疼你这么多年,若有个万一,你也好陪陪她。”
萧弥月皱眉,只说了一句:“姑姑一定会好的。”
皇帝说:“朕也希望她能好。”
他这一副神情哀伤万分不舍的面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喜爱萧贵妃,舍不得萧贵妃离他而去,可落在萧弥月眼中,只觉得恶心。
萧弥月压下厌恶,道:“听说陛下在姑姑这里守了一日,如今芳华来了,自会和阿妤一起照顾好姑姑,陛下不若先去休息吧,可别因为姑姑又累得陛下病了,陛下的身体康健才是最要紧的。”
皇帝佯装犹豫须臾,点头:“也好,朕还有政务要处理,晚些再来看贵妃。”
等皇帝走了,萧弥月眼神渐渐阴沉下来。
嬴初妤眼睛红红的,可见今日没少哭,拉着萧弥月慌乱道:“阿月,你说怎么会这样,昨日母妃还好端端的,今日便成了这个样子,母妃会不会……”
“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姑姑不会有事的。”
说完,她示意身后的茶茶将周围的宫人遣出去,又让茶茶和茉茉出去守着莫让人靠近,才走向萧贵妃的床榻边坐下,拿起她的手把脉。
嬴初妤不知道她 会医术,见她这般,惊讶得一时间忘了着急。
萧弥月把脉片刻,脸色寸寸难看起来。
若是寻常医者把脉,结果确实是和太医说的那样,是惊惧之后高热不退才病重至此的,可是并不是,而宫中太医的医术都不会差,没道理诊不出来萧贵妃的病是被用药所致。。
失了,萧贵妃是被人下药了,是一种致人急病的药,服下后会让人心神不宁易做噩梦,而此药也会有损元气,所以萧贵妃才会噩梦之后发热病倒,实际上并不会真的危及性命。
可是,谁会这样费周折的让萧贵妃合理病倒?为的又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引她入宫,并顺理成章的将她留在宫里?
是皇帝?还是太后?亦或是别人?
对了,褚央!
褚央怀疑她是假的,夜半去逼问朱妈妈的人十有八九和褚央有关系,既然知道了她身上的特征习性,必定会找机会验证,而把她弄进宫里便是极好的机会,这件事必然有皇帝的配合。
呵,戏台子搭得不错,可是他们这么做,萧贵妃病了这一场哪怕只是假象,却也对身体损伤极大,他们竟然敢以伤害萧贵妃身子为代价,此事别想善了!
这时,嬴初妤诧异问:“阿月,你……会医术?”
萧弥月颔首:“懂一些。”
嬴初妤困惑:“你什么时候学的医术?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
萧弥月道:“自己偷偷学着玩的,略知皮毛罢了,又不是多厉害,有什么好说的?”
这话,让茶茶和茉茉心情沉重之余,免不了一阵无语,她们家郡主那一手医毒之术堪称活死人肉白骨,不知道多精湛,这叫皮毛?那其他人岂不是废物了?
嬴初妤也就不多追问这个了,倒是忙问:“那母妃如何?太医可有说假话?”
嬴初妤不相信那些太医的鬼话的,一个个都听皇帝的意思办事,她那个父皇凉薄歹毒,从不将母妃的命放心上过,鬼知道会不会说假的。
萧弥月惊讶:“你为何以为太医会说假话?”
嬴初妤低声道:“不知道,就是感觉母妃的病有些蹊跷,母妃心性平和,极少噩梦缠身,最近也没什么事情刺激她,怎么会突然噩梦惊惧至此?这宫里面到处都是阴谋,父皇今日一直守在这里,看似忧心母妃,实际上满眼算计,我难免会以恶意揣度。”
萧弥月闻言,倒也不意外。
嬴初妤对皇帝印象极其不好,人也聪明,会有此猜测不奇怪。
她心里也为萧贵妃欣慰,虽然不是亲生的女儿,但是视如己出的精心养育这么些年,总归没有白费心血。
嬴初妤紧张地问:“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不是父皇做了什么?他要害母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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