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杨楚枭是亲自到女生宿舍楼下接傅云杉的。当杨楚枭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傅云杉的时候,刚好被正在天台晾衣服的南莎瞧见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惊呼——“傅云杉!你偶像在楼下!而且好像在等人!他在打电话!”
就在这时,南莎话音刚落,傅云杉的手机就响了。
南莎拿起衣架的手突然顿住,“云杉,他等的人……该不会是你吧?可是他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外表小家碧玉内心是非一般的强悍的女生呢……”
傅云杉淡定地瞥了南莎一眼:“杨楚枭他确实在等我。这叫女王的魅力,在这点上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你太龌龊了居然吱都不吱一声!”南莎连忙停止手上的活,八卦地凑向已经接了电话的傅云杉,以下是她听见的内容:
“云杉,我在楼下了,你下来吧。”
“哦好。”
挂掉电话之后,傅云杉才吁了一口气,幸好他叫的是云杉而不是夫人。
一有八卦南莎就亢奋了:“哇!云杉!杨师兄居然叫你云杉!好亲切啊!说吧你们是什么关系什么时候开始的以及第一次约会是在什么地方他怎么向你表白什么的快招了吧!”
云杉……傅云杉竟然忽略这个称呼了,她轻轻拨开南莎死命地晃着自己的肩膀的爪子,淡淡道:“他就是四面楚歌你信么?”
傅云杉说完之后,还不等南莎继续发扬八卦精神,就一把抓起手提包,一溜烟地下楼去了。
然而她听不见后面南莎的呼吁:“云杉你这么猴急小心把师兄给吓跑啊!”
其实傅云杉是怕南莎八卦得问东问西,问到第一次跟大神约会就迟到……
傅云杉死命地揉了揉太阳穴,一股刺痛冲入脑内——不是约会!是吃饭!不是大神!是大婶!
杨楚枭不仅是历史系的头号人物,他的名气在X大还是很盛的。
比如,他不仅会谈古论今,还会与时俱进。傅云杉原本以为像他这样的从书香世家出来的人物,对于模样千奇百怪的COS会很反感,但他又恰恰不是。
杨楚枭是属于那种从外表看来很沉静,但一开口的那一瞬间你会发现你所想的已经幻灭的人,他说话总爱调笑别人两句。傅云杉认为那是巧舌如簧,才不是什么舌灿莲花,舌灿莲花这样含褒义的词用在他身上真真是浪费,而巧舌如簧正好,含贬义,适合他。
杨楚枭当然不知道傅云杉心里是这么诋毁自己的,他俯下头,从裤兜里掏出两张漫展的贵宾票,递给傅云杉,“云杉,到时候你和小青一起来吧。”
傅云杉接过来一看,是一个星期后的动漫展,想必小青已经靠傅云杉的关系而接近过她的偶像了,“贵宾票?你COS啥啊这漫展的策划人这么给你面子?”
“嗯。是因为,可以自带家眷。”杨楚枭漫不经心地一笑。
家眷……
当傅云杉还没想好要怎么反驳他的时候,这才发现两个人走着走着已经走到了校内的停车区域,只见杨楚枭掏出车匙,尖锐的“哔”的一声,一辆崭新的海蓝色保时捷的车头灯闪了闪。
“你会开车?”其实傅云杉是想问“这是你的车?”这句话的。但她这一刻已经不用怀疑自己是否傍上大款了,游戏那是虚拟,至于现实当中,傅云杉终于切实地体会到傍大款的感觉了。
杨楚枭走过副座那边,亲自为傅云杉打开车门,偏过头来向她道:“不会开车怎么能八抬大轿地娶你过门?”
八抬大轿……那是需要人手来举轿子的好不好……而且自己也没说过要嫁给他来着,傅云杉嘴角抽搐,这个人是不是有妄想症?
傅云杉选择性不发言,一头钻进车里后,预料中新车的异味没有出现,反而有一股沉静的绿檀香气扑鼻而来,让人闻了很是舒心。
杨楚枭会不会带自己去吃西餐甚的高级餐厅吃饭?她忽然下意识地低头看看今天自己的装扮。
浅绿色中长雪纺衫和一条很秀美腿的深卡其色热裤。
傅云杉留有一头过腰的黑长发,很是飘逸灵动。搭配上这样的打扮简约优雅,在夏天这样燥热的天气里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但她穿在脚上的那双豹纹短靴,却又让她在这身小清新的装扮中增添一份不可多得的大胆和性感。
但是这样闲适的装扮,好像只适合去大排档吃饭吧?
傅云杉的眼角瞄到杨楚枭,看见他的衣着也是很普通这才安心一些。纯浅灰色的短袖,黑色的英伦式九分裤,由于车窗外傍晚的太阳光线太过于猛烈,他拿起搁在车头的一幅墨镜戴上,墨镜框居然也是豹纹。
傅云杉好奇道:“你怎么认识我妈妈的?”
“我喜欢抹茶。”杨楚枭戴上墨镜之后,傅云杉看不清他的眼神。
“所以?”
杨楚枭勾起嘴角,“阿姨做的抹茶蛋糕很好吃。”
傅云杉有些面瘫,这算啥理由,难道妈妈紧靠一块抹茶蛋糕就把杨楚枭给收买了,要是以后杨楚枭和自己一有什么好戏上演,这个故事是不是就该叫做一块抹茶蛋糕引起的……血案?
车子拐过一条马路,在红绿灯交换间寂静无声地行驶着,最后停落在海边一家大排档前。
“呃,大排档?”傅云杉其实也不是没想到,反倒是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怎么?失礼你?”杨楚枭摘下墨镜,依稀能看见他眼角噙着的一抹笑意。
傅云杉还求知不得呢。
杨楚枭还是兜了半圈走过去给傅云杉开车门,傅云杉不禁心里感叹,没错,这就是女王的待遇!小杨子果然有适合当男宠的潜质!
落日将云染成一片绵延数里的橙红绸缎,层层叠叠地布在天空上,游移的万丈霞光将眼球狠狠吸引过去。
傅云杉的目光还留恋在那缕缕从云层中迸散而出的霞光上,忽而此时空空的手心传来属于另一只手的暖温,指尖与指尖的触碰让傅云杉一个激灵,随后不动声色地挣脱开来。
原以为杨楚枭会对自己的行为检点一点,但其实是傅云杉想多了,她的耳边蓦地传来一句戏谑的话:“牵一下手又不会怀孕。”
杨楚枭再一次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紧接着,就是刚才骤然消失的属于他手掌心的温度,又重新传递了过来。
傅云杉还是脸皮厚的那位,是啊牵手也不算什么,小时候和男生都敢打过架了,肌肤之亲什么的像自己这种豪放派人士才不存在呢。
于是她很淡定地开口反唇相讥道:“那是,如果你怀孕了那就碉堡了。”
杨楚枭有些被傅云杉震慑到了,这丫头的嘴皮子功夫难不成是让自己给练出来的?是的,大神已经很自然而然地居功自傲了。
相互讥讽间两人已经走到了一张圆桌,傅云杉的目光从桌边吹嘘着的四人脸上扫过,三个男生,一个女生。
一个长了一张马脸的男生看见站在杨楚枭身边的傅云杉,然后又注意到他们牵着的手,立即眼前一亮,欢喜道:“楚哥,哪里勾搭的妹子?”
有一个戴着眼睛的胖子上下打量着傅云杉,若有所思道:“妹子和楚哥真般配。”
坐在胖子身边的一个女生留有一头清爽的褐色短发,她亲昵地挽着胖子的胳膊,“呵呵,就像我和你一样。”
唯有坐在最左边的那个比其他两人都长得要高大点的男生笑而不语。
“叫嫂子。”杨楚枭牵着傅云杉悠悠坐下,立刻有服务生过来倒了两杯茶。
为了避免误会,就在杨楚枭话音还没落下的时候,傅云杉就已经主动自我介绍道:“我叫傅云杉。”
胖子愣了愣,觉得这名字好像有些耳熟,傻傻地问道:“哪个云,哪个杉?”
“云朵的云,左边是木右边是三撇的那个杉。”
几乎是同时,除了在喝着水的那位男生,那个长了一张马脸的男生和胖子异口同声道:“云凰杉!嫂子!”
海边的风传来有一种难得的清凉气息,傅云杉眼角瞥见杨楚枭又在笑了,可是怎么看就怎么觉得他的笑意有种阴谋得逞的奸诈。
杨楚枭指着那个马脸的男生介绍说:“这是麻麻会骑马,真名叫马奇。”然后又指着自傅云杉来了之后一直都很淡定的那个男生说:“这是容爷,是杀生和尚的表哥,段孟冽。胖子是蕾雨荷,旁边那个是紫戚草。”
“嫂子好!”麻麻和蕾雨荷恍然大悟,再一次一同出声,俩人的尊敬程度就差向嫂子毕恭毕敬地立正后再鞠一个躬了。
“那个……大家好,叫我傅云杉就行了。”傅云杉纠正道。
“叫嫂子。”杨楚枭再一次重复。
傅云杉掩饰性地咳了一声,道:“男宠不应该干预女王的称呼!”
众人听了这口吻,果然和游戏中的傅云杉能对上号了,这下再也不疑惑了。
容爷身上总是带出一种比杨楚枭更成熟的气息,“这顿饭我请客。”
其实傅云杉不记得容爷之前在游戏里说过这样一句话——“你收服这个妹纸我请你吃饭”。
所以,傅云杉还以为是容爷慷慨大义地请吃饭,殊不知自己在他人的定义里甘拜下风了。
容爷的言下之意,杨楚枭当然是清楚的,只见他凌空打了一个响指叫来服务生,“点菜!”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叫了一堆菜名,等菜全都出完的时候傅云杉还担心他们会不会点得过多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这样的忧虑是多余的。
男生果然就是男生,吃起东西来向对待敌人般残忍,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桌子的菜甚至喝了点酒之后,还能打着响咳说话:“嫂子啊,也就你能肯跟楚哥斗嘴,你真真厉害……”
傅云杉自动忽略这句话的前三个字,对于别人这样称赞自己还是很乐意的,“谢谢夸奖。”
“但自从你出现了之后,我们就经常遭到家暴。”蕾雨荷表示忧伤。
“比如,对于嫂子的称呼问题……”麻麻一边点头附和一边解释道。
傅云杉囧了,难道杨楚枭这么好功夫么?不行,还是赶紧问清楚,傅云杉认为有必要得确保自己人生安全。
“咳咳,请你们给我解释一下关于‘家暴’二字的概念。”
“所谓的家暴……就是我们居然发抽地在一开始答应他,不叫你嫂子,就得把宿舍里的脏衣服都洗了,哦,还有,被逼跟丑女表白……现在我们的名声都被楚哥给玷污了!”
傅云杉心里默然:其实他没让你们跪搓衣板就已经是很大的福利了。
感觉到傅云杉蔑视的目光,当事人杨楚枭镇定道:“这是他们自愿的。”
“原因?”傅云杉问道,但心想哪有人会这么傻啊,男生应该都爱运动经常打篮球什么的吧,衣服肯定都是堆在一起才洗的……
杨楚枭喝了一口酒,对上她的眼神,目光坚定而恳诚:“我之前没交过女朋友。”
傅云杉表示不敢相信,但已经有蕾雨荷在一旁发表感慨并透露出她的心声了:“嫂子你也不信吧,像楚哥这种随便一句甜言蜜语都能哄骗乃至拐骗女生的人,居然没有交过女朋友!”
傅云杉点头如捣蒜,确实不相信,打死都不相信啊!
容爷笑道:“据说是没能遇上一个像你这样一个嘴皮子跟他一样厉害的人。”
“果然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有情人终成眷属!”紫戚草一脸崇拜地鼓掌。
麻麻已经有些醉意了,一拍桌板大声道:“所以嫂子你千万要谨慎,跟这个从没恋爱经验的犊子在一起,千万要小心!”
“犊子……”傅云杉发窘地跟着念了一遍,念完之后就开始下意识地认为杨楚枭这个外号是极好的。
麻麻解释说:“楚哥曾经给我们扫盲性地普及过东北话。”
蕾雨荷接话道:“他说,滚犊子,就是滚蛋,完犊子,就是完蛋,扯犊子,就是扯谈……”
容爷鄙视道:“我一度认为犊子就是蛋的意思,以至于有一次我跟同学说话,我说你犊子碎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傅云杉听了之后不顾形象地扶着桌脚开怀大笑起来,并没有注意到坐在一边的杨楚枭注视自己的目光带着一抹微妙的温柔。
蕾雨荷叹了一口气,再一次表示忧伤:“我们宿舍里没有人能像他那样一边打游戏,一边和你聊天,另一边还手捧着一本很厚的《资治通鉴》看得津津有味了……”
麻麻觉得不公平:“咱们这些裸考专业户,是一心二用不了的。所以在期末考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能一边手捧书一边打游戏,而我们只能遥遥观望……”
“牛还四个胃呢。”杨楚枭夹了一块梅花扣肉到傅云杉碗里。
“嫂子你看看你看看!楚哥将我们和牛相提并论!”麻麻不乐意了。
傅云杉拿起筷子将那块肉送进口中,含糊不清道:“呃,其实牛挺好的……”
“比如,老牛可以吃嫩草……”
“……”
“再比如,牛放的屁不臭……”傅云杉沉默了一下,继续道。
“……”
“其实嫂子是近墨者黑是吧,嫂子多么好一姑娘啊!就栽在楚哥手里了!”蕾雨荷抬头望天。
容爷安慰道:“雨荷凉凉你死了这条心吧,弟妹和我们不是同一条战线的。”
傅云杉心想:当初不知道是谁给我介绍男宠的,然后我原本还准备卖武器凑钱高高兴兴娶媳妇,谁知道给娶了这么一祸害回来,想不到容爷居然是为了帮宿舍兄弟摆脱光棍,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杨楚枭附在她耳边道:“夫人果然是帮着我的,真不枉我与你同床共枕。”
傅云杉睥睨着他:“不过举手之劳,你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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