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个丫头安然无恙，沈涵芝也松了口气，忙问道:“爹和娘呢？有没有事？还有兄长，都没有事吧？”
翠柳连连摇头:“都没有事，都等着小姐回来呢！”闻言，沈涵芝蓦地有点心虚，“爹娘都在哪里呢？”“老爷夫人和少爷都在前院。”翠云道。
沈涵芝虽然心虚，还是赶紧去了前院。
虽然听翠云说都没事，但只有真正看到的那一瞬，沈涵芝才能放心。
沈家人也是同理，更别说之前沈涵芝在辰王府，他们根本不知道沈涵芝是好还是不好，比沈涵芝还心焦。
一路上沈涵芝没有听到什么呻吟哭泣或者呼痛的声音，看来府里也就是死物受了点伤害，活人应该没事。
“囡囡！”沈母一看到沈涵芝就迅速将沈涵芝打量了个遍，发现只是身上蹭了点灰，没有任何血迹，碰到沈涵芝后沈涵芝也没有什么痛苦的反应，才放下心来。
“爹呢？”沈涵芝环顾一圈，发现只有沈母和沈玉成，没有看见沈父，不由得有些担心。
“你爹方才被宫里的人喊走了。”沈母解释了一句，可看神色也是担忧的:“这次不知道算不算地龙翻身，但京城有百来年都没地龙翻身过了。”
沈涵芝看向沈玉成，咬了咬唇，终于还是打算把之前在慈安寺后山的事情说出来。
“你的意思是，慈安寺的后山，也就是你之前被绑走的地方，有一个西戎人的图腾，用血开启的后果就是这个吗？”沈玉成满脸都写着“你在逗我”。
虽然他们拜佛拜菩萨，也信奉神灵，但大多数都是在嘴上说说。他念了这么多年的书，说了这么多年的“子不语怪力乱神”，现在告诉他，离他这么近，就有“怪力乱神”？
沈涵芝用力点头:“兄长，全部都是我的亲眼所见，你一定要相信。”“我没说不信……”沈玉成有点头疼，他扶着额头，“西戎人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大梁的京城附近？”
“我怎么知道……”沈涵芝想坐下来，却发现找不到一个完整的椅子，不是被桌子压坏了，就是被塌下来的房梁和瓦片砸得四分五裂。
好吧，造成的伤害还是挺大的，更不用说寻常人家了。
本就活着都难，又遭遇了这种灾害。
沈涵芝站在废墟之中，有点无措:“娘……如果……”
话到嘴边，沈涵芝又觉得没有什么必要说出来。“如果”什么呢？如果没有她吗？如果没有把赫连凌钰抓起来吗？
赫连凌钰真的会因为报私仇而开启图腾吗？
沈涵芝不觉得赫连凌钰是这样的人，所以她告诉自己，没必要把自己看得那么重，以为所有人都和她有仇，所有人干的事情都是报复她。
其实只是可能他们有自己的计划。
沈母像是看出了沈涵芝想说什么，她拍了拍女儿的头:“先睡一觉，还有几个院子没有塌，有什么事明天起来再说。”说着，沈母看了一眼儿子:“玉成也是，明天你还得上值，别累着了。”
两人应了一声，刚打算走，发现沈母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涵芝退了回来:“娘，你不休息吗？”沈母摇了摇头，目光淡然又悠远:“等你爹。”
好吧，沈涵芝自觉地退了下去。
好在下人的速度足够快，在沈涵芝踏入后院的时候，就已经有个院子给她收拾好了。
沈玉成看着身边沉着眉眼的妹妹，有些问题他还没弄清楚，便直接问道:“小妹，辰王应该也知道这件事吧？”
沈涵芝点头:“是。”
“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诉我们？不怕我明天上报陛下？我想，你和辰王都不把这个事情说出来，肯定有你们的用意。”沈玉成侧着身子，细细打量着从中秋宫宴之后，好似变得不一样的小妹。
总感觉小妹变得更加成熟了。
沈涵芝笑了笑:“没有为什么，如果硬是要一个理由，那便是我觉得我挺对不起家里的。瞒了很多事，不管有意无意，总归是让家里人担心了。”
说着，沈涵芝脸上的笑容一敛，顿时换上一副沉重的表情:“兄长……有的时候我也挺埋怨我自己的，瞒了你们这么多，又需要你们为我善后。”
“你在说什么呢？”沈玉成没好气道，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触碰自己的妹妹，但不妨碍他轻轻敲了一下妹妹的头:“我们是一家人，哪怕你以后出嫁了都是一家人，你姓沈，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给你善后，不担心你，那给谁善后？”
“沈涵芝，你近来心思愈发重了。别想那么多，有什么事，家里人都在呢。”沈玉成叹了口气，颇有些咬牙切齿道:“趁着现在辰王还钟情于你，他也能帮忙。”
“但是！”沈玉成语重心长道，“小妹，一入宫门深似海，你真的得想好了，若你以后过得不开心了，再想脱身，就相当困难了。”
沈涵芝怔了怔，随即道:“兄长放心，我暂时还没那个想法。”
“小妹，你没这个想法，不代表他没这个想法。但你想不那么被动的话，打铁还得自身硬。”沈玉成想摸了摸妹妹的头，但手抬到一半，又放下了，沈玉成有点无奈:“你和方家的事情，最好在近期就提上日程，有了底气才不怕变故。”
沈涵芝没想到沈玉成连她和方飞尘交易的事情都知道，她又想起方才赫连凌钰说的那些话，神色有些怔松。
就连到了今晚睡觉的院子也浑然不觉。
两个人的用意虽然不一样，但核心意思大体是殊途同归的。沈涵芝一直知道自己从重生以来就没有培植自己的势力，一是她没有这方面的资源，二来也是之前被李修鹤的事情牵住了心神，一心想着先把李修鹤给搞下去。
一来二去，她差点忘了这回事，若不是今天被沈玉成提起，她可能就忽略掉自己内心的怪异了。
那现在呢？赵北辰都说“快要结束了”，她现在培植，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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