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程雨欣U盘里藏着什么猛料呢,她还叫嚣着让我身败名裂,结果,竟然是没头没尾的捕风捉影。
画面中,是我跟森文见面时的拥抱,然后还有我带森文去吃小龙虾,唱K的照片,要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无非是把这些照片P过,让大家以为照片中的两人相当亲密,不是普通的关系。
程雨欣是傻子吗?用这些东西就能将我毁了?
我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想了想时间线,总觉得这事不简单。程雨欣的遭遇,很大程度上与我无关,她会变成这样,要怪只能怪她背后的人。
就算她不忌惮我的身份,总会忌惮沈轶南的吧,没道理这么蠢敢放出那样的谣言。而在那次谣言背后,她所属的夜星娱乐又在扮演什么角色?
我突然就想到那次夜星娱乐的人出现在品源,说要跟我私了,结果表现出来的,却并不是诚心要跟我道歉的样子。
夜星娱乐,的确有问题。
我一个电话拨给宋游:“你能找到程雨欣的联系方式吗?”
“怎么,看完U盘要撕她?”
我点了点鼠标,说:“不是,我有事要问她。她这相当于破罐子破摔,却不知道又成了别人利用的工具。”
“哦?这事不简单?”
我跟宋游提了夜星娱乐,问他:“你知道夜星娱乐有什么背景吗?”
宋游的声音满是戏谑:“之前我劝过你别跟夜星娱乐硬碰硬,这回你又要较真了?”
“实在没办法不较真,程雨欣这事就能看出来,这是个潜着的炸弹,万一下次还有别的什么李雨欣王雨欣,我还要不要过了?把你知道的关于夜星娱乐的,通通告诉我,要不然我跟你买也行。”我不可能不做准备,防人之心不可无。
宋游说给他一点时间。
挂了电话后,我瘫坐在椅上,没有一点睡意。
现在,我又多了个敌人吗?什么命啊,真是。
陆家,乔可韵,现在还有这个夜星娱乐,每一个都像拿我当耙心,一箭接一箭地朝我射过来,稍有不慎,后果悲惨。
不过,很快了,陆家很快就再也没有精力盯着我。
上次我把陆氏的能源项目开发告诉了沈轶南,接下来,他一定会令陆氏遭遇前所未有的重创,而若是陆怀年这次撑不住,陆氏倒塌是不难想到的事。
我深吸口气,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拉扯,一个说,文樱,你这么做,等于亲手将你跟陆怀年之间的鸿沟划深,到时候后悔也晚了;另一个说,文樱,你就该这么做,就算没有你,陆氏也走到尽头了,别忘了陆建邦对你做过的事。
我双手抵着两边太阳穴,身心疲惫。这几年,每当我感觉这条路难走时,我都会劝自己,再撑一下吧,一切快要结束了。
可那个结果,又是我不敢想象的。没了陆氏的陆怀年,会怎么样?他会恨我,就连我亲手为他护住的品源,他也不会要。
还有,他的记忆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恢复,到时候,我又该何去何从?
这些问题好比一根绳索,紧紧地攥住我的心,每想一次,就难受一次,似轻舟航行在迷雾从从的海上,分不清辨不明方向,更不知前方会不会一个触礁就完蛋。
我很烦躁,走出客厅翻酒柜,却发现一瓶酒都没有。
我趿了拖鞋,捏着手机下楼去,在小区的便利店买了酒和一包女士香烟。我没有烟瘾,但是烦得快抽时会抽点解解压。
转身走出店回到楼下,却见沈轶南挨在他的车旁,抬头望楼上,嘴里一呼一吸,烟雾缭绕。
他领口松开,头发也有点乱,远远看过去就是一副颓废的模样。我突然想到,我吸烟的时候,也许也是这么颓废的。
我缓缓走过去,声音很平地问他:“来这儿干嘛?”
他见我手里提着酒,吐了个烟圈说:“没地方去。”
说什么笑话,堂堂沈大总裁没地方去。可我这里也不是收容所,更何况,严格说来,我与他还是保持着互不干涉的距离更为稳妥。
“哦,那你慢慢站。”我越过他往里走。
他拉住我的手臂,声音有些低沉:“拍下的字,不要了?”
价值两百二十万的字,显然是亏多于赚,我觉得我不适合要这东西,多不吉利,会影响我品源的生意的。
“你拿着吧,我没收藏的嗜好。再说这么贵的字,我这里也不好放。”我说完,等着他撒手,可他还是捏着我手臂。
“你住几楼?”
鸡同鸭讲,我跟他说字,他问我住几楼,傻了吧叽。
我有点不耐地盯着他的眼,不知他过来到底是干嘛的,要是来找骂的话,我可以成全他。
沈轶南松了手,把烟扔掉,一脚踩熄了火苗,伸手就从我上抢袋子,还美其名曰:“这么沉,你不好拿上楼,我帮你。”
“用不着。你能不能滚?我想当道具也有休息的时间吧?”我要笑不笑说。
他的瞳孔突然一张,脸上淬了几分凉意,“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抢回袋子,头也不回走进电梯。
沈轶南一脚抵在两扇电梯门中间,隔阻开电梯,也走进来,他单手抄在裤兜里,一只手按电梯,嗓音沉沉:“几楼?”
“我好像没说欢迎你。能不能滚?”我毫不客气。
他的眸子车黯沉下来,“你买了这么多酒,一个人能喝完?喝了酒,你不想办事?”
后面那句话,气得我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联想起我参加陆怀年婚礼那晚,可不就是喝了酒,才撩他。
我完全不想跟他说话。但同时,我也扪心自问了一下,我这情绪跑出来,到底是因为当了他刺激别的女人的道具,还是因为程雨欣想对我不利时,我一个孤军奋战他却躲在包厢?
如果是前者,我有必要警示我的心,调整跟沈轶南的距离,不要被一些男女情事扰乱心绪;若是后者,我也要反省,凭什么我要期待他帮我,一纸婚书难道我当真了?
这两个可能都让我极其不爽。
正当我又要喊他滚时,他按下了17这楼层,而后稍显正色道:“宴会发生的事,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程雨欣。”
“不需要。没多大事。”其实我想的是,要让他处理程雨欣,我哪里还能探出底来。
他又一次夺过我手里的袋子,突然很男友力,一语双关地说:“交给我。”
话音落,电梯到了17楼,门开,他大步走出去,一边看门牌,走到1702的门前。
呵呵,他查过我?不然怎么知道我住哪一户。
像看出我在想什么,沈轶南张嘴说:“许泽爸妈住这小区,这栋。”
我盯着他,就是迟迟不按密码,也不拿钥匙。这房子我没带过任何一个人来,完全就是我的私人空间,我不想他进去。
“你猜我知不知道你的密码。”沈轶南定定地瞅着我,那双眼里似有许多秘密,好似洞察我的一切。
我的心惊了惊,无从判断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要不要让我试试?”他十分淡定地伸出长指。
我直接过去,推他一把,挡住他的视线,迅速按下密码。这个密码,不是我生日,而是陆怀年的生日。
沈轶南是在诈我的吧,他不会知道。可如果知道的话……我打开门,忍无可忍道:“东西提上来了,你可以走了。”
他一下丢下袋子,酒瓶磕到瓷地板,发出刺耳声音,他丝毫没管酒瓶有没有被磕烂。
“你……”
我才说了一个字,就听到门关的声音,而后被他抵在门板上。
四目相接,我清楚看到他眼中隐隐的愤怒,可我不知哪里惹到他。
“你是自己来,还是等我来?”他的手抚上我的脸,轻轻触着,力道很轻,却叫我害怕,不知下一秒他是不是要掐。
我推他推不开,“你有病吗?什么我来你来?”我就听不懂他说啥。
他一个用力扯我的上衣,几颗金色扣子脱落掉地上,我穿得又贴身,扣子一掉瞬间门襟大开。
我瞪他,手忙脚乱地掩住自己。
他笑得有点痞:“遮什么,我没看过?“
说罢将我拦腰抱起,任我一拳拳地捶他,他也没停下,大步往里走,书房的门大开,他瞄一眼就拐过去,踹开我房门,把我丢床上。
这边的床垫不是那么高级的椰棕,被他一丢,我的腰硌得生疼。
沈轶南将窗帘扯上,房间里只剩下一丝客厅投进来的光,半暗半明的,空气里有暧昧因子在挥发,温度一点点上涨。
这一次的沈轶南,因为怒意又急又粗暴,带着不容我抗拒的霸道,像惩罚我一样,他不停地折腾,直到他身上的戾气一点点消失。
我喉咙嘶哑,歪斜地趴着,想骂也骂不出来,昏昏欲睡。
沈轶南把我抱去浴室,给我放了一缸水,让我泡着,末了又给我擦干净,套上干净的睡裙,打开空调让我睡。
我累得眼皮都睁不开,睡过去之前想的是,妈的下辈子再也不要当女人,太苦太累。该死的沈轶南,这笔账,我跟他没完。
不知睡了多久,我感觉越来越热,跟身边有火炉似的,我不耐烦地一脚把火炉蹬下床,迷糊间还听到谁叫了一声,我没管,后面睡得就舒服了。
等睡饱了起来,才发现我被人移了地儿,居然在书房的榻榻米上睡着。
我过去房间一看,他娘的,姓沈的大贱人睡我的枕头,盖我的丝被,睡得那个香。凭啥啊,一个人占了我大半张床。
我正要过去把他踹床下,突然兴起一个作弄他的主意。呵呵,他折腾我,我也给他点颜色看看。
我的目光对上他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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