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三年,圣诞,洛杉矶湖人队的队员们郁闷的,在更衣室收看斯台普斯球场的直播信号,他们已经连续征战了一个礼拜的客场,他们在圣诞期间回不了洛杉矶,因为,他们的球馆在圣诞期间要举行盛大的派对,这个派对的主题是三百亿美元俱乐部富豪们要欢迎新加入的伙伴,会员。
当然,还是朋友!
那种互利互惠的好朋友!
洛杉矶的富人们喜欢这些,在各种各样的派对上结交到和他们的身份差不多的朋友,于是各种各样的排名,顶级俱乐部就应运而生,岁末一些专业机构给出各种各样的等级评选,即使,是腰缠万贯的富人们也有他们的等级。
富人们的等级理所当然的是他们的资产,以一百亿为一个等级,一百亿美元俱乐部,两百亿美元俱乐部,三百亿美元俱乐部,以此类推。
每年岁末,一些排名会悄悄的发生着变化,期间,最吸引着人们的眼球的是百亿美元俱乐部,新的一年里有哪个富人们名次跌落了,有哪个富人的名次上升了。
每年,一旦到了权威机构公布这些答案时,就是洛杉矶的富人新一轮的社交圈运转得最为繁忙的时刻,他们流连在各种各样性质的圣诞派对,新年派对之中。
今年,三百亿美元俱乐部把他们最重要的派对现场移到素有洛杉矶之王之称的斯台普斯球场举行,这块地方曾经承办过各种各样的盛会。
二零一三年在斯台普斯中心举行的这场派对万众瞩目,派对上有著名艺人献唱,受到大家喜欢的球星会发表新年祝福,政客们也会在这里露脸,美女云集,洛杉矶的名流们也悉数到场。
在近几年来金融市场极为不稳定的时候,一些人的资产被市场蒸发,能坚挺在二百亿美元的富人已然不多,在这期间,那些在这样不稳定的时代背景下能在短时间里大量的提高资产的人被视为华丽的逆袭。
今年,三百亿俱乐部将迎来他们的四位会员。
在权威的金融机构公布的福克斯富豪榜名单中有一个人让大家大感意外,他们惊呼着:我的上帝啊,他是怎么做到的!
短短的一年里,谢姜戈从一百亿美元俱乐部经过了两级跳,一跃成为了三百亿美元俱乐部的新成员。
有小道消息不断的传出,早几年前,谢姜戈就把他大量的资金投入到武器研发里,也就是所谓寻常人生不敢碰的战争股,随着这几年的几场中东之战,一些国家开始不计成本的购入武器加强国防,谢姜戈的投资得到了极大的回报,现在的他赚得盆满钵满。
这些小道消息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但有一点货真价实,谢姜戈的个人资产已经达到三百亿,见惯了市面的富人们都认为,在这个二十七岁的年轻男人的身上,必然有他们需要学习的地方。
于是,今夜,在斯台普斯中心举行的这场派对就成为了,他们和这位新加盟的三百亿俱乐部会员交流的好机会。
他们等待着谢姜戈的到来,三百亿俱乐部的主席也在等待着把三百亿俱乐部会员会章亲手戴在谢姜戈的衣领上。
只是……。
只是,谢姜戈缺席,他只是让他那名叫做范姜的助手向大家表达歉意,最终,俱乐部主席一脸尴尬的把会章交给了谢姜戈的助手。
这还是他还是第一次遇到缺席的会员。
同一时间,和美国只隔着一个边界线的墨西哥也沉浸在一派圣诞节的氛围中,圣诞氛围最为浓烈的就数墨西哥的首都墨西哥城。
二零一三年的圣诞夜,墨西哥城夜空有白色的月光,墨西哥城里的白色月光在一片红彤彤中就像是一个童话世界,人们争先恐后的涌到繁华热闹的街区。
和墨西哥城繁华的商业街截然不同的是旧城街区冷冷清清的,白色月光落在斑驳的老墙上,寂寥而清冷。
旧城街区的某一条老街上,一只白色的手机孤零零的躺在了街的中心,白色的耳机上连着耳麦,耳麦散落着,两边的耳麦发出微弱的声音,那是一组旋律,一窜一窜的,伴随着那组旋律有一个清透的声音在唱着,孤孤单单的唱着……
如果仔细听的话,可以听清楚那位歌者所唱的是中文歌发音。
嘿,亲爱的,如果,你是一位心里装着故事,无意间在圣诞夜经过了这片旧城的老街的旅人的话,你一定会停下来,放缓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只孤零零的手机,停在那只手机面前弯下腰,侧着耳朵倾听。
听,是谁在唱着:
白月光
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
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
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
却欲盖弥彰
白月光
照天涯路两端
在心上
却不在声旁
擦不干
你当时的泪光
路太长
追不回原谅
听完了这一段,你会坐在老街上,捡起地上的耳麦,让谁的歌声靠近耳朵,闭上眼睛,用心倾听。
听,那个声音还在唱着:
白月光
照天涯路两端
越圆满
越觉得孤单
擦不干
回忆里的泪光
路太长
怎么补偿
你是我
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
又忍不住的回想
像流亡
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
无法释放
白月光
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
那么冰凉
每个人
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
却在生长
曲终,耳边空荡荡的,心里也空荡荡的,你坐在街心,抬头望着墨西哥城上空的白色月光,不知道所以然的泪水沿着你的眼角悄悄的淌落,轻轻的,你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把耳麦重新放回原地,这手机一定是哪位粗心的主人把他的手机遗落在这里。
你站起来,转身,却被角落里缩做一团的东西吓到,你睁大着眼睛,发现,有一个女人的身体缩在了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女人可怜兮兮的,看着就像被遗弃的小狗小猫,你叹了一口气在弯下腰。
哦,这个一个面目姣好的东方女人。
你问东方女人需要帮助吗?东方女人好像听不到你在说些什么,目光直直的落在前面,你顺着她的目光,发现有一个男人浑身是血躺在另外一块月光找不到的阴影地区里,再回头看那个女人,女人的衣服已经被撕烂,内衣若隐若现,女人的身边放着一个被丢弃的滑板,滑板上沾满了血。
于是,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些什么,把手放在女人的头顶上,和女人进行对话。
“没事的,没事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是的,是的,亲爱的,你不是故意的,没有人说你是故意的,你叫什么名字呢?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我叫苏妩,我来到这里是为了躲开一个人。”
墨西哥城的白色月光在老街划出了两道阴影,苏妩卷缩在一片阴影怔怔的看着另外一片阴影里一动也不动的男人。
那个男人的头上都是血,在他撕掉她的衣服时,她拿滑板往着他的头上敲,很用力很用力的敲,之后,他就躺在了那里。
周遭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出现,月光苍白如鬼,也许,过不久后有人经过了这里会报警,她等着,等着有人来带走她。
终于,安静的老街传来了脚步声音,脚步声很急促,越来越近,最终,脚步声来到了这老街的深巷里,放缓。
苏妩依然一动也不动的看着那个躺在地上的人。
停在她面前的人蹲下,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每个人,内心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不用看,她就知道谁来到这里了,苏妩把脸埋在了那个人的怀里,目光依然死死的盯着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嘴里喃喃的说着,姜戈,我杀了人,我把那个人的头打破了,姜戈,那个人在流血,姜戈,我害怕极了。
苏妩絮絮叨叨的讲着。
谢姜戈紧紧的抱着她,等她把她想说的话说完,他缓缓的放开了她,之后,他拿起了她身边的那个滑板,走出了阴影,走到了白色的月光下,来到了另外的一片阴影里,扬起了手,滑板朝着男人的头上重重的击落。
滑板掉落在地上,谢姜戈重新来到苏妩的面前,他脱下他的外套裹住了她的身体。
他捧着她的脸,说:不,苏妩,你说得不对,敲破那个人的头是我,苏妩,你看,我的手里还有这那个人的血。
缓缓的,苏妩的目光落在了谢姜戈的手上,身体开始抖开。
“苏妩,我带你回家!”他亲吻着她的额头:“现在,你应该饿坏了吧,你的房东说你每次回家都一个劲儿的说饿,苏妩,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苏妩点头,嗯,她真的饿坏了。
“姜戈,你把手机给我捡回来。”
谢姜戈把手机放在了苏妩的手上,苏妩趴在谢姜戈的背上。
这一夜,谢姜戈背着她走出了那条老街,她在谢姜戈的背上听着《白月光》,最近,苏妩喜欢听这首歌。
每个人,内心都有悲伤,想隐藏,却还在生长!
苏妩住的地方,是在旧城的一个古董市场旁边,是旧房子她就住在二楼,房子不大一个客厅一间房一个厨房,还有一个洗手间。
谢姜戈把她带到洗手间里,他给她擦脸,给她洗手给她洗头洗澡,等到一切妥当之后他给她做饭。
等到苏妩吃完饭圣诞夜已经过去,挂在墨西哥城上空的白色月亮也隐进了云层里,回到房间,谢姜戈躺在床上,他拍着他身边的位置,苏妩在谢姜戈指定的位置躺下,他环住了她,手在她的背后顺着。
“苏妩,想听我唱歌吗?”
苏妩点头。
这一晚,苏妩什么也没有梦到。
隔日,苏妩开始翻那些刑事报纸,她留意着电视上墨西哥电视台的新闻,她上网浏览一些社会新闻版块。
毒品的泛滥和黑帮的猖獗,让墨西哥在国际地位上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局面,这里每天都有大量的凶杀案在发生,苏妩怀着胆战心惊的心情,去看一启昨天刚刚发生的凶杀案现场,特征。
那是一个醉醺醺的男人,那个男人苏妩是认识的,他是这里著名的酒鬼,昨晚他就这样扑上来撕开她的衣服,她被他压倒在地上,当苏妩摸到那块滑板时,她毫不犹豫的拿着滑板往着那个人的头上敲去,然后,男人的身体压在她的身上。
苏妩在报纸上所看到的那些都没有发生在昨晚的那个地点上。
苏妩回到了洗手间,她拼命的擦拭自己的手,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大家只是还没有发现而已,只是还没有被发现而已。
只是还没有被发现而已,苏妩靠在浴室的墙上,谢姜戈推门进来,他一遍遍的说,苏妩,没事的,没事的,交给我吧,一切都是我干的!
苏妩看着谢姜戈。
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
八月,九月,十月,十一月,十二月,差不多半年的时间。
去年十月,她来到了墨西哥城当一名黑市的中文导游,墨西哥城里的玛雅文明闻名于世,她一天就可以赚到五十美元以上,她在老城租了房子,日子过得很平淡。
苏妩看着谢姜戈,手缓缓的贴上了他的脸颊,刚刚在翻报纸的时候,苏妩知道了谢姜戈缺席斯台普斯的圣诞派对,他的行为又让他得到很多年轻人的欢心,他们说小谢是好样的,他们把谢姜戈缺席斯台普斯的圣诞派对认为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人们都在猜测,新近进的三百亿俱乐部会员到底去了哪里?
他们大约不会猜到刚刚达到三百亿身家的谢姜戈会来到这片每天生活成本只需要数十美元的区域吧?
“我都躲到这里来了,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看着谢姜戈的脸,苏妩喃喃的说着。
“因为,我总是能找到你的。”他笑开。
现在姜戈的模样有些滑稽,他穿着她的拖鞋呢,粉色的拖鞋穿在小谢身上极为奇怪的模样。
苏妩笑了笑。
嘴角刚刚上扬,就被他圈进怀里。
“苏妩,我太想你了。”
苏妩把她的手环在了谢姜戈的腰间。
“豌豆公主,我们不要玩捉迷藏游戏了?嗯?”
他的头发可真长,这头发还是那时在格林德瓦镇她给他剪的。
“姜戈。”
“嗯。”
“待会,我们去买你的拖鞋,还有牙刷!”
话音刚落下,苏妩整个身体就腾空而起,她被谢姜戈抱进怀里旋转着,从洗手间到小小的客厅,到房间,再从房间离开回到客厅,最后,两个人双双跌倒在地板上,谢姜戈吻住了她,很轻柔的吻着,一点点的拭去着苏妩心里的慌乱,渐渐的轻柔的吻辗转到了颈部,那吻再想往下的时候,苏妩说,姜戈,我不想。
嗯,他趴在她身上,应着。
这一天,购物中心,很多女孩子都对苏妩投来了艳慕的目光,她坐在购物车里,谢姜戈推着她,从这个通道推到另外的一个通道,她的姜戈,穿着蓝色格子衬衫,牙齿整齐洁白,精致的轮廓映在橱窗上,有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力量。
榻榻米上的鞋柜女式的拖鞋变多了双男式的拖鞋,洗手间里牙刷成双,衣柜里多了几件样式简单的男装,床上的的枕头多了一个,小小的橱柜里放着情侣马克杯,谢姜戈就这样住进了苏妩的房子里。
很快的圣诞节过去,苏妩依然会在她认识的人介绍下当她的导游,不过因为谢姜戈的到来,她多加了一个小时的工作量,于是,她可以一天赚到的钱在从五十美元以下变成五十美元以上,苏妩和谢姜戈说,姜戈,我不工作的话我会疯掉的。
是的,是那样的,苏妩每一天起床的时候都会心惊胆战的去翻报纸,看看有没有出现一位滑板打伤死在圣诞夜的男人。
连续一个月下来,苏妩都没有翻到这样的新闻。
这一个月里苏妩每天都会准时出门,准时回家,每天吃着谢姜戈做的早餐出门,工作结束后谢姜戈会到旅行社接她一起回家,晚上回家推开门就可以闻到浓浓的饭香,这个时候苏妩会去亲吻谢姜戈的嘴唇,把一天赚到的钱交给谢姜戈,得意洋洋的,因为她仿佛觉得自己回到了那个包养谢姜戈的年代里,好几次,苏妩都会被谢姜戈的电话追回,因为,小谢身上的钱不够他付款。
把钱交给谢姜戈的时候,苏妩总是叹气,谢姜戈,没有我你怎么活啊?
“豌豆公主说得对极了。”谢姜戈会一边说着一边把她带到洗手间。
洗完手就是晚餐时间,晚餐过后他们会到外面走一走,回家洗澡,洗澡后看一会电视,差不多十点半左右,上床睡觉。
连续的一个月里,他们每一个夜晚都躺在同一张床上,谢姜戈并没有对苏妩做什么,偶尔当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只要苏妩稍稍一挣扎他就放开。
在这一个月里,苏妩每天都什么也没有梦到,闭眼,睡觉,一觉醒来已经天亮,厨房里传来着细微的声响,她穿着拖鞋来到厨房,把脸贴在谢姜戈的后背上,手环住了谢姜戈的腰,撒娇,姜戈,我困。
“少来!”小谢通常是不假辞色:“去洗手,洗脸刷牙,然后,吃饭。”
这天,新年刚刚过去一个月,二月初,墨西哥城的老街区都在传着这样的一个消息,那位在圣诞夜失踪每天喝得醉醺醺的,让家人误以为死于非命的男人突然在昨晚回到家,根据男人的家属描绘,这个男人的头上受到严重的创伤,在昏迷了半个月在墨西哥的一家医院醒来,男人在醒来后发现自己遭遇的化学阉.割,还有,男人带着大笔的现金回到家里,这一趟回家男人是准备带着自己的家人移民。
苏妩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来到了那个男人的家里,那是下午四点钟左右,她站在男人家的门口,刚好,男人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从他的家走出,男人看到了苏妩,短短的十几秒之后男人就像不认识她一样和她擦肩而过。
几分钟之后,男人和他的家人坐着计程车扬长而去。
苏妩站在原地,目送着车子消失在老街,一会,苏妩活动着自己的手,握紧,然后,离开,在经过第一条街的时候,苏妩是在慢吞吞的走着,墨西哥人崇尚绿色,墨西哥人喜欢把他们的墙壁颜色涂成了绿色,苏妩走过了一条又一条翠绿色的街,最后,苏妩奔跑起来,一鼓作气的苏妩跑回家里,打开门。
谢姜戈正在厨房里,厨房里有浓浓的皂香味,苏妩知道姜戈又给她弄谢姜戈牌子的天然皂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苏妩出现了皮肤过敏,于是,小谢在经过研究之后给她制作起了防皮肤过敏的天然皂,谢姜戈牌的天然皂还真很有效果,那一天苏妩允许了姜戈的手在自己的胸部上流连。
听到声音的小谢回过头来,由于头发长的缘故他用她的发夹把他额头上的刘海夹在一边,苏妩勾起唇角,女版的谢姜戈出来了,很好看,好看得就像会吸人魂魄一样的。
苏妩坐在小得不能再小的流理台上看着谢姜戈制作香皂,小谢怎么看都很认真的样子,手一伸,拿掉了他的发夹,手指顺势的来到他的耳垂上,逗留。
苏妩皱眉,姜戈居然不理会她?这怎么可以?
“苏---妩---!”咬牙切齿的声音。
“嗯----做什么----”苏妩嗲着。
谢姜戈抬起头,狠狠的盯着她,眼里死死的盯着她手里却是没有空闲,他摘掉了手套,熄火,手一挥,那些瓶瓶罐罐掉落在地上,最后,他把他的手撑着墙上。
“姜。戈!”叫姜戈的时候,苏妩的喉咙有点干。
姜戈的目光依然紧紧的盯着,他的手稍加用力,挂在她身上的最后一件也遭殃了。
“姜戈。”苏妩的腿有点颤。
谢姜戈握着她的手来到那处高高撑起的所在,说,你来。
苏妩的手没有动。
“这些天来,在你呼呼大睡的时候,你知道我一晚需要上洗手间几次吗?”
“苏妩,我是一个男人!”
他着声音:苏妩真乖,继续。
沙发太老旧了,还好,还好,沙发没有坏掉,没有。
事后,她软绵绵的趴在沙发上,小谢趴在她的身上。
“苏妩,你的头发和你以前一样长了。”
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头发在沙发上散落着,那个时候,苏妩还在想改天要不要到美发店去,把自己的头发弄成卷发。
这一晚,苏妩做了一个梦,一个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的梦了,她梦到了苏颖,嘴唇上一如既往的涂着红艳艳的口红。
接下来的日子里,谢姜戈每天半夜都会收到这样美妙的邀请。
二月中,墨西哥城里那轮白色的月亮如期而至,旧街区斑驳的建筑让落在这里的每一缕月光都带着破败和衰落的痕迹。
这一晚,小酌之后,他们在窄小的阳台上,苏妩问一直安静的看着她的谢姜戈,姜戈,你为什么老是看着我。
我就喜欢看着你,他回答。
苏妩把目光投在远远的地方,她木然的伸出手,喃喃自语:“姜戈,我妈妈是死在一个月夜里,她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那一晚,是月光陪着她走完了人生中最后的一段旅程。”
“姜戈,不是我,是月光。”
他抱住了她,他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他的声音带着哀求,苏妩,不要去想那些了,把那些都忘掉,不行吗?
苏妩点头,把脸埋在了谢姜戈的怀里。
她的爸爸,奶奶死于她的懵懂时期,那个时候,她不懂所以她不太悲伤,二十四那年,苏妩开始和死亡有了亲密的接触。
人死了,怎么也叫不醒,怎么也捂不热。
苏颖冰冷的身体触感一直留在苏妩的指尖里。
三月初,苏妩进了药店,她从药店买了一些东西,拿着那些东西苏妩进了洗手间,去检查那只验孕棒的手是在抖动着的,不停的抖着。
确认不是怀孕之后,苏妩靠在了洗手间的墙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打开门,谢姜戈站在门外,一张脸涨得通红,一见到她出来,就握住她的肩,嘴里说着,怀了没有?怀了,对吧,对吧?对吧?
小谢说漏了嘴,看来,他是特别希望孩子的到来,这样一来,她就跑不掉了。
苏妩知道,那些人虽然没有被她发现过,但是,苏妩知道,旅行社,公车站,街上,各种各样的景点里,那些人无处不在。
这些人听命于谢姜戈,这些人的职责是不要让她跑掉。
苏妩被谢姜戈晃得头昏脑涨,愁眉苦脸:“没有,没有怀上,对了,谢姜戈,对吧什么?你知道我刚刚在洗手间做什么对吧?”
谢姜戈哑然,但眉宇间里有掩饰不住的失望。
苏妩上上下下的盯着谢姜戈:“谢姜戈,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翻看我的皮包?”
在她的皮包里放着购物单据。
谢姜戈笑得很尴尬。
“谢姜戈,这次翻看我的皮包,下次是不是你会翻看我的手机,嗯?”苏妩顿脚。
不会,绝对不会,我只是翻了你的皮包,但翻手机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做,谢姜戈举手保证。
苏妩抡拳警告。
三月的第二个周末,苏妩和旅行社请假,她拉着谢姜戈来到了商场上,她打算给自己购买一些漂亮的衣服。
这是墨西哥城里的一家普通的购物中心,苏妩挽着谢姜戈的手指着一排排花花绿绿的衣服在征求着小谢的意见。
谢姜戈在那堆花花绿绿的衣服挑出了几件颜色较为清淡的递给苏妩,他的手指在那些衣服一排排的走动着,最后,他指着一件镂空的仿名品设计小洋装,对着一边皱眉的苏妩,敢吗?
狠狠的她瞪了他一眼,昂起脸,接过那件小洋装进入了更衣室。
谢姜戈心里在打着算盘,即使她买下了那件小洋装也只能让她在他的面前穿,她要是敢穿出去他就扯烂她的那件衣服。
小洋装的设计很性感,再加上镂空的。
“姜戈。”更衣室传来了叫他的声音:“你过来帮我一下。”
谢姜戈推来更衣室的门。
门关上,谢姜戈再也动不了了。
小洋装半边肩带挂在她的肩膀山,半边滑落在她的臂上,她站在那里,十分苦恼的模样,姜戈,帮我拉拉链。
谢姜戈没有动,目光移不开。
乳白色的小洋装穿在她的身上别有风情,特别是胸前的那些镂空设计,若隐若现,只需一眼,谢姜戈就知道豌豆公主又没有穿内衣了。
“姜戈,你还傻呆呆的站在那里干什么?”她顿脚:“还不快来帮我。”
那一顿脚,她的肩带又滑落了些许,随着肩带滑落,半遮半掩的衣服布料宛如白纱越过了美丽的山峦。
白纱滑过,那山峦露出来的小小的顶尖,在一片白色中如绽放开来,像寒冬里的腊梅花,鲜艳夺目。
着魔般的,谢姜戈被召唤着,来到她的面前,着魔般的推高了那一团柔软,让腊梅花盛开得更为的娇艳。
死死的盯着那抹娇艳的色彩,嘴里呐呐的,苏妩,我觉得今天它的颜色特别的香艳,苏妩,你是不是在上面抹了什么?
“谢姜戈,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她顿脚。
她一顿脚,她胸前的腊梅花更是一颤一颤的,如春风经过了枝头。
怎么可能经受如此这般的诱惑,怎么可能?
很快的,迷药有了效果,谢姜戈抬起头来看她,也许,他已经明白了些什么?
“姜戈,如果,那个墨西哥男人一辈子不出现的话,那么,也许,我们会一辈子在这里住下去。”苏妩说。
“我也想那样的,只是,你的脸色一天天的变得苍白,苏妩,我心疼。”谢姜戈说。
苏妩昂起脸,推开谢姜戈,谢姜戈的身体沿着更衣室的墙一点点的滑落下去。
几分钟后,更衣室里的东方女人变成了化着浓妆,浑身带着各种各样饰物的普通墨西哥女人。
等一切妥当的时候,苏妩走向了更衣室。
脚被拉住。
“苏妩,别走,苏妩,如果我们这样玩着玩着一不小心变成了老爷爷,老太太了怎么办?”
苏妩不敢去看谢姜戈,她只是说,谢姜戈,放手。
谢姜戈的声音已经来到了极限了,他的声音带着苦楚,仿佛来自于五千米海底:
“苏妩,别走,苏妩,如果你生气的话就留着我身边生气,那天,我找到你的时候看到你的样子我心疼得要死,我舍不得你遇到那样的事情。”
“苏妩,我求你,别走!别…………走,别。离开。我。”
最终,他的手从她的脚上松开。
苏妩打开更衣室的门,头也不回。
苏妩把她的手机,手表丢到了购物中心的垃圾箱里,谢姜戈不仅在她的身边安了人,他还在她的手机手表里放了东西,一些可以随时随地掌握她的讯息。
这一年三月,苏妩再一次的离开了谢姜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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