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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了一起过年,两个人都有些激动以及不知所措。
盛承光小时候在盛家老宅过年,从过年前一个月姑妈就带着他开始准备:各家发来的请柬要筛选排序,哪些由姑妈出面、哪些由他出面、哪些必须两个人一起去;宴会上可能会遇到些什么人,哪些人要提哪件事、哪些人要说什么话;收到的节礼得一一回应,远近亲疏要分出个厚此薄彼……一个新年过去他常常会病一场,因为实在太累了。现在回想起来过年就是比平常更累更密集的应酬,除此以外,盛承光不知道平常人家过年是怎么样的。
而子时从来没有和谁一起过过年。
所以两个人起先都不知从何下手,还是子时先提议的:“过年的时候要做很多的菜,大家围在一起吃年夜饭。”
这个盛承光最拿手了!有意露一手的盛总不动声色的问:“要做什么特殊的菜吗?”。
“唔……咸肉、咸鱼、咸鸡……肉圆,”子时回忆过年时候叶家端给她的菜,“还有蛋饺!”
盛总想了想:“咸肉——就是培根吧?肉圆好做,蛋饺是哪一种?”
“就是外面是鸡蛋做的皮,里面是肉圆。祁远哥家里每年过年都做,可以烧红烧肉吃,可以炒青菜吃,还可以放在汤里面!”子时同学颇为自豪、津津乐道。
这种听起来就不靠谱的食物盛总本来一点兴趣都没有,可听到她最后那句,顿时挑了眉,“很简单嘛,我给你做!”
盛承光摩拳擦掌,大晚上的就带着她往超市奔,买了鸡鸭鱼肉和半框的鸡蛋,蔬菜水果更是恨不得每样来几个。
一个是看到什么都想买回去弄给她吃,另一个他说什么都鼓掌叫好,两人差点搬空了超市。
子时趴在堆得高起来的购物车上,看盛承光站那儿挑选门锁,奇怪的问:“买这个做什么?压咸肉吗?”。他刚才说家里有腌咸肉的缸,但是得找找什么东西能压咸肉。
盛承光一头黑线,“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房间的锁被踹坏了还记得吗?得换一个啊。”
“你会换锁?!”又被盛总刷新新技能震惊的人,睁着大大的眼睛崇拜的看着他。
盛承光满意的拍拍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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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会换锁,从沙发转角的柜子里拿出来一个工具箱,打开来里面从大到小什么工具都有,子时每一样都拿起来看看,啧啧称奇。盛承光在那儿挽着袖子拆坏锁,她拿了一把螺丝刀玩,把半组装的新锁卸成了一堆零碎,超满足!
盛承光一回头,傻眼了,只得一个个螺丝重新拧上去,子时热情的要求帮忙,他看她一眼,把拆下来的坏锁递给她,“乖,拿着一边玩儿去吧!”
子时吐吐舌头,蹲在他身边这里戳戳那里摸摸的,一会儿伸头过来问:“这个房间为什么锁起来?”
关着灯的房间,只有门口地板这一块印着客厅照来的光,隐约可见房间里头的家具轮廓,盛承光看着离门口最近的梳妆台,低声说:“我父母用过的东西都在这个房间里。”
“这里附近有个小学很好,我父母都曾在那儿上过学,他们希望我以后也能上那个小学,所以特意买了这里。”可惜买了这个房子没多久他们就意外过世了,而他到了上小学的年纪就去了英国,这里始终没有用上。
不过盛承光每次回国都要来这里,这里是家,回到这里才是回家。
他神情里的思念深深打动着子时,她呆呆的看着他的侧脸,眼里竟然算算的一股泪意。
盛承光一回头见她热泪盈眶,忍不住笑:“干嘛?你这是觉得我很可怜?”
眼含热泪的人点点头。
盛承光笑喷了:“你觉得我很可怜?难道比你还可怜?”
她竟然还点头,叹了口气说:“我没有失去过。”
她是在无尽的孤单里长大的,到现在也没有失去过什么,所以她从来不怀念。不像他,一生意难平。
“……”盛承光用手背擦她脸上的泪,心里叹着气,嘴里轻声骂她:“怎么那么多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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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腊月二十五到腊月二十八,盛总挽起的袖子就没放下来过。
腌制的咸肉、咸鱼、鸡、鸭、兔子等等挂在阳台上风干,琳琅满目的,简直是森林里小动物的地狱景象版,子时最近都不敢去阳台了。
盛承光点开了全能厨男技能,不仅照着子时的描述做出了蛋饺,他还查了资料,做出了肉圆、藕夹和一大盆的卤菜。
其实盛承光的厨艺是漫长的一个人生活里磨练出来的,他会做的都是卖相精致、口味精准的菜,像蛋饺藕夹这种阖家欢乐的大菜可真是差点难倒了他。
不过艰辛的过程使得完美的成果令他分外的满意,因为子时说过叶家过年是用小脸盆装菜哒!盛总就叫她买了十个不锈钢的小脸盆回来,厨房里一盆盆的肉丸子蛋饺堆的跟小山一样,简直像暴发户做派。
藕夹是两片藕夹着肉馅,外面裹了面粉糊糊,这东西要先炸的半熟放着,然后要吃的时候再现炸。盛承光弄了一晚上才搞定一盆半熟的藕夹,油锅反正开着,他就炸了一碗尝鲜。
鲜肉的馅调的咸淡适中,藕片裹了面粉炸的脆脆的,一口咬下去……盛承光烫的咽不下去,又不好意思吐出来,呼着气嘴里模糊不清的喊子时:“快来!太好吃了!”
子时在客厅沙发里玩手机,听到他召唤立刻“啪嗒啪嗒”的跑进来,像只摇着尾巴的小狗一样扑到他身上,盛承光被她撞的晃了晃,抬手把咬过了一口的藕夹塞她嘴巴里。
她吃的嘴上油汪汪的,呼着热气直喊烫,盛承光伸手让她吐在他手心里,看她可怜兮兮又不好意思的样子,他舔着自己上颚被烫皱的皮,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盛承光笑不出来了。
做的时候兴致勃勃的,完了身上一股的油味,他洗头洗澡彻底换了衣服,还是觉得有味道,皱着眉在自己身上闻来闻去的,快要崩溃的样子。
子时盘着腿坐在床上,披着被子,看他洁癖发作,乐呵呵的围观。盛承光闻了自己又凑过来闻她,“是你身上的味道吧?”他一边说一边压了上去。
子时也洗过澡了,头发还没干透,湿湿的香香的,盛承光压着她起先是闹她,逗得她尖叫挣扎,长头发散的满枕都是,他鼻端充盈着那股湿漉漉的香,一时意乱情迷,轻咬的动作变成了吻,挠痒痒的手隔着衣服抓了一只小兔子揉,下面曲起一只膝盖分开她两腿、抵了上去……
起先他只是饱含暗示力量的抵着揉,可她两腿紧紧夹着他膝盖,潮红着脸“嗯嗯”的轻哼,小腰扭的叫他没法放过她了,更加用力的吻的她喘不过气来,手里和膝盖都狠狠揉着她,没一会儿就感觉到她身子僵在那里、然后哆嗦个不停……
“小馋猫,流口水了吧……”他手伸下去,代替了膝盖,隔着睡裤按着她那处。
子时脸颊上飞着娇艳的两抹红,微张着嘴、急促的呼吸,整个人还在失神当中。
盛承光欣赏着她的娇美模样,俯身欲来,床头柜上手机屏幕无声的亮了起来。
等它又暗下去,他伸出手在上面点了几下,悄悄的将无声模式调成了来电响铃。
身下的人犹自失神,并未察觉他做了什么,从浑身瘫软里回过神来,有些想吃正餐的人哼哼唧唧的往他怀里钻。
盛承光收回手,逗抱着他腰不放的人说:“怎么了?这是怎么啦?”
子时说不出口,一个劲的在他肚子上蹭,两条腿都缠上来,像树熊似得缠在他腿上。
盛承光闷闷的笑,把她抱上来亲了亲,“我得再去洗个澡,你等会儿,乖,啊!”
“……谁要等你啊!”子时害羞了,“我要睡觉了!”
盛承光也不说了,直接伸手在她腿间揉了一把。子时“啊”一声叫的又惊又媚的,卷着被子滚开了。盛承光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笑着起身去洗澡。
子时小声在他背后说:“流氓……有洁癖的流氓!”
然后她抱着被子难耐的在床上滚来滚去,等着吃正餐。
浴室水声刚起没一会儿,床头柜上传来他手机的来电铃声,子时爬起来拿了手机送到浴室门口,“盛承光!盛承光!你电话响了!”
“你接一下。”里面人扬声说。
子时惊讶的“啊?”了一声,犹犹豫豫的接通。
她犹豫,电话那头却一接通就骂上了:“你倒还敢接电话!”
子时犹豫的“喂?”了一声。
那头就愣了,嘀咕了一声“打错了?”过了一会儿又说“没有呀!”,然后声音缓和了许多:“请问你是哪一位?我找盛承光。”
“……他在洗澡。”子时为难的说。
那头明显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再开口时声音变得非常压抑:“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子时。”
电话一下子就挂了!
盛承光穿着浴袍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他表情惬意的很,问拿着手机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人:“谁找我?说什么了?”
子时把通话记录给他看,她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果然,盛承光看了眼那号码说:“哦,是我姑妈。”
子时闭了闭眼睛,差点要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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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豪土豪吃不吃蛋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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