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打量了一眼谢司珩脸上的伤口,至少一个月往上。
不由得暗舒了一口气,忍不住觉得自己好笑。
谢司珩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蒋三也凑了过去:“王爷,咱们前几天见到小世子的时候,他脸上还好好的,更何况这个时间,世子应该在京中守丧,不可能会来这里。”
谢司珩心下震动。
宣王摆手示意他闭嘴,蒋三垂下头退开了几步。
季长樱听的直翻白眼。
这宣王真是一点眼力见儿没有。
这种封建社会的上层人士,果然是不把她们这些普通人放在眼里。
既如此……
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宣王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发觉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摸腿、甩发、扭胯动作极尽妩媚。
“停下!停下!”
宣王脸色惊恐,一边控制不住的脱衣,一边在嘴里怒骂:“停下!”
蒋三他们一众属下当场被震惊的失去了言语。
“王爷!”
宣王脱的浑身上下只剩下了亵衣,动作却愈发大胆了,腰扭的像水蛇一样,宣王都不敢相信自己还能做出这种动作。
“撞鬼!撞鬼!啊!!!”
这让季氏不少人都忍不住偷偷抬头。
入眼的就是宣王竟然在狂跳‘艳舞’!
这一幕把所有人都震惊的瞠目结舌。
宣王崩溃了,他想跑开,但是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他‘鬼上身’了!
“回去!快回去!”他冲蒋三怒吼。
一众下属满头大汗的架起宣王就跑,季氏的人眼睁睁的看着他身子被架在半空中,屁股还在扭来扭去。
“这……这简直伤风败俗!”
有年纪大的看的面红耳赤。
还有一些大娘看的津津有味儿:“乖乖哎,这比俺们都有女人味儿!那小屁股小腰扭的,真带劲!”
还有的揪着自家男人的耳朵,叮嘱不让看的。
被揪的耳朵通红的男人一脸怒意:“那是男人!”
季氏一族的人一边赶路,一边热火朝天的讨论宣王。
只是这次的话题全歪了。
季长樱听的哈哈大笑。
回到道观的蒋三等人大气都不敢喘。
宣王的脸色恨不得吃人,但是想到刚才的事情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道观,感觉这里处处阴森:“赶紧走!离开这里!”
蒋三连连点头,随即又迟疑的问:“主子,刚才那些人要不要属下给……?”
他比划着把人杀了。
宣王看了一眼殿内的神像,感觉神像的眼睛似乎朝着他怒目而视,于是他转头抽了蒋三一巴掌:“神明面前岂容你胡说!”
蒋三心里咯噔一下,弱弱地说:“昨天我已经送了信给三哥,想必这个时候他已经准备好了骏马了,现在就护送王爷过去?”
“走!现在就走!”
宣王忐忑的朝着神像拜了三拜,连滚带爬的收拾了东西出了道观。
等回到京里,他一定要找大师看看!
——
谢司珩心情极差,也不想琢磨宣王。
他故意引宣王出来,就是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亲自来了。
结果人是确定了,但也得知了母亲的葬礼,竟然被一个冒牌货顶替了他原本的位置!
能做出这种事的除了他那位好父亲,再没有旁人了。
“好狠···”他喃喃出声。
——
宣王这个话题让人津津乐道了半晌,很快赶路的疲惫就让人忘记了八卦。
“娘子,我看你今天好像缺点什么。”
周氏打量了自己一眼:“我啥也不缺啊!”
季丰收一脸严肃:“你不觉得你咯吱窝下少点东西?”
季丰益实在是忍无可忍:“好好说话!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整天还不如孩子!”
几个小辈整天都没想着偷奸耍滑,偏偏他整天不是讲究吃喝,就是讲究怎么偷懒。
季丰收脸色一垮讨好的看着亲哥:“我这不是累了么?你想想我,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看我脚底板上的茧子,这才多久就长了这么厚一层!”
“看看我这双手,现在变得多粗糙!手上都是这段时间干活落下的茧子!还有我身上,你看看——”
季丰收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被皮肉包裹的骨头:“我都快瘦成骨头了!”
季丰益看的双眼含泪。
他愧对爹娘啊!是他没有照顾好弟弟!
想到这里他满脸愧疚:“是为兄对不住你,来,我背你!”
看着亲哥比自己还瘦弱的肩膀,季丰收实在是无法昧着良心趴上去。
“我来吧!”季明轩拉起父亲就要往下蹲。
季长川看不下去了,小脸一板和祖父像了七成。
他沉着脸看着季丰收:“爹,你到底走不走!”
这个样子让周氏和李丰收两人同时头皮发麻。
周氏慌忙摆手:“不关我事!”
季丰收立马站好:“我这就走!”
说完气不喘了,腿不疼了,一口气走到了最前面。
季长川看着大伯:“我爹就是欠锻炼,他都这么大的人早该自立了,您怎么老惯着他呢?”
季丰益整整衣服:“长兄为父,你还小不懂。”
“可是我爹都当爹了,也没懂。”
“子不言父之过。”
季长川:“····”
说了半天,等于白说。
季长樱慕了。
她爹这人生,上啃老下啃小,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刚下过雨的路上有点难走,本以为这样的情况随着天气放晴之后就会逐渐转好。
结果不仅没有转好,走了两天反而感觉地上的泥泞和水坑越来越多。
不仅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就连人的速度也不得不放慢。
路上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浑身上下脏兮兮看着比乞丐都好不了多少。
饿了吃草渴了就着路边的水坑喝水,什么干净不干净,能吃不能吃全都不带考虑的。
他们三三两两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时不时传出哭声,几乎淹没了方圆几里地。
看的他们一行人心中不好的感觉愈发的强烈。
张子为的眉头越皱越紧。
等马车终于走不动的时候,张子为找到瘫在路边土埂上的一位老人家询问:“此处还有多久到达福宁县?”
这么冷的天,地上的老人光着上半个身子身着一条亵裤躺在地上,听到张子为的问话他嗓门里发出嗬嗬地怪笑,有几分瘆人。
“福宁县?城门都冲没了!哪还有什么福宁县!”
张子为大惊:“福宁县没了?那里面的人?”
“死了!全死了!没死的也跟我差不多,马上就要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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