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一直大雨,高处的雨水一直往河中淌,水面上漂满了浮萍。
七月十三。慕容夭夭做了一桌的菜肴:“叔父,大仇能否得报就看明日了。夭夭敬叔父一杯,叔父授夭夭武艺,将夭夭养育长大,这份恩情无以为报。夭夭先干为敬!”
“明日,我会安**的人手埋伏在暗处。我慕容家以铸剑为名,除铸剑之术还有那门秘术。我与你一样报仇心切,但我答应你爹爹好生将你照料,虽然你几番求我将那秘术授你,奈何此术过于阴邪,有违轮回之道,慕容家的祖先没有一人修炼此术。。明日即便我们的计划失败,丧命于忻府,我也是有颜面去见你爹的。若让你练那邪术,我是万万不能面对他的。”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叔父说的极是,夭夭明白叔父的一片苦心。”
“这便好。你须知……”慕容毅惊诧地瞪着莫容夭夭,“你……”话含在嘴里,趴在了桌上。
“叔父,对不起。”莫容夭夭将慕容毅拖到马车上,驾车赶到了城中通往城外的运河旁。将慕容毅放在事先备好的竹筏上,盖上一层黑布,趁着夜色,应该分辨不出来,不会被发现。“叔父,我忤逆了你的意思。明日必定是凶多吉少,他忻家必定不是无能之辈,仇一定要报,不论任何代价。您是我最后一位亲人,我不能让您有事。”慕容夭夭看着顺水流去的竹筏,泪水掉落。
七月十四,俗称鬼节。烛火莹莹,台下放置着一张张坐椅,空无一人。台上她一席红衣,尽显妖娆眉骨。怎知宽大的戏服下,她备着一把寒光凛凛的剑。一曲终了,却突见许多火把迅速围上了二楼,细看,却是一个个士兵,一排排的弓箭手齐齐将手中利箭对准台上的戏子,领头的,竟是他。台上众戏子顿时慌乱成了一锅粥。
“慕容夭夭,七年前被你逃出升天,今日必取你性命。”
“原来你早已知道我的身份。”她定定看向他。
“**无情,戏子无义。你真以为我会看上一个戏子?你是看高了你的本事,还是看低了我忻家能耐。”忻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很好,你以为我看得上你么?我接近你只为了报仇,那么今日我倒要看看是谁取了谁的性命。”说罢,便亮出藏好的利剑。
顿时,箭支如雨向台上袭来,手无寸铁的戏子们各各被射成了刺猬,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慕容夭夭挥舞着手中长剑挡开支支流箭。“忘了告诉你,我们的士兵昨晚在运河中发现了一张竹筏,没想到上面躺着你的叔父,慕容毅。哎,他睡得可真安详,我就让他永远这般安详地睡去了。”
慕容夭夭大惊:“你……我不会放过你。”一下慌了阵脚,一支箭擦着肩膀飞过,划开了一道口子。她一下越到二楼,一剑了结一个弓箭手。此刻他们的箭快用完了,面对突然攻来的她显得惊慌失措,她七年来的苦练不是白费的。
撂倒十来个弓箭手,她的长剑向他刺去,却被他一一挡开。不知是谁的剑将这道门砍下,里面原来是忻家的祠堂,一排排蜡烛照亮着层层排位。打斗中排位被掀翻,烛架倒地,蜡烛燃起了祠堂内的层层纱帐。忻华闪身到了屋外,慕容夭夭紧追了上去,两人跃上了房顶。忻华渐渐显得招架不住,慕容夭夭一剑刺中他的肩骨下方。忻华向后退去,却踩踏了一处瓦片,掉进了祠堂。
“阿华!”是谁的一声呐喊。她一个空翻落在他掉下去的那处,只看见他正好掉入了熊熊烈焰,再看不见他的身形。她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他的命是她的,除非她亲自取,否则他便不能死。
祠堂里都是些易燃物,火一下子烧地很大,她的眼被熏得眼泪直流,衣服头发很快被烧焦,但终于看见角落躺着一个白色的身影。“阿华!”她不顾重重火焰阻隔冲了过去,却看见他的头部已被掉下来的木头砸烂,面目全非。她撕开他的衣服,发现他右臂上并没有桃花印记,不是他!
她的心突然放下了,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她起身往屋外冲去,却被掉下来的承重梁正好砸中,动弹不得。浑身像是被扎进千万根针:“忻华,我死也不会放过你!”密道口的他听到了这撕心裂肺的一声吼。一刹那,是心裂开的声音。
火渐渐熄下去了,他跨进祠堂,只是头发被烧焦了些许,外衣也被烧焦了。他看到了正中央的承重梁被烧的焦黑,上面还燃着将熄未熄的火焰。下面压着她的尸身,头和一只手伸在外面,身体被压得死死地,浑身焦黑,还往外流着黄色的脓水。她面前溅起了两点水花。
面前的红衣女子甩开了叶桐雨的手,“现在你还觉得我不该杀他报仇吗?”
“但你却不能伤及那些无辜的性命。你这么做,着实残忍。”
“呵呵,天下乌鸦一般黑。那八年前我慕容家上上下下三十口人命不无辜吗?你同情这些负心人,那谁来怜悯我们慕容家?”她显得很激动,声音微微颤抖。
“我……”叶桐雨一时实在找不出什么话来跟她说。
“你们回罢,下月十四,就是忻家死期。”她又消失不见了。
叶桐雨回到叶知秋身边,“怎么办,她走了,那我们怎么办。这大半夜的我们住哪里啊?”
“跟我走吧,住到我在的那家客栈,我已经全部包下了。”凤栖梧说道。到底是颛臾扶疏的朋友,也是个富家子弟。
“那明日我们去寻忻华。”颛臾扶疏说。
上了马车,跟着凤栖梧到了客栈。到了房中,叶知秋向我问道:“小雨,那个女鬼给你看了什么?”叶桐雨做到圆桌旁,招呼他们三人也坐。叶知秋和凤栖梧分别坐在她的两边,颛臾扶疏坐在对面。“拉起手,闭上眼睛。”叶桐雨开口说道。
她一手拉起叶知秋,一手拉起凤栖梧,兴许是她的错觉,她似乎能感觉到凤栖梧手心灼热的温度。叶桐雨将刚才看到的回想了一遍,这样,他们三人就能看见她脑海中的画面。
“就是这样,慕容夭夭其实是个很可怜的人。”叶桐雨率先睁开眼睛,松开了手。“不早了,我要睡觉了,你们自便。”叶知秋打了个哈欠,就往床上钻去。颛臾扶疏也回房去了。凤栖梧却说:“雨儿,能跟你说会话吗?”
反正她也不用睡觉,便应了他,到外面一叙。月上柳梢头,四下也很幽静,着实是个幽会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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