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嬛无法接受,她一个劲地摇头否认:“不!不可能是这样,你一定是在骗我,你最会骗我了,这么多年,你什么都不让我知道,我现在也不信你。”
让她怎么相信这样的事情?
她听说的完全不一样,是她父母本来极其恩爱,是一对眷侣,她的阿母也从不曾威胁到姐姐。
可是那个强横专制的女人去容不下这样一个安分无争的妹妹,知道自己活不久后,为了给女儿姜姮扫清隐患,竟然杀了妹妹妹夫,要不是族老们护着她,她也被灭口了。
听到这些后,她还特意去问了几个据说知内情的人,也都是这么说的,正因为这样,这么多年姜姮所谓的恩义,在她眼里都是笑话。
怎么可能是假的?
她和姜姮怎么可能同父?
她一直觉得美好的母亲,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情?
萧弥月目光轻蔑的俯视着她,轻嗤:“骗你?都到现在了,你还有什么值得我骗的?你配么?不过你信不信我也不在乎,一个死人的信任,一文不值。”
姜嬛死死地咬着唇,红着眼盯着她。
萧弥月哂笑:“不过,我也该让你死的明白,我若是没猜错的话,跟你说这些的人,都和南宫颐脱不了干系,还有那些长老会六大家族的人,他们想要除掉我夺走我手中的权力,所以盯上了愚蠢的你,利用你对我下手,扶你上位,架空你这个掌政国师,所以如今大澜的军政大权,都被南宫颐和长老会瓜分了,而你,只有一个名号。”
姜嬛咬紧牙关说不出话。
萧弥月说的是事实。
她现在没有什么权力,看着尊贵,实则无用,不然也不会一个云恳就敢限制她,南宫颐的野心很大,不仅想要夺权,还想要一改从前女帝和国师互相制衡的局面,想要独揽大权,所以压制着她和长老会为盟,之后再一个个分解长老会。
姜嬛看得很明白,她闹出那么多看似愚蠢的事情,其实也不是真的没有脑子,她只是想自保而已。
萧弥月目光睥睨,语调冷漠:“今日,我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姜姮从未对不起你,你只是一个偷情生下的孽种,无论是家族规矩还是国之礼法,都是容不下你的,如果没有我,你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我让你堂堂正正的活着,宠着你惯着你,你却算计我谋杀我,所以你是一定要死的,看在你我血脉一场,你自我了断吧。”
说完,便罢手里的剑丢在了姜嬛面前。
姜嬛再次僵滞。
她不想死。
可是她知道姜姮的性格,既要她死,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可她就是不想死!
她拿起面前的剑,迟疑片刻,突然眼神一狠,抬手就往面前的萧弥月刺去。
可她刚抬手刺去,剑就停在半空不动了。
然后,剑脱落坠地。
是姜念,拔出腰间的一把弯刀就甩向她,快准狠的插进了她的脖子侧面,鲜血直涌,她连反应都没有,就这样抽搐了两下,就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萧弥月就这么看着,眼神毫无波动,半晌后,她扯了扯唇,却笑不出来。
冷眼看着姜嬛的尸体片刻,萧弥月吩咐奚纭:“送回使臣队,并宣告大澜上下,姜嬛弑姐夺位其罪当诛,已然伏诛,诛杀者便是姜姮旧部。”
“再,散播流言,姜嬛所为,皆是与女帝南宫颐勾结,女帝为主谋。”
她也该为不久后回归夺位做准备了,她所得的民心和威望,足可影响整个澜国,只要她的死因传出,
奚纭领命:“是。”
……
姜嬛的死和两年前的真相,在澜国究竟引起多大的动荡,萧弥月就没心思管了,反正有奚纭在统筹安排,不会出错。
她当即返回燕国边境,南下赶回燕京,希望还能赶得上为嬴初妤送嫁。
姜嬛的死讯,比萧弥月还早一步抵达燕京。
因为派了人跟着萧弥月,嬴郅算是京中第一个得到这个消息的,比外面知道的更多的是,他也知道人是萧弥月杀的。
联想种种,有些事情,呼之欲出,他却不敢去深想了。
会是这样么?
怎么可能呢?
就这样惊骇且茫然的过了两日,萧弥月回到京城了。
萧弥月是第一时间来见嬴郅的,俩人遥望对视了许久,萧弥月才缓缓走近。
嬴郅一直凝视着她,眼神极其复杂,眸色深得几乎看不见底。
萧弥月面色平和且坦然,轻声问:“你……有什么要问我的么?”
嬴郅收回目光,垂眸思量片刻,最终摇头:“……没有。”
声音有些暗沉嘶哑,置于腿上的手隐约有些抖。
萧弥月点头,道:“可是我有话要说。”
嬴郅呼吸一顿。
萧弥月目光深深的看着他,声音难得的轻柔:“当年将你重伤给你下毒,我没有错,也不后悔,因为这是我身为大澜掌政国师的责任和立场,给你造成的一切后果我深感遗憾,也仅此而已,可既然我复活于此,跟你有现在的际遇,便是你我一场缘分,世事有始有终,才不枉相识一场。”
嬴郅脸色寸寸发白。
她上前两步,站在他一步之前,然后微微低头,拿起他颤抖且冰凉的手,展开,将一个玉瓶放在他手中。
她又轻声道:“这是解药,你服下它后,体内的毒会被打乱,你会受些折磨,但是最多三个时辰,待解药将毒消解,你便可恢复如常了。”
说完她站起来,又后退回刚才的位置。
他也抬头,凝视她。
对视了一会儿后,萧弥月淡淡笑了,那样坦然自若,那样潇洒平和:“嬴郅,谢谢你曾经真心的喜欢过我,可惜造化弄人沟壑如渊,你我以后,就不必再有纠葛了,你多保重。”
说完,她转身,一步步远离,就这样一点点的消失在他视线中。
嬴郅就这么看着,没叫她,也没让人拦她,眼神却一点点的暗沉下去,握着玉瓶的手骨骼泛白,用尽了力气。
……
萧弥月回关雎阁,让茶茶她们收拾了东西,就离开了荣王府,回了定北王府。
定北王府依旧被她之前安排的部曲守卫着,哪怕住着郡王一家,也都还是把控在她手里,所以变化不大,也没人敢来惹她。
萧弥月赶路回来有些累,又直接去见了嬴郅,更是身心俱疲,吃饱喝足洗了洗,就躺下睡了一觉,第二日才进宫。
嬴初妤还有三天就要启程出嫁了,一切事宜也都准备齐全,萧弥月在宫里陪了她三天,一切相安无事。
三天后,便是嬴初妤出嫁的日子。
因为是和亲,出嫁的场面很大,极其隆重,皇帝亲自带着朝廷百官送嫁,萧弥月也是在这一日又见到了嬴郅。
他依旧是坐在轮椅上,看似和以前并无多大区别,但是萧弥月一言就看出来了,他已经好了,不过是在装而已。
他也看了她,所以萧弥月很快就收回目光,自顾自的做自己该做的。
许多人都注意到了,他们夫妻的微妙气氛。
嬴初妤出嫁后,萧弥月又在宫里住了几日,陪着萧贵妃。
她和萧贵妃提了死遁逃离皇宫的事情,萧贵妃起初不答应,知道萧弥月也要离开这里,便也答应了,但是为了不引人怀疑,这件事得慢慢筹划,且不能一蹴而就。
萧弥月弄了些药,让萧贵妃的身体呈现病弱状,打算让萧贵妃病逝。
而萧贵妃病着,她也名正言顺的长期住在宫里侍疾。
只是没想到,还有人不知死活的又想算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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