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乎乎的一碗奶茶炒米吃下去,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这时,唐河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香,琪琪格用托盘端着好几碗酒,然后唱起了祝酒歌。
唐河挠了挠头,人家男人都没在家,自己跟人家女人喝什么酒啊。
可是在歌声当中,哈达挂到了脖子上,酒碗也递了过来,总不能不喝吧。
看样子,琪琪格、萨日娜都要陪自己喝点,行动不便的老太太,都端起了一碗酒。
就连那两个孩子,都拿着喝奶茶的小碗儿,像模像样地各倒了一碗。
唐河忍不住想,我喝不过那些蒙古大汉,还喝不过你们这些老弱吗?
咱也体会一把,啥叫拳打南海老人院,脚踢北山幼儿园,就是胜之不武啊。
男人被女人围着劝酒,一般人真招架不住,而且酒量也会十分神奇地变大。
何况人家还是跟你平喝,你喝多少人家喝多少,绝不耍赖的。
唐河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几杯几碗,只是影绰绰地看到热腾腾的手把羊肉放到大木盘子里端了上来。
靠的,自己居然连女人、老人和孩子都没喝过。
还有,羊肉又没吃着。
这些蒙古人,欺某家老无力啊。
唐河再次醒来的时候,躺在毯子上,身上盖着厚重的羊皮褥子,嗓子里干得像着了火,脑袋嗡嗡的。
昨天他得喝了能三四斤,破了自己洒量的纪录。
可是一抬眼,看着正在忙碌的琪琪格,还有坐在毯子边上缝着皮子的老太太。
再看那俩不到十岁的孩子,靠的,他们昨天也没少喝啊,居然在那欻(chua三声)嘎啦哈玩呢,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行不行。
唐河爬了起来想水喝,那两孩子欢呼了一声,颠颠地跑去给唐河盛了满满一碗羊汤。
一碗热腾腾的羊汤喝下去,出了一身的虚汗,所有的不适一扫而空。
唐河这才发现,琪琪格正在分割羊肉,旁边还放着一大堆已经处理好了的羊和羊皮。
唐河一惊,自己多大的脸啊,让人家杀这么多的羊招待,也不怕天打雷劈。
唐河赶紧说:“琪琪格阿姨,可用不着这样啊!”
琪琪格抹了一下脸上的暗红的鲜血,唐河这才发现,这些羊肉的颜色发暗,不是正常宰杀后的那种亮红色。
分明是先死后杀的。
琪琪格忧伤地说:“都是昨天晚上冻死的!”
“昨天晚上?”
唐河一愣,再看外面的天色,还是中午。
敢情自己一醉就是一天一夜啊。
“萨日娜呢?”唐河问道。
“她出去看牲畜了,今年的白毛风,格外的大!”琪琪格一脸担忧地说。
唐河二话不说,穿好了皮袄子出去帮忙。
外头的风雪小了一些,地面已经积了将近两尺厚的积雪。
用铁丝和木桩围成的栅栏里,羊群挤在了一块,还有几匹马正刨着蹄子扒拉着地上的雪。
萨日娜拖着一只死羊出来了,看到唐河便招手:“唐哥哥,里面还有两只被冻死了,帮我拖出来!”
人家热情招待客人,自然也不把客人当外人,有活儿就招呼着一块干。
唐河赶紧进了羊圈,往外头拖死羊,一连拖出来的三只死羊,都是冻死不久的。
不管是打死的还是冻死的,都得抓紧时间清膛,要不然的话就臭膛子了。
唐河好歹也是十里八村的第一猎人啊,扒皮清膛这个活儿熟着呢。
羊肉多少有些臭膛子,但是味儿不重,现在天儿也冷,冻一冻倒也能凑和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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