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人家吃馒头长大的,你吃燕窝儿长大的,能一样吗?”
“谁告诉你我吃燕窝长大的?”
“那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谢凛理直气壮的说:“吃驴肉长大的,脾气大,所以今后多听点儿话。”
许倾没心思跟他扯,将他手腕拉了过来:“我摸摸你的脉。”
谢凛不情愿的伸过了自己的手,嘴里嘟囔着:“我没事儿……”
“有没有事,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许倾摸了摸之后,安心的松开了手,:“还行吧,人是没什么事儿,血气还挺旺。”
谢凛可算是被人了解了这段时间的苦楚,冷哼了一声:“能不旺吗?都快要憋死了。”
“看把我宝儿委屈的。”
谢凛极其不温柔的将帕子拍在了许倾的脸上:“不许乱动,赶紧洗干净。”
“嗯呐。”
许倾其实有点难为情,非常不好意思,尤其是在谢凛蹲身帮她洗脚的时候。
“能不能不洗了啊,我……我有点不自在。”
“害羞啊?”
“嗯……”
谢凛却说:“我其实纯粹是怕你自己洗不干净,所以你别多想。”
“说句好话会死吗?”
谢凛捧起来她的脚,将她整个人推到了床上:“洗完了,自己换一件衣服。”
“好。”
“你自己平时注意点儿,要是身上开始起了小红疹子,直接就涂这个药膏就可以了,别拖着。”
许倾看了看谢凛放在了她面前的药膏,奇怪的问:“这不是我给你带的止疼止痒的药膏吗?”
“是。”
“我知道了,早知道有用,这次就多带一些了。”
“希望你用不到,宁愿疹子全长在我自己的身上,也不愿意长在你身上。”
“为什么?”
“长在我身上,顶多就是身上难受点儿,长在你身上我心里难受。”
“你这话说的,弄得跟我不担心你似的。”许倾坐在床边荡悠着小腿,找到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了身,马上跳下床去端水盆儿,:“王爷您要不先歇歇吧,这么伺候我,我心里是真不好受啊。”
“嗯,还行,挺会心疼人。”谢凛坐下来休息一下。
“何止,何止。”
“以后我说东,你不许说西。”谢凛趁机给她立规矩道。
许倾相当清醒的说:“那得在意见一致的前提下。”
“合着你刚才全是虚情假意?气我的时候,就不会心疼我了?”
“要看你生的是什么气。不过依照我对王爷您的了解,您生的那不叫气。”
“那叫什么?”
“叫醋。”
谢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似乎并不承认许倾的话:“真有意思。”
许倾把水盆全都端了出去,在他面前单手叉着腰,挑衅道:“我刚才提起薛昭,看看您那张臭脸,拉得比鞋长,您是啥意思呢?”
“我可真没有。”
“王爷的意思是……您压根儿就不会吃醋,对吗?”
谢凛听着这话有点不对劲儿,敏锐道:“我怎么觉得你在给我挖坑呢?我说是,你还能翻天不成?”
“翻天,倒是不至于。就是时间长了总想换换口味儿。”许倾这属于在谢凛的底线疯狂游走,时不时的还偷瞄了他一眼。
这次,谢凛还真不上当了,反客为主的说:
“巧了,我也是。父皇不是说让你给我纳妾吗?那件事情,我记得你可是一口就答应了。现在还算数吗?”
“算,怎么不算!”许倾咬牙切齿的微笑道。
“回去别忘了回禀父皇,多给我挑挑。我喜欢匀称的,性格好的,长得也不用太好看,主要是得疼我。”谢凛的话语让许倾一度以为他是在找自己进货……
许倾点了点头,欣然答应,随后拿着的扫帚像是要打人:“行。我都记在心里了。等回去了之后呢,我就把这件事给你办了。倒时候你也别嫌累,我给她们排个班儿,一天三十天,让你歇两天。其他的时候咱们广撒雨露,枝繁叶茂,谁要是再敢说王爷您不行,我第一个跳出来打他。”
“你说话算话。”
“嗯,说话算话。”许倾面无表情的走到床前,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你干什么呢?”谢凛以为她没有在生气的。
许倾一脸的淡定,边整理边说:“这就回去给你物色。”
“你还说我醋,你自己不醋吗?绕到你自己的身上,你不是也一样?”
“那是因为我没有可能再去找其他的男人,但是你纳妾,是合情合理的。我也不反对,反正那么多个姐妹一起分享有什么不好。”
许倾人不大,脾气不小。挎着行李还真是要走。谢凛见状不妙,马上拦住了她,急道:“你还真走?”
“为什么不走?事不宜迟啊。”她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装得天真无邪。
许倾最经典的置气表现是若无其事……
谢凛赶紧认错道:“你别走了,我开玩笑的。”
“不好意思,我当真了。”
“你让我一个月二十八天不歇着,是想要弄死我?你这女人可真恶毒。”
“既然王爷有意见,改成三十天呗,干脆一天也别歇。”
谢凛偷偷用胳膊,一点点的圈住了她的腰身,在她耳边恳切道:“那三十天若都是你,我没问题。”
“滚……”
“我真知道错了,你别怪我好不好?我盼星星盼月亮把你给盼来了,你这就要回去,我不白盼了吗?”
“你盼,那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
“我这辈子要是敢纳妾室,我把我自己剁了,可以写字据。”
“剁了?”许倾鄙夷的目光将他从上到下瞄了一遍,:“剁哪儿啊?”
“你说剁哪儿就剁哪儿。”
“行啊,以后大家一起做姐妹呗。”许倾开始用目光在这个屋子里面找趁手的工具,谢凛一看她这样子,后背发凉,赶紧解释:“我说的可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那你这也没什么诚意啊,刚才的事儿怎么算?”许倾打量着他的同时问道。
谢凛悄悄的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许倾瞬间小脸一红,:“暂时先原谅你。”
“那咱们……是不是就不走了?”谢凛商量着的口吻,不忘第一时间伸手从她的肩膀上把行李包袱拽了下来。
“你在哪,我在哪,这下放心了吗?”
“还行吧。”谢凛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脸蛋,宠溺的笑了下。
外面的门开着呢,江玉突然冲了进来,结果刚好撞见了这场景……
江玉立马背过了身去,许倾亦是将谢凛一把推开。
谢凛微怒的问:“你是不会敲门?”
江玉全程背对着两人,用后脑勺说:“殿下,属下鲁莽了。我爹回来了,之前您不是说要找我爹商议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吗,我这一着急就忘了。”
“知道了,本王这就过去。让江大人稍等片刻。”
“是。”
随后,谢凛带着许倾去与江顺立会面。
江顺立刚想要起身行礼,却被谢凛拦下了。
“江大人不必多礼,已经累了一天了,咱们直接说事吧。”
“好,好。王爷,王妃请。”
“江大人,您是从什么时候被调来这里治水的?临城的水坝都是您负责兴修的吗?”许倾问。
“其实也并不是。微臣在早年之间,治水小有成就。后来西南的水灾连年不断,我就被调来治水。有一些水坝确实是我和其他几位官员的研究与规划。但是落实下来,多数还是在于当地官员。去年在路城建成的水坝,确实是我在跟的。”
“修建水坝的工人都是同一批吗?为什么会建造得如此容易?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建好了?”
“修建这事儿,一直是官府的人在跟。之前齐州修筑的,也都是知府刘大人在跟进,不过后来齐州这地方的水太急了,也就又没了。不过我们现考虑着,该怎么解决水流急的问题,毕竟建造大坝,实在是来不及。一场雨,又塌了。”
“珠州,惠川,易县这三个地方修建的水坝,您是否有所了解?”
“这不也是咱们西南的水患灾区吗?不过据我所知,这几个地方已经建坝完成了。只是偶有时候,还是会有一些小问题。不过王妃娘娘为何会问这些?”
“我是想要问问江大人,是否知道这些修建大坝的工人,最好是他们的工头儿。大坝的修建问题,这里面涉及了户部的贪污。这么多年水坝反复的塌陷,有可能是他们从上到下以此来贪污的手段。”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谁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爹,您要是没参与的话,就别说得这么肯定。从上到下一起黑的事情,还少吗?”
“可是……这……”江顺立实在是无法理解。
他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这样的事对他的冲击也很大。
谁会想到,他努力的奔走在灾区规划治水,而有些官员会为了钱,给了灾难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谢凛坐在一旁发话了:“江大人也不用讶异,您有什么就说什么便可。如果你卷了进去,我们会尽可能的将您从中拉出来的。”
江顺立急道:“殿下,此事我是真不知道。至于修筑的工人,估计都是这一片儿固定的。要是想找到工头儿,不难。问问刘凌刘大人就知道。”
“可是之前不是说,齐州的水坝已经塌陷过一次了吗?会不会这就是工程的偷工减料,若是那样的话,水坝再怎么建,也洗不清刘凌那颗黑心了吧?”许倾面含忧色的问。
谢凛思虑一番之后,对江顺立说:“江大人,莫不如这样。你这些天和刘凌沟通一下,就与他商量,要兴修新的水坝。估计他能露出一些马脚来,最起码我们应该能知道与他们合作的工头儿是谁。”
“也行,微臣这几天心里带着这件事,跟刘凌探探底。如果再动工,又要朝廷拨款。”
“如果……我是说如果,其他城的水坝再次塌陷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许倾问。
谢凛回答她说:“后果可谓是相当的严重。不仅仅齐州遭殃,其他的那些城池之所以现在处于安全状态,是因为水坝,如果水坝塌了,可想而知。弄不好整个西南都会成为水城。”
“那咱们现在是不是只能祈求这些人有点良心,王妃的猜测都是假的?”
“估计是真的……”谢凛深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危机存在,但却不知何时到来……
他们先把注意力放在了搜寻他们贪污的证据方面,但却一直忽略了这个天大的隐患存在。
许倾问:“如果真的出事,这附近能有地方转移收纳灾民吗?”
谢凛:“几乎没有。百姓融进别的地区,也未必是好事。如此大批量的转移,给别的地区也会造成各种影响。而且之前你也说了万一水灾之后有瘟疫,灾民四处窜,岂不是天下大乱?”
江顺立无力的摇摇头感叹当下的束手无策:“今天安顿齐州这些灾民,已经是极限了。只能请求雨公为了生灵,千万不要下雨,江河里的神明,手下留情了。”
“神明一向有好生之德,贪婪残忍的是那些人。”
即便是找到了他们贪污的证据,更为棘手的,是百姓们的安危。
整件事情的解决办法是无解……
许倾本来是不信鬼神的。
可接下来的这几天来,但凡有闲着的时候,她都会祈求神明,千万别下雨。
许倾最近几天每天都起得很早,大清早的背着自己的东西出发,一连好几日,有时也会很晚才回来。
每次都是在苍明江的不同位置观望考察,她神秘兮兮的,也没告诉其他人。
谢凛白日里太忙,也没有注意到她这几天的情况,以为她跟随在自己的手下一起救灾呢。
实际并没有……
这天,谢凛抽空抓到了许倾的人,抓到的时候正好在江河的沿岸。
“这些日子以来,你到底在干什么?总有人跟我说在不同的地方看到你,而且都是江边。”
“这有事儿兜在心里,特别闷得慌,要是不想点儿解决办法,我真担心以后自己会跳江。”
“合着你这几日在江边逗留,就是为了练习跳江不成?”
“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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