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近日大家心情都很不错,叶桐雨便亲自下厨做了顿早饭。最开心的还是叶知秋,在他心中姑姑的手艺永远是最棒的,当然,这是在季夏还没有为他做过东西吃的条件下。
陪着季夏练了一会儿剑后,他闲得无聊又把人家小姑娘骗出了府,出去玩了。最近凤栖梧了了案子,终于得空,叶桐雨也拉了他出去。
“虽说阿窈的婚礼我人是不去的,礼总归是不能少的。”
“你说的甚是,我陪你去为她选几样贺礼吧。”于是自然和叶知秋与季夏一起出的门。
前方一堆人挤着,很是热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知秋拉着季夏就去凑热闹,硬生生地扎进人堆,杀出了一条血路,还回头大喊:“姑姑!快来!”于是他俩生生被一群人的白眼凌迟了千百遍。算了,不看白不看拉下她的老脸就挤了进去。
原来是一张官府贴的悬赏的告示:本地有采花贼出没作恶,悬赏白银一百两,在封称号“妇女之友”。另附了一张人像,那人戴着斗笠,留着络腮胡子,右眼角长着一颗媒婆痣,叶桐雨真的不想再对他的长相多说什么。
“哇,长成这副德行还好意思当采花贼啊,这种人渣就应该马不停蹄地滚去死。”到底是自己的侄子,这讲话调调她喜欢。
“说的太对了。”凤栖梧面无表情地附和了一句。咳咳,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季夏念了底下一行小字:“昨夜犯下罪后又行凶,杀害一名妙龄女子。太可怕了。”
“不用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叶知秋立刻凑过去送胸膛,却被无情地推开,他表示十分无奈。
叶桐雨拽了拽凤栖梧的衣袖:“看过了,我们去挑贺礼吧。上次同阿窈一起去过几家店,觉得有些衣服和首饰十分适合她,这就去买下来吧。”
“都听你的。”然后那俩个年轻人也就自己去玩了。
步入那家店的时候,老板心中只有一句话:又是她。
叶桐雨挑了件樱红织锦曳地飞鸟描花长裙和一件藕荷色粉霞锦绶藕丝罗裳:“她的身形和我相差无几,我代她试试。”
“这边请。”老板很客气地为她引了路。拉上了帘子,这帷帽甚是碍事,这里边没有太阳叶桐雨也就摘了。抓起衣裳往身上一披,就妥帖地穿好了。
帘子一掀站在他面前:“我觉得她新婚燕尔,总要穿得喜庆些才是。”
“甚是好看。”凤栖梧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甚是好看。”老板傻愣愣地跟着说了一句,眼睛看得直直的。
凤栖梧一个凌厉的眼神丢过去,老板一下子清醒。“这衣裳甚是好看。这位小姐可否在本店稍作停留一会,但不会耽搁你们太久。我想请店里的画师将小姐这副模样画下,这可是活招牌呀。这件衣服,就算我送你们的了,这样可好?”
想来也无别事,便随口应下了。
结果便是,叶桐雨愣生生地在桌前站了半个时辰,心中已将老板骂了千百遍,这也叫不会耽搁太久?凤栖梧倒是好脾气,坐在一旁一边喝着茶,一边不停地朝她看。
“好了。”画师终于搁下了笔。她终于解脱了,钻进帘子一转身,衣服便全部堆在了手中。出来时,老板又被惊讶到了。“这位姑娘,你不但穿衣迅速,脱衣也是迅速啊。”
“好说好说,走江湖的,谁都有一手绝活么。”
包好了衣物刚准备迈出门,叶知秋迎面跟她撞在一起:“姑姑,原来你们真的在这里。季夏呢,她有没有来找你?”
“她不是与你一道,我们没见过她。”
“糟了,我把她弄丢了。”小秋很是懊恼。
叶桐雨瞪大了眼睛:“你不是说你会保护她?要是她出了些许差错扶疏一定拆了你的骨头。”
“姑姑你别说我的不是了,快帮我找下她的踪迹。”叶知秋十分后悔。
叶桐雨凑到他跟前闻了闻他身上残留着的季夏的气息,闭上眼跟随这种气息的去向。睁开眼:“她在河边,我们走。”
这边人烟很是稀少,路上并没有她的踪迹。但是隐约闻见女子的哭声,这声音是季夏的。“季夏,你在哪?”叶知秋大声喊道。回应的也只是呜咽的哭声。
河边泊着一只小船,她会不会在里面。叶桐雨踏上船,掀开帘子,只见季夏蜷缩在一角,双手紧握着一把沾着血迹的刀刃,旁边横着一句尸体。细细一看,那不正是告示上的采花贼么。
季夏一见是她,扔掉了刀刃扑向她怀中:“姐姐,我杀人了,我好怕!”
“别怕,我们先下船。”叶桐雨带她下了船,而她一直躲在自己怀中哭个不停。叶知秋去船上一看又折回来:“对不起,都怪我不小心才跟你走散,让你遇上那恶贼。万一……季夏,你打我吧,骂我吧,不要这样我心里好难受。”叶知秋急的眉头皱在了一起,季夏只是一味地哭。
知秋见状,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都是我不好。”季夏这才抬起头,眼睛哭得肿肿的:“你不要伤害自己。我,我杀了人,我害怕……”
知秋又将她拉到自己怀里:“那是被通缉的采花贼,你杀了他,是为民除害。”季夏哭得愈发厉害:“我杀了人……我好害怕。”哭着哭着竟没了声音,叶知秋捏着她的肩膀晃了晃,毫无反应,竟是哭晕过去了。
他将她背起,马上回了府。凤栖梧也去告知了扶疏,而叶桐雨则是一直陪在季夏身边。傍晚时分,她才醒了过来,发现屋内多了个牌匾,上书“妇女之友”四个大字,桌上还放着一盘白银。
“醒了。”扶疏将她扶起:“你没事就好。”“哥哥,我杀人了。我不想学武功了,我若不会武,就抢不过那人手中的匕首,也就不会杀了他。我不是失手是故意的……”说着眼泪又涌出了眼眶。
“别哭,你没有做错,你若不杀他,受害的就是你。哥哥初上战场的时候也和你想的一样,对杀人充满了恐惧。但是只有杀别人自己才能活,杀的越多,立的功越大。我真的很讨厌杀戮,但是那没有办法。别内疚,好吗?”
季夏虽然点了头,没了哭声,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扶疏只有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再睡一会,醒来就会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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