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认为的话,只能证明你很可悲。”池念安冷着一张脸,拉着萧盼绫就想走。
对面的那个姑娘满脸尖酸刻薄:“我说得又没错,她萧盼绫昨天下水救了小世子,还一身湿把小世子送回去,不就是想勾引武定侯吗?不然萧将军把她送回来干嘛,不就是想钓个金龟婿的吗?”闻言,萧盼绫本人都没什么反应,池念安要气炸了:“心里龌龊的人,才会看什么都龌龊!”
沈涵芝听见这声音的时候终于想起了对面的姑娘是谁。
是那个“怪人”!
可是她印象里的“怪人”虽然也大多时候是一副看不起别人的样子,但也绝对不是尖酸刻薄的人,更不用说还会对他人恶意揣测,甚至是造谣了。
难道不是?可这个声音,这个长相,是她没错。
沈涵芝眼见着池念安的手越来越颤抖,生怕池念安最后没拉住萧盼绫倒是自己上手了,赶紧出来,挡灾池念安和萧盼绫身前,厉声喝道:“刘家姑娘真是好教养,没有任何证据的事情也拿出来说。若不是萧家姑娘脾性好,若是告上刘家姑娘你一个诽谤,可没有你好果子吃!”
“怪人”的身份是中散大夫家的幺女,刘梓枫。因着身体不好,再加上人缘也不好,一直养在庄子上,也是最近才回京。
池念安见沈涵芝突然出现,吓了一跳,随即赶紧拉住沈涵芝的衣袖。
沈涵芝会意,不再理会刘梓枫。
不想刘梓枫却道:“你就是那个死缠烂打的沈涵芝吧,这么为萧盼绫出头,怎么是想让她当上武定侯夫人后,让武定侯提携你那个没用的未婚夫婿吗?”沈涵芝充耳不闻,带着两人就要离开。
“沈涵芝,我要是你,早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听说因为你,你哥的婚事都吹了?”身后的恶意从未停止,沈涵芝忽然顿住脚步,把池念安和萧盼绫推入人群,沉着脸回头,一步一步走到刘梓枫面前,无端的压迫感让刘梓枫下意识退了一步:“被我说中心事,心虚了吧?”
沈涵芝却是粲然一笑:“刘家姑娘捕风捉影的本事倒是练得不错,就是不知道刘家姑娘身边有没有人愿意听你讲了。”顿了顿,沈涵芝故意一副才想起来的样子:“我倒是忘了,刘姑娘是因为几年前得罪了四公主才被送去庄子里的吧,没想到几年不见,刘姑娘的嘴皮子功夫倒还是这么出色。”
被沈涵芝戳破自己的过往,还是很难堪的过往,刘梓枫有些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
沈涵芝笑得越发灿烂:“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诫刘姑娘,如果不想和之前被送入庄子一样,还是管住嘴,少说多听。也不要长着一张嘴就是为了造谣,毕竟没人会喜欢和一个嘴巴很臭的人说话。”
“你!”刘梓枫指着沈涵芝,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沈涵芝收敛了笑容,冷冷地看着刘梓枫:“刘姑娘,我言尽于此。若是让我再听到你造谣我的朋友,明日顺天府见!”
说着,沈涵芝转头就走。
“沈涵芝!我做事还不用你来教!”刘梓枫对着沈涵芝的背影大声道。
沈涵芝好似没听见,拨开人群径自离去。
人群外,是红了眼眶的池念安和手忙脚乱在安慰人的萧盼绫。
吵架主力在自责,被骂的反而还在哄人。
沈涵芝走过去,一手拉一个:“跟我走。”
池念安和萧盼绫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跟着沈涵芝走了。
带着两人回到了碧游园,被沈母看见了。方才外面的事情已经传到了沈母的耳里,此时看见三人只是叹了口气,道:“别想太多了,外界的声音别太在乎。”萧盼绫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池念安重重点了点头。
“说吧,怎么吵起来了?”沈涵芝亲自给两人泡了茶,祛火的。
萧盼绫挠了挠头,语速飞快,不给池念安说话的机会:“昨天侯爷不是给了我一大堆谢礼嘛,我想着送了沈姐姐你没送池姐姐不好,就今天也挑了个给池姐姐送过去。池姐姐想带着我来找沈姐姐,路上碰见了那位刘家姑娘。我发誓,是她先出言不逊的,池姐姐听不下去才出言维护我。”
“其实我被说两句也没关系的,反倒是池姐姐,好端端地挨了顿骂,都是因为我。”说着,萧盼绫把头垂下去,满脸自责。
池念安冷哼一声:“你怪自己干什么?难道不是捕风捉影加恶意揣测的人更加可恶吗?”
“你一说是刘家姑娘,我倒是想起来她了。怪不得嘴那么臭,看来之前的教训还没让她长记性!”池念安很少有情绪如此外露的时候,可见是被气狠了。
闻言,萧盼绫却是好奇心上来了:“之前怎么了?”
沈涵芝撇了撇嘴:“大概是四五年前吧,四公主的及笄礼上,她和旁人说四公主的生母很有手段,从一个浣衣局的婢女爬到妃嫔的位置,还说四公主一天天心思都在男人身上,眼神都快黏在侍卫身上下不来了。”
“天地良心,那侍卫只是从四公主面前经过了一下,之后就没看见了,何来四公主的眼神黏在了侍卫身上?”
“要命的是,她自己说说也就算了,偏偏被四公主听见了。”
“刘大人真是磕破了头才保住她的性命,后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四公主让人打了她二十板子,伤都没养好,刘大人就赶紧把她送到庄子里去了。也因为这件事,刘家人好像都不待见她了。”
沈涵芝和池念安左一句右一句把当年的事情补充完整,听得萧盼绫目瞪口呆。
这位刘姑娘,可真是不怕死啊。
“可怎么又突然回来了?”池念安不解,“就算如今四公主已经去封地了,刘大人怎么敢把她接回来的?”
沈涵芝冷哼一声:“到年纪要相看了呗,而且事情都过去四五年了,你看我们刚才都没认出她,说不定刘大人还指望着自己这个幺女嫁得好,提携他一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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