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难怪谢凛看不过去……
谢凛身上俊朗刚毅的阳刚之气,分出去一半儿给雅韵之后,都能再混个纯爷们儿的称号。
雅韵这阴柔秀气的模样,楚楚可怜。
见谢凛凶他,雅韵故意再往许倾的身边靠了靠,:“倾倾,你要是没什么正事儿的话,可就别点我了。我还忙着去服侍其他的主顾呢。”
这话就像是故意在勾引似的。
许倾说:“别啊,我们找你有正经的事儿。你得帮我们。”
“什么事儿?”
“我们在调查阴四娘。”
许倾这话一出,雅韵的脸色立马变了,他相当精明的二话不问起身:“这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本王是以刑部来命令你配合,你敢不从?”谢凛态度极为强硬,如墨般深邃的瞳孔下迸射出凛冽锋利的寒光。
雅韵示弱的畏缩在许倾的身边,小声道:“倾倾,我实在是害怕极了。王爷实在是太凶了。”
“你要是不配合的话,你信不信他能吃了你?”许倾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说着。
“你讨厌死了。”雅韵打了许倾一下。
谢凛紧紧的攥紧拳头,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心中默念,此事之后誓要荡平整个风月楼,让整个京城都没有“倌儿”这类物种。
许倾不忘正事儿的威胁起了雅韵:“你要是不帮忙的话,那我也不顾及咱们俩的情意。救命之恩大过天,这可是你在治好病之后对我们广善堂说过的话。”
“但你不能为难我啊。”
“那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病说出去,让你再也接不了客儿?”
“你!”
“我可不想和你鱼死网破。我们这是刑部的正事儿,又不是什么坏事儿。”
许倾几番劝道,终于说动了雅韵。
“你想问什么,赶紧问吧。”
“阴四娘在私下,应该做过不少行当吧,短短几年时间,怎么东山再起,把风月楼经营得这么好?”
“倾倾,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光靠着我们出卖色相能有几个钱挣?阴四娘私下有不少的行当呢,比如说,去大赌坊门前放贷,等到还债的时候,就能挣得翻了一翻。再比如说,跟人牙子关系密切,淘来的姑娘,好看的留在自己这里,不好看的或者是不好管教的,就继续往出卖,这些年总归是挣钱的。光是账本就这么厚一摞子。”雅韵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来比划着。
“阴四娘现在也一直在做这些买卖吗?”谢凛问。
雅韵别扭的看向了许倾,许倾言道:“王爷问你话呢,赶紧说啊。”
随后,雅韵憋嘴点了点头。
谢凛怎么有种感觉,明面上是雅韵委屈,实际上是自己委屈啊。
“阴四娘干这个人牙子的行当这么多年,近水楼台,有很多楼里的姑娘怀了野种,直接扔给四娘,还能卖个好价钱。不过呢,她也不是顺风顺水的。”
“哦?”
雅韵故作神秘的轻推了许倾一下,掩面笑道:“倾倾,你以为她四年前为什么不干了?”
“四年前?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那当然,是出了很大的事情呢。”雅韵之所以会如此详实的说,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八卦的心泛滥了起来,:“阴四娘当年因为一桩买卖,犯了个忌讳。”
“什么忌讳?”许倾仔细认真的竖起耳朵听。
“这人牙子干的事儿,主要就是个你情我愿。正因为这样,官府才不会细管这种事情。哪个大户人家不得买几个下人?四年前,有一桩生意,买主点名就要四岁的男童。但是阴四娘的手上没有,便开始动了歪心思。”
“她是拐了人家的孩子吗?”
“对,她拐了人家好人家的孩子,交付给了买主。这就属于是拐卖了呀,丢了孩子的人家马上就报了官府,最后查到了她。”
“闹到了官府,那你是否知道,当年那对儿被拐了孩子的父母叫什么名字,为何我们去官府查,没查到?”许倾特别不解的问道。
雅韵回答道:“这还不简单,抹了呗。阴四娘出事不到一年,就开始重操旧业,你觉得对她的影响能有多大?而且官府也没定了阴四娘的罪,那孩子也没有找到。据说啊,买孩子的买主是个富商,专门用童男来给自己续命的。”
待到听了雅韵这番话后,许倾才明白这些丧尽天良的人贩子是有多可恨。
失去孩子的父母,很可能美满的一家就这么散了。
谢凛说:“看起来,还真有这方面的受害者存在。如果站在这个被拐孩子的父母角度上来看,一切也足以说得通了。”
谢凛觉得,凶手的行为很可能与当年那件事情有关系。
许倾跟雅韵和和气气的商量着:“雅韵,你再帮我们一个忙呗。”
“什么忙?你该不会是想让我……”雅韵赶紧言道:“除了出卖身体的事,其他的事我都做不了。”
听在一旁的谢凛,满眼鄙视并且嘴角已经歪得不能再歪…
许倾就直说了:“你不是说,阴四娘的手里有一厚摞子账本吗?你偷过来给我们看看呗?”
“你当我是神人吗?阴四娘你别看她是女流之辈,她的身边常年有个刘兄弟保护着,这个刘兄弟虎背熊腰,力量超凡,一个人能放倒七个。”
“你试试呗。我知道你肯定可以的,如果你要是真帮我把这事儿办成了的话,我就拿钱给你赎身,怎么样?”许倾正专注于给雅韵画大饼。然而此时,一旁的谢凛彻底没办法再继续气定神闲,惶然的望着许倾:“你赎什么赎?”
“你少说两句话。”
谢凛心里冒火,起身便走了出去。
雅韵在一旁瘪瘪嘴:“看来……是有人容不下我呢。”
许倾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只能先把手头上的事而弄明白。
雅韵看着谢凛被气得离开,马上得意的笑了下:“哇,他好爱你啊,还爱吃醋,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醋缸子就满呀。”
“行了吧!曹大旺。你今天要是把我夫君气出个好歹来,我饶不了你。”
“说好不叫我大名的!”
“你要是把他气死,他爹能诛你九族,不信你就试试。”
雅韵立马老实了下来。
许倾最后给了雅韵一个机会:“做还是不做?不做我就让王爷剁了你。”
“那我能不做吗?等我找找机会的,总不能把我自己搭进去吧。”雅韵叽叽歪歪的答应了下来。
许倾给了他期限:“两天时间,如何?”
“你!”雅韵用力拍了下桌子,一咬牙:“行,等我消息!”
“注意安全哈,你把东西交由我手之时,就是我给你赎身之日。”
“一言为定。”
许倾总算是将这件事交托出去,只等雅韵的消息。
外面。
许倾踏出风月楼之时,收获了无数个怪异的目光,全都来自于谢凛的手下。
谢凛淡漠的站在一旁,先是无视她,而后又假装洒脱淡然的与她说话:“呦,出来了?”
这拙劣的演技让许倾不忍直视……
许倾走上了前去,自然的挎住了谢凛的胳膊,边走边说。
“你和他置什么气啊,没意义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本王生气了?”
“好好好,没生气就好。现在我已经让雅韵去偷阴四娘的账本儿了。”
“你有没有想过,凶手是怎么精准的找到这些目标孩童的呢?除了阴四娘这些年来收录起来的账本上,还有什么地方能清楚的看到贩卖儿童的记录吗?”
“我明白王爷的意思。凶手很有可能隐藏在阴四娘的身边多年。以他的报复心理来看,他既然没办法去动阴四娘,那就以自己的方式来加入到这一恶行中去,残害他人。与此同时在等待着阴四娘垮台的那一天到来。这个行为是很符合之前我对凶手心理的描述。所以……”
许倾停顿了一下,:“雅韵能偷出账本,才是奇怪。”
言外之意,凶手一直蛰伏在阴四娘的身边。雅韵势单力薄,如果能顺利的偷出阴四娘的账本,那就说明为阴四娘守着账本的人,那个人高马大的刘兄弟一定是有问题的。
许倾对谢凛说:“总而言之,咱们先等待着雅韵把账本偷出来。这看似是凶手在利用我们的手,一步一步的将这些事浮于眼前。但咱们也在逐步的了解到凶手的意图,阴四娘和这个为了一己私欲,杀了那么多孩子的凶手到了最后是一定跑不掉的。”
“嗯。”
许倾特意给谢凛松了松肩膀,殷勤道:“我有点饿了,咱们俩先去吃点儿东西,然后再回去?”
“不了,本王还有事情要忙,就先回刑部了。”
许倾本意是想要讨好他,可奈何谢凛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可是……这个案子目前也无从下手了啊。咱们就等待着雅韵的消息就是了啊。”许倾挽留他道。
谁知,谢凛目色冰冷的斜睨着她,很不客气的说:“本王还有其他事儿,自是比不过那些闲人,以色相取悦他人。”
“你就不能听我解释解释吗?就这么生闷气真的好吗?”
“你该找谁就找谁去。”
谢凛冷淡的一把甩开了许倾的手,傲慢的从她眼前走过。
傍晚。
许倾在外面闲逛了一下午,这个时候了才回来。刚一推门,就看见了谢凛正坐在自己的寝殿内看书。
他坐得笔直,对于许倾的出现是完全无视的状态。
“你吃饭了吗?”许倾小声小气儿的问。
谢凛抬眼注视着她,似笑非笑的所答非所问:“玩得开心吗?”
“我就是去外面逛了逛,自己一个人能去哪玩啊,你又不陪我。”
许倾先是坐到了谢凛的对面,然后又拽着桌子,一点点往谢凛身边挪动着。
“我知道你因为什么生气,我想跟你解释解释,然后你听完了以后在考虑一下要不要生气,这总公平了吧?”
“本王没有生气。”
“那你板着脸干什么?”
“本王生性不爱笑,不行吗?”
许倾静静的听着,这气性何止是一点点啊……
自己要是再晚回来点儿,估计都气炸了。
许倾故意亲近于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笑话他:“都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等在这儿干嘛呢?还不是故意在这儿等我哄你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可没胡说啊……”许倾故意用身子拱了拱他,非常小心翼翼的注意他的情绪:“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他是故意的,我也知道啊。我又没有误会你。”
“他就是个靠色相和争宠来取悦他人的倌儿而已,你跟他一般见识干什么呢?”
“本王心胸狭隘,不该跟他斤斤计较。但本王也没强迫你在这儿跟本王说这些,你何必多费口舌?怪不得张口闭口都是“倌儿”,原来是早就熟悉了。”
“你要是再这么无理取闹,我可回娘家了。劝不回来的那种。”
“随便你,本王要是去接你,本王就是狗。”谢凛不为所动的把手里的书摔在了桌子上,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许倾特意伸手去掐了掐他的那张臭脸,不禁感叹道:“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是眼瞎了还是脑子有问题了,能舍得去找那种货色?”
“拿开你的脏手。”
“就不。”
“不是还要把人家赎出来吗?”
“我赎他,不代表我要他啊。我放着你不要,我要他?”
见他的情绪缓和了不少,许倾偷偷摸摸的亲了他一口,把他亲得脸红耳赤。
“你别因为这件事跟我生气了好不好,真的不值得。”
“你给他治的什么病?”
许倾搂着他的脖子,故意坐在他的怀里,并真挚的说:“就是你说的那种啊……”
“什么?”谢凛的目光堪比千年怨妇,一再追问。
许倾眼眸流转,特意瞄了眼谢凛的下半身:“就是那儿的病啊。”
谢凛一瞬间暴跳如雷,吼她道:“你看我干什么?我又没病。再说了,许倾你有没有分寸啊,你怎么能给他治这种病呢?传出去了怎么办?”
谢凛想要推开许倾,奈何许倾越搂越紧,她急着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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