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之间,石径之中,她回身看着依旧呆站在门口的君十三娘,发现她依旧只是默默的看着自己,脸上除了有些疑惑之外,也见不着其他别的情绪,像是自己的这番话听在她的耳中,完全只是一些不痛不痒无关紧要的话那般。细长的眉睫动了动,细细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像是要从她那张脸上找到些什么,终于,她原本看着自己动也不动的眼瞳轻微的转了转,像是在打量自己,片刻,她收回眼神,目光转向自己,垂眼看了看自己这一身与眼前女子一模一样的装饰,轻轻道,“这一身衣裳穿在姐姐身上,却是比穿在我这样一个小姑娘身上端庄多了。”
她一听这话,神色微微一愣,她说的这话,让她不知该怎样去接,如果换做是我,想来也不能轻易的找出个适当的档口去接,估摸着只能是笑笑而已,但是笑笑这个动作此时不会出现在这个女人的脸上,她现时这番举动,就我看来应该是来兴师问罪或者是耀武扬威的,以及是找茬的,揣着这样的心思来找十三娘,而又被她那句话压了回来,无论何如她也是做不到我这般只是笑笑了事。
不等她说话,十三娘已经迈步朝她走过来,“姐姐应该是叫做钰磬的吧?我曾听龙炎说起过,他说,你和他自小在一起长大,他唤你姑姑?”
虽然十三娘只是一个初世为人的小女孩,但是好歹也生长了千年,虽是不知钰磬为何要对自己说那样的话,但是从她说话的语气来看她也并非和善,明白过来这一点,她的语气也变得不像之前那样低低怯怯,言语里带着质问的口气,而反看她看钰磬的眼神,似乎在语气上已然压过了钰磬一头。
“看来,龙炎什么都对你说了?”她的话语变得有些恼怒和阴冷。
“那些他对我说过的事情我自然是晓得,而那些他没有对我说起的事情,我也无从晓得。”她细长的手指拂过一株盛开的金茶花,抖落下几滴晨露,“只是,姐姐,你既已为人妻,却又到我这里来,说这些与我而言无关紧要的话又是为何?”
顿了顿,又道:“龙炎是给我制了一套同姐姐一样的衣服,如果姐姐觉得这身衣裳穿在我身上不得体,辱没了这身端庄的衣裳,我大可还给姐姐就是了,一身衣裳而已,没什么打紧的。”
“哼!”钰磬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到底不过一身衣裳罢了,我还输得起,如若这身衣裳你穿的还好,大可穿着,我只要知道,他带回来的这个女人是照着我的模样打扮着的,也就够了。”
她神色愤懑的看了十三娘一眼,买着细细的步子走出了这间院子,而面对这样一场插曲,君十三娘显得却是十分的淡然,他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也无心插手他们之间的种种,只全当自己是个过客,或者是个看客,那身衣裳,她也依然穿着。
然而,世事不由人,既已经进了这间大庄子,有些事并非是自己想置身事外就可以置身事外的,约莫有半月光景,钰磬的一个使唤丫头拿着一方帖子前来拜会君十三娘,说是今日从苗疆运来些未上市的新茶,特意请她前去品茗品茗,看着帖子的意思,似有几分讨好的意味在里头。
君十三娘心里也没多想,觉得既然人家派人送了帖子,又说的如此有诚意,再有,最近龙炎一直忙于铸剑,也未再带她在山庄里走走,日子过得有些乏闷,此番钰磬送来了帖子,倒也可以跟着去看看,于是跟着那小丫头欣然去了,她向来都不知道什么叫拒绝的,更不懂的是如何去拒绝。
茶的好坏君十三娘不大品得出来,只当晨露山泉饮了,即便是觉得有些不同的地方也只是比晨露山泉烫口,或有苦味,甜味,其他什么的她也品不出来,而对面坐着的钰磬此番却是对君十三娘颇为热情,简直比初次见她判为两人,在闲谈之中,钰磬对她说起了她与龙炎之间而龙炎又并没有对君十三娘说起的事。
钰磬并非是龙家本家人,属龙家旁系,龙家这一个大家族中,旁系比本家更为庞大,而钰磬这一家在龙家旁系中有着不低的地位,龙炎的生母是钰磬的表姐,在他们这样一个庞大道恐怖的家族中,各种各样的关系十分的复杂,以君十三娘的见识很难完全理解透彻,总之她只消明白,钰磬唤龙炎的生母为表姐,而龙炎唤钰磬做姑姑这两点就够了。
钰磬自小在御剑山庄长大,在龙家的一场家宴之中与龙炎相识,两个一般年纪的小孩子很容易就玩在了一起,钰磬的父亲说:“看这两个孩子玩得如此欢心,不如就将小女留在庄里,全当做个玩伴。”
那时候,钰磬的父亲打着的是这样一个算盘,龙家家业庞大,若是能盘上这样一个大树,其家族也必将飞黄腾达,虽然钰磬与龙炎之间感情一向都十分的要好,但是其结果并非像钰磬父亲所料想的那样容易。
十五年后,龙家家宴,这时候,御剑山庄庄主龙铮已有退位之意,欲将庄主之位传于其独子龙炎,虽然当时龙炎年岁尚浅,但是龙铮已是在为龙炎铺就大道,在这一场看似普通的家宴中,却比往时都要隆重,龙铮领着龙炎在龙家以及龙家外支各个举足轻重的人物面前混了个脸熟,但凡是明眼的人都能瞧出其中端倪,人群里大多都比较平静,而在那些不平静的人中,最为突出的一个便是龙炎的亲叔叔,龙浔。
龙浔觊觎庄主之位已久,而一看这情势,龙铮并无将庄主之位传于龙浔的打算,心中颇有不满,而在这高朋满座的局面上也不好发作,闷着脑袋喝了不少的酒。
龙铮身为庄主,自然是人精中的人精,龙浔的举动他也都看在眼里,家宴是龙家大事,忧心龙浔酒后说些不体面的话而伤了宴席和气,刚巧的是钰磬从旁走过,便吩咐钰磬将已经喝得有些上头的龙浔扶回了房里。
此时的龙浔已经是憋了一肚子的闷气,现在宴席未散,龙铮却要让他先离开,心里更是恼火,憋着满胸满腹的怒火被钰磬扶回房中,酒劲一上来,只顾发泄心中愤懑,直接就将钰磬摁在了床上,强暴了,额,准确的说,是临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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