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奔驰而来诸多马匹,走在最前面的几个人还未到这里,便从马上飞下身,加入战局。
一人同那暗卫打起来,其他几人便像盾牌那般护在林寒面前。
声音很响亮,惊了顾决的心。
“殿下,属下们来迟了!”
“三殿下和六殿下在那边——”
他们声音刚落,便看向对面顾决,高声道:“顾世子,这是我们驮国四殿下,若有什么误会,请你三思!”
四殿下?
顾决的心态崩了。
他凛然的眉眼定定看着四周围上来的人。
很多人,有驮国皇室的,还有宣王带的人,宣王怔忪半晌,看了此般情景向他奔去。
“顾世子!不可随意妄来!”
宣王劝他,欲夺顾决手中弓箭,然而那些驮国人全都向林寒涌去,包括漱玉夫人!
桑矜的身只靠林寒一手拉着,箭伤的后劲上来,让她头脑越来越不清醒,漱玉夫人看到林寒身上有血,便以为他受伤了。
妇人蓦然扑到林寒身边问:“伤到哪里?来让娘看看!”
林寒还不习惯这声娘。
他沉默不语,最先想到的是将桑矜交到池三手里,“三哥,看好她。”
池三怔了一瞬。
池小六几乎是懵的,他连为何会发生这些事都不知,便也不敢说话,只在旁站着。
“顾世子!”
漱玉夫人突然回头高喊,语气质问:“我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对我驮国皇子痛下杀手?”
“皇子?”
顾决勾唇冷笑,双眸似鹰隼一般:“哪里来的皇子?他分明是我的侍卫,何时同皇子沾上边?”
“顾世子定是眼花了,他一直是我驮国的四皇子,至于你说的那个侍卫,我不知,他同我儿有什么关系?”
漱玉夫人这是想要蛮不讲理,拒不承认。
她很是笃定顾决刚才想要杀的人是她儿子,不是他什么侍卫。
像这种指鹿为马的事,顾决更觉好笑,偏头问宣王:“这便是你们串通的事情?”
“和她想到对付我的办法?”
他一句她,惊了宣王满头汗,蓦然看去,桑矜身受重伤在池三身边半站不站,宣王猛地倒抽凉气。
顾决继续笑,“好啊,好计谋。”
“金蝉脱壳?怪不得她会那样演戏给我看,李鹤,大晋的王位你想和我争吗?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吗?”
“你比我多了什么?不过是皇后为你铺前呈后,可李鹤,你连计谋都要靠她,她能为你想到的计谋,就一定能挫败我吗?”
“难怪啊,难怪那次在尚书府你会突然让我另眼相看,原来是她。”
顾决几乎是仅仅用一点便能想明白所有计谋,桑矜的暴露在这一刻开始,已全部崩塌。
她所有的虚以为蛇,所有的伪装柔弱,都让顾决看的一清二楚。
宣王只觉自己双脚长了钉子,无法动弹。他听顾决这样说他,他的心同样不好受。
他的头也很乱,仿佛有什么过去记忆要跑出来——
偏偏这时,顾决给他最扎心一刀,他冷冷看他,喊出那个名字。
“容暄。”
“容暄,李皇后拼了命要掩饰你的身份,但她不知早在她身边埋了一个雷。容暄,你忘了我吗?”
“曾经的盐道使容家的儿子,容暄。”
宣王蓦然向后退了几步。
面色惊恐,他被顾决三声问惊的说不出话来,更被顾决反复说的名字,惊了神魂!
容暄!
这个名字有多熟悉,只有他自己知道!宣王忽地大喊一声,捂住疼痛不已的头。
“我是容暄?”
“我是容暄?”
连连的质问让他崩溃,顾决勾着冷笑,不再将思绪放在他身上。
他再次看向漱玉夫人,看向站在她身后的林寒。
不知哪位侍卫将身上的黑色风氅脱下披到林寒肩上,这一刻向来黯淡的小侍卫变得光彩熠熠,顾决看到他满身的矜贵气息,又回想起他之前问温竹的话。
他那时说,林寒瞧着长得很好,身骨也凌厉,与他倒是不相上下。
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寻。
顾决再次握了拳,看到桑矜还在他们那边,他没看林寒,而是看向漱玉夫人。
“世人都知夫人要来大晋寻宝,没想到寻来寻去,宝竟是在我身边之人。夫人,为了两国维稳,你该知道你刚才说的话要负什么责任。”
“今晚,他,仅凭你一句他是皇子,带不走,而她,是我襄阳侯府的人,你也带不走。”
“我倒是可以同你做个交易。”
顾决抬手指了指桑矜,“将她交给我,换你儿子的离开,如何?”
“不行!”漱玉夫人还未说话,林寒先发话。
漱玉夫人余光看了林寒一眼,用手拦着他。
顾决的话,是从两国考虑,她不像林寒只会想儿女私情,毕竟顾决的话说的很对。
今晚全都乱套了,原本好好的计划都因顾决察觉没了,而桑矜原本制定的让林寒全身而退的计划,也消失了。
现在占据上风的是顾决。
毕竟她现在是在大晋的疆土上,她就算身边皇家卫再多,要是得罪了大晋,她也走不出这片土地。
顾决只是要桑矜而已。
牺牲她一人,可唤她们的平安,这个买卖很划算。
她想了想,同池三道:“小三,将她交给顾世子。”
“不可以!”
林寒再次道,他冰冷的冲破其他人,要去将桑矜要回。
孰料,漱玉夫人利索的手刀袭上他,在林寒要反抗时,她先一步将他打昏!
林寒不查,身子蓦然倒了。
池小六接住他。
漱玉夫人道:“给他绑上,塞住嘴巴,不要让他再说话!”
“小三!快将那女人交给顾世子!”
池三犹豫不绝遵命了。
他隔空把桑矜扔给顾决,顾决重重接住她,此时的她面色苍白如纸,意识已模糊。
顾决看怀中女子容颜,说不上的气愤、苦涩。
手指捏了捏她下巴,恶狠狠地贴向她耳边,一字一句的说:“桑矜,你给我活好了,只准在我身边,只准……”
“若你敢逃,我便杀了那个侍卫解恨,听见了吗?”
桑矜听不见了。
她的心神在长久的拉扯中,沉重的消耗中,渐渐变成一条直线,死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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