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这可真是人心不古,连大山深处的村民也变得如此功利奸诈,问几句话居然要给钱。我站起身,看着青年男子问道:“哦,那你们是怎么收费的?”
青年男子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伸出一根手指头说:“回答一个问题十块钱。你们已经搅扰了我祖母吃晚饭,先付十元钱来算是给她赔礼。”
我冷笑了一声,抽出一支烟点燃抽了一口,若无其事地问道:“你可真是敛财有方啊,我很想知道,像你这样敛财,一年能赚多少钱?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青年男子不耐烦地呵斥道:“赶快付钱。”
我冷笑着说:“这算是敲诈还是勒索?如果我们不给呢,结果会怎么样?”
青年男子先是一怔,然后两眼一瞪,严厉地说道:“敲诈你又怎么样?我不能勒索你吗?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不付钱你们的下场会很惨。”
老太婆抬起眼皮看了眼自己凶神恶煞的孙子,摇摇头叹了口气,继续低下头刨饭。余昔又嘀嘀咕咕跟老太婆说了句什么,站起身拉了拉我的胳膊,低声说:“这里的民风不是很好,你不要生事,我们回去吧。”
我白了青年男子一眼,转身跟着余昔准备离开这里,然而这孙子却不肯轻易放我们离去,挡住我们的去路一脸无赖地说:“不付钱就想走,没那么容易。”
我咬了咬牙,手伸进腰里准备掏出枪。余昔回头瞪了我一眼,皱着眉头说:“你想干什么,把钱给他。”
我强咽下一口恶气,掏出钱包抽出十块钱,满脸厌恶地扔给青年男子。青年男子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十块钱,冷笑了一声说:“怎么,当我是要饭的吗。这些钱不够,你耽误了我的时间,时间就是金钱知道吗。”
我强忍的一口恶气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抓住青年男子的脖子,咬牙切齿地骂道:“孙子,别给脸不要脸,再叽歪老子弄死你。”
青年男子被我抓住脖颈,眼珠子都凸出来了,却并不害怕,他叫嚣道:“放开你的手,这回你可惨了,大家快来啊,外面的来的人打人啦。”
刚才站在竹楼下看热闹的瑶族男子纷纷围了过来,从腰里摘下随身携带的砍刀,用刀指着我纷纷喝斥我马上松手。余昔这时候也有点蒙了,不过很快镇定下来,用瑶族的语言跟靠近她身边的男子说了句什么。
但这时候交流已经没有用了,被我抓住脖子的青年男子挥拳向我面门一拳打了过来,我下意识膀手挡住他的这一拳,飞起一脚将这厮踢飞了出去。
青年男子的身体飞出几米远,骨碌一个翻身灵巧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迹,用壮语狂吼一声,从过来搀扶他的男子手里抢过一把砍刀,狂嚎一声朝我扑了过来。
妈的,这可真是无事生非,谁能想到如此偏僻的大山里,居然有这样一群地痞无赖,这可真是世风日下,人心大坏。我手伸进腰里,摸到了从阿贵那里买到的那把六四手枪,心想如果这群人一拥而上,老子就先打断这孙子的腿。
青年男子扑上来的时候,忽然一辆摩托车嘟嘟地开了过来,那个瘦小干瘪的村支书骑着一辆破旧的摩托车,大声吼道:“阿旺,你个狗日的野种,想干什么,赶快把刀给老子放下!”
被喊做阿旺的青年男子猛回头看到村支书这个干瘪老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惬意,硬生生收回了身形,站在原地气鼓鼓地看着村支书停下车。
村支书停下车,身形矫健地从车上跳下来,大步走到我身边,手指着提着砍刀围着我们的瑶族男子大骂道:“你们他娘的一个个都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滚到你阿妈的肚子里吃奶去。混蛋东西,你们这些懒汉聚在一起就要惹是生非,给老子惹的乱子还少吗?看什么看,都给老子滚!”
看来这个瘦小干枯的村支书在村子里还是很有威信的,刚才还凶神恶煞的青年男子们见到他就好像老鼠见到猫,大气都不敢出。听到村支书让他们滚蛋,青年男子们一个个如释重负,纷纷逃也似的跑掉了。
村支书走到阿旺身边,眼睛瞪着他,不怒而威。阿旺往后退了一步,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是……是他先动手的,我……”
村支书懒得跟他多话,抡起巴掌先重重地抽了一个嘴巴子,喝斥道:“狗娘养的野种,他们是我的贵客,你敢敲诈他们,是不是这阵子没收拾你,皮痒了?”
阿旺挨了揍倒老实了,低着头不敢说话,看表情还是一副死不悔改的德性。村支书修理完阿旺,回头冲我们露出一脸笑容说:“二位贵客,准备开饭了,回家吃饭吧。”
余昔点点头,沉着脸没有吭声,拉了拉我的胳膊,转身往村支书家走去。我们离开的时候,仍然听到村支书在教训阿旺。阿旺时不时嘀咕一两句什么,好像觉得自己十分的委屈。
我低声好奇地问道:“师姐,你怎么会说瑶族人的语言啊?”
余昔淡淡地说:“小时候我爸爸教我说过,不过我只会说一点简单的口语,他们说话速度快的话我也听不太懂。”
也许余昔的家庭和瑶族有什么渊源,我没有继续追问,跟在余昔身后慢慢走到村支书家的院门口。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令我们大吃一惊,院门口停着一辆中巴车,一群穿戴时尚的游客陆续从车上拖着行李下来,游客有男有女,大声说笑着走进院子,原本冷清的小院顿时变得热闹非凡,偌大的院落里人满为患。
真是活见鬼了,这个时候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堆游客,而且还都住进了村支书家的旅社?我和余昔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很惊愕。
这时候村支书骑着他那辆破摩托车回来了,兴高采烈地招呼游客们进屋,吆喝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赶快给客人们收拾房间,自己则兴冲冲提着一壶开水,拿出大号的茶壶泡茶。
我走到村支书身边,低声问道:“支书,这些游客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时候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村支书大概给我讲了一下,这些游客是勐腊县一个旅行社今天中午给他打电话通知过的,让他准备好房间,他们在其它地方玩了一天了,今天晚上就住宿在他家里,明天一早还要进南贡山里游玩。
村支书还给我介绍说,原本他们村里来旅游的游客不少,他家里是村子里第一个开旅社的,一般外地来了游客都住在他家里。村里人眼红他赚了钱,陆续也有人腾出房子做旅社,搞农家乐,可跟他家里的条件比起来差远了,生意也远没有他家的好。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个地方赚钱不易,村里一些无业的年轻后生就专门敲诈勒索外地来的游客,把村子的名声彻底搞臭了,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敢来沙仁村了。今天我们碰到的那几个货,就是村子里专门从事这种营生的无赖,只要遇到外地人就想办法敲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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