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矜带了东西来看顾允。
恒娘一直守在他身旁,给他擦身给他喂药,可顾允仍像个死人那般毫无反应,除了还有呼吸,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恒娘流了太多泪。
桑矜不好多说什么,只望着恒娘发呆,辉儿从外端了刚煮好的稀粥进来,同桑矜说,“姐姐,你是带了能治好我爹爹的药来吗?”
桑矜摇头。
恒娘注意到她,忙擦了眼泪,红着眼回身招待她。
桑矜问顾允身上那剑伤好了吗,恒娘点头,“好多了,有孙先生在,除了他醒不来其他的都好差不多。”
“好,那就好。”
如今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些。桑矜往恒娘手心塞了些银子,又告诉她二姨娘那边不用她操心,她会照顾。
恒娘很担心:“婆婆她,还在牢里吗?”
桑矜点点头。
襄阳侯府被查封,襄阳侯和其家眷都在牢中关押,若不是顾允长眠不醒,恐怕恒娘他们现在也要进去。
二姨娘那边挺棘手的。
桑矜没说,不想给恒娘添堵,她短暂看了看顾允便走,没有在此处停留。
外面下了极密的雨,桑矜刚打了伞,便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站在车外的人她很熟悉。
她没动,透过雨幕静静望着,马车外的人看到她立刻向里面禀报,不多时马车的车帘从里掀开一角。
露出顾决半边病弱的脸。
两人很久没见,桑矜望着他如今四周站满了保护的人,膝上的锦衣布料非凡,这气质更是比之前还要凌厉,便好整以暇地看他。
顾决这个时候过来,应该不是同她叙旧的。
她不上前,顾决也未让人捉她靠近,两人就那样平静对视,颇有点相逢故人的感觉。
半晌,顾决命身边暗卫上前。
那人手捧了一个匣子,递给桑矜:“姑娘,王爷担心你的病,这是他最新的血。”
呦,多痴情。
桑矜垂眼看,手指覆上匣子一角摩挲,顾决以为她要收下,不想桑矜突然扬起音,“睿王殿下的好意,我先谢了。”
“不过,我不需要。”
她如今竟是拒绝到这个地步,顾决坐在车内拧了眉头,语气加重:“桑矜,收下。”
桑矜忽然手抚上她的腹部:“我如今与过去不同,你的血,我可不想让我腹中孩子完全沾染,嫌脏。”
话落,顾决坐直身子。
脸上肌肤因太过激动变得红漫起来,他压低了声问:“你再说一遍。”
桑矜不怕告诉他。
顾决这个人,没什么能瞒住他,所以与其让他自己查出而大发雷霆不如她主动告诉气死他。
反正她气的他也不在少。
桑矜道:“我和他,睡出孩子了,顾决,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吗?觉得如何?”
下一瞬顾决捏碎了手上的扳指。
尚未好的身体剧烈咳嗽起来,男人半抬头看她,一双凤眸透着红。
桑矜才不会管他。
打着伞从另一条路走,暗卫看顾决,想说要不要拦她,顾决却迟迟不下令。
便是将手骨捏碎他也没做出要伤她的念头,他从旁拿了药吞下,努力控制自己这刻的难受。
“找个时机将这瓶血给林寒,她的病若是再不吃药,恐怕又要缩短时间。”顾决忍了这么久最终说。
暗卫点点头,听从安排。
顾决又道:“之前我让你们去做的事做了吗?”
“都办的差不多了王爷,当年曾参与强.奸桑姑娘母亲那些世家贵族,用不了多久便会被牵连进去。”
顾决道:“好,就用他们来奠定本王登基的基石。”
桑矜一回檀香馆,便有些气闷,她觉得顾决就是个晦气,见了他什么好心情都没有。
她去找林寒,却被告之四皇子还未从军营回来。
她更是烦闷。
忽然,佩儿从外跑进说:“姑娘,那位齐大人让家中仆人送来一封信。”
“拿来我看。”
桑矜探手,佩儿把信放她手上就退下,她低头刚看了几个字就把信放下,急匆匆往外走。
“备马,带我去四殿下营中。”
此时林寒正在校场练兵,桑矜忽然过来他侧目看,问:“谁让你跑来了?”
“顾决打算用齐景和对付你。”她很是急切,“我是来告诉你,他可不能小觑——”
“我知道。”
林寒忽然打断她,平静说:“你说的这个事,我早一个时辰就知道了。”
“那你——”
林寒低头笑了笑,抚上她脸颊很是温柔说:“你今天过的怎么样?”
桑矜怔了怔。
林寒的双眼好像含了蛊:“我想了你一天。”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桑矜咕哝一声,瞥了眼周围还在练兵的其他人,她揪了揪他衣袖,想让他跟她向别处走。
林寒带她来了营帐。
桑矜十分着急,想再与他多说几句,林寒却抱住她肩,紧紧搂着。
他很轻的嗓音落下:“我不想让你操心,我是个男人,也在营中待了很久,所以不要担心。”
“世子那边没那么快就对我做什么,而我也不会怯战,如果真打起来,自然不会轻易认输。”
他用手轻轻拍她后背,安慰着:“你和孩子要好好的。”
桑矜想说的话全在这刻没了声响。她是担心林寒,可她也知道林寒是要强的人,他不想事事都在她身后。
他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想保护她,护她周全。
桑矜弯了弯唇角,叹息一声:“那你要一切小心。”
“我会的。”
“也不是一点都不能我管,齐景和那边,我还是能为你说上几句。”
“我也不一定输。”林寒颇有信心,“虽然我知道他是很厉害的将才,可未发生的事真的不好说。”
桑矜被他逗笑了,“你这点信心倒是挺像我了。”
林寒笑,低头与她亲吻。
两人又是一点就着,吻的难舍难分。桑矜完全没了刚才来时的担心,全部沉浸在林寒温柔化雨中。
两人除了最后一步没做,其他夫妻事都做了,一个时辰后她从帐中出来,鬓边微有汗,桃腮瓷肤,双眼含情。
她抚着被吻的酥麻的唇,一时没注意到林寒为何要这么热情,一颗心都被甜蜜占的满满。
谁知,当天夜里林寒便出了上京,没告诉任何人,独自一人去往驮国。
临走时,他得到顾决托人送来的血药瓶,林寒眼色黯淡极了,望着这瓶子看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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