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忆家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穿白衣的男人,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白色,但已然不是当初的模样。
时间滴答滴答地流逝,然而每个人又都好像被定格了一般杵在了原地,时间轴便刷啦啦地回放着两年前的点点滴滴,回放着关于楚忆家和谢凌宇之间的点点滴滴。
楚忆家没有立刻认出眼前的人就是谢凌宇是必然的,因为谢凌宇的脸有了极大的变化。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因为和她们之间的恩怨情仇,被带他长大的“姐姐”谢尹珊划伤了脸,几近毁容,他离开的时候说要去国外整容,也许再也不回来了,他还说他会选择适合他的方式活下去……
楚忆家看着围在这里一圈的白衣男子,一个个并不像黑社会一般穿得乌漆墨黑的,但他们的神态举止,和黑社会也没什么区别。而这其中,谢凌宇很显然是他们的头。
那么,这就是他选择的适合他的方式吗?
楚忆家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谢凌宇。
谢凌宇一边的嘴脸微扬,眼神表露出的揶揄和嘲弄,让楚忆家不安。这张被整得俊逸飞扬但明显多了几分恶意的脸,让她再也找不到原来的那个单纯少年的模样。
谢凌宇突然转过身,瞪着蒋建云,半晌,他突然笑了,笑声里竟让人听出了庆幸。
“蒋委员长,没想到,在你家还能搜到宝呀?这三个花儿似的姑娘我就带走了,三天之内,把欠我的三十亿一只不落地送过来,我就把她们还给你!”谢凌宇说着狠狠地掐住了蒋建云的脖子,又说道,“既然知道赢不了我,就应该砍掉你那好赌的指头,知道吗?”
“宇少……”蒋建云这么一听,吓得胆都要破了,他试图上前对女儿说话,却被谢凌宇的手下桎梏着,怎么也脱不开身。
楚忆家轻轻地往后退了两步,不巧刚好猜到了刘伯的腿,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倒在了刘伯身上流出的血液中。楚忆家又惊又怕,她伸手推了推刘伯,他却一动不动的,她抬起头,几乎用祈求的目光瞪着谢凌宇:“我跟你走,你放了两个妹妹,好不好?”
谢凌宇笑了,他蹲下身看着楚忆家,嘴角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觉得你的命,比这两个小丫头更金贵吗?”谢凌宇不解地蹙起了眉头,“对了,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和我们没有关系,你抓她没用的,你抓我们!”
“对,你别抓她,她就是我们一……邻居姐姐!”
蒋雨菲蒋雨凡赶忙开口,想用自己作为屏障,保护楚忆家,这让楚忆家和蒋建云都诧异不已。然而谢凌宇却并不信。
蒋建云突然喊道:“不,她是我女儿,她也是我女儿的,她是我的大女儿,只是一直没有向外公布的而已,宇少,你带我的大女儿走,我保证,我保证三天之内把钱送到府上!”
三姐妹同时不可思议地看着蒋建云,满脸的震惊!他这是什么心理呢?为了救女儿,那么楚忆家和双胞胎姐妹两,是不是应该感到欣慰?然而,楚忆家不难想到,他也许就是想利用楚忆家,救出姐妹两,然后不管楚忆家的死活都可以,毕竟,他本来也不喜欢楚忆家,更不希望楚忆家和他分家产!
“对,没错,我是他女儿。”楚忆家起身,突然正色道。
“姐……”蒋雨菲蒋雨凡愣在原地,大惊失色,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忆家看着谢凌宇一张波澜不惊的脸,镇定地说道:“你现在就可以带我走,让我两个妹妹和……爸爸回家,菲菲,凡凡,你们快送刘伯去医院!”
谢凌宇冷静地看着他们几个变幻莫测的情节,他再一次笑了,然后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两个穿着白色衣服的高大男子走到了楚忆家的身边,一左一右钳制住了她。
“反正不管带谁走,我想我都没什么损失,不是吗?”谢凌宇走到楚忆家面前,轻声说道,“我还真很想看看,姚辰璋是不是还会为了你连命都不要的来找我。”
楚忆家惊愕的瞪着他,姐妹两也都疑惑不已,不一会儿,谢凌宇率先领头走在了前头,挟制楚忆家的两个大汉轻而易举地把楚忆家提了起来跟了上去,很快白色军团便迅速撤离。
蒋雨菲蒋雨凡无奈地看着楚忆家被带走,赶忙掏出电话要拨打110和120,蒋建云立马上前制止了她们。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巴不得你爸我和刘伯一样吗?”蒋建云双眼圆睁,狠狠地瞪着姐妹两,这让她们怀疑刚刚他一直想要保住姐妹两的动机是什么。
“刘伯需要马上送医院的!你把电话还给我!”蒋雨菲上前要抢蒋建云手中的手机,却被他突然一推,推倒在了地上,蒋雨凡赶忙上前扶起蒋雨菲,就在这时候,蒋建云竟走到了刘伯面前,看着已经昏迷的刘伯,然后在他肚子上的那把刀上使力一推,刀锋全数没入了刘伯的体内……
蒋雨菲和蒋雨凡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消化着眼前的一切。
蒋建云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再将那把刀子从刘伯的体内拔了出来,颤颤巍巍地朝着姐妹两走去。
“你要做什么?”蒋雨菲紧紧地抱着蒋雨凡,恐惧感席卷了两人全身的细胞,那种分分钟钟就要面临死亡的恐惧感,犹如隐形的恶魔一般盘踞在两人的四周。
蒋建云走到姐妹两面前,轻轻地蹲下了身,看着她们,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可爱的女儿,哦,不,也许……是孙女……你知道吗?他知道的太多了,如果你们不听话,也会像他一样……”
蒋雨菲这时终于有了姐姐的样子,她紧紧地将蒋雨凡的脸压在自己的胸前,护着她,不让她看父亲此刻残暴得近似狂魔的模样。
蒋建云抬起了手,那手中的刀子还滴着刘伯的血,蒋雨菲终于崩溃的尖叫出声来:“啊……”
翌日清晨。
楚忆家从噩梦中醒来,她猛地睁开双眼,瞪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得了魔怔一般,无法动弹。
天花板的花纹带着迷幻的形状,似乎是一个把人不断卷入其中的漩涡一般,楚忆家直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再一次闭上了双眼。
卧室门轻轻地被人从外面打开,清洗了一番的谢凌宇,正神清气爽地站在玄关处,他看了一眼楚忆家昏睡的脸庞,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
谢凌宇边挤着衬衫的纽扣,边走向大厅,刚巧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走过去接了起来:“说。”
“宇少,蒋家别墅一早被警察包围了,说是蒋家管家死在了围墙外,也就是我们昨天刺伤他的地方。”
谢凌宇的眉头倏忽拧紧,不可思议地盯着前方的某个点。
电话那头继续说道:“可是,昨天玄武并没有下那么重的手,只是打晕了他而已,刘管家明明可以有生还的机会。万一警察查到我们这儿怎么办?”
“那就等他们找到了我们再说。”谢凌宇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并不想多和手下啰嗦。他微眯着眸子,露出一抹危险的光芒。
太阳渐渐地升到了人们的头顶,江宁医院的某个病房里,江珊手足无措地拿着电话在窗边走来走去,而姚辰璋却躺在床上昏睡着。
“这都快十二点了,怎么办啊?怎么小忆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啊?!”江珊正六神无主的时候,夏晴打好了饭从病房外走了进来。
“来,先吃饭吧!”夏晴将饭菜摆在阳台的空位上,和江珊一起共进午餐。
江珊看了眼人就不省人事的姚辰璋,走到了夏晴身边,坐在夏晴刚刚搬来的小板凳上坐下,一坐下就叹了口气。
夏晴瞪了她一眼,说道:“叹什么气啊!这人有生老病死,看开点,再说了,姚律师身体那么健壮,不会有事的。”
江珊再一次叹气,说道:“哎!你根本就不知道情况……昨天送来医院之后,医生说姚律师的脑袋里血液从记忆神经转移到了视觉神经,要做开颅手术,否则……”
“开颅?这……真的需要这么可怕吗?”夏晴一听,惊得夹起的饭都调回了饭盒里。
“不然你以为啊!”江珊瞪了夏晴一眼,再看向姚辰璋,忍不住再次叹气。
“你刚刚说,否则,否则怎样啊?”夏晴也开始紧张起来,一向乐观开朗的她,也不免在这个时候提心吊胆起来。
“否则就有可能面临,失明……并且,有可能再也没有机会恢复视力了。”
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夏晴惊讶的看着江珊,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江珊再一次叹气,继续说:“现在最郁闷的是,联系不上忆家,已经给姚律师家里打过电话了,叔叔阿姨正在来的路上,说是只有家属签字,才能够做这个开颅手术。”
“这个肯定的……”夏晴闷闷地回道,心思突然飘得老远老远,想象着如果自己也得了这种病,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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