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承元帝眯起了眸子,他当然记得,刘清瑶当日在宫宴上特意跟沈云婉要了胭脂,可是当着众人的面要的。
刘清瑶还是一脸的纯真与无辜:“对,沈姑娘手艺很好,胭脂成色不比进贡的胭脂差呢,所以儿臣当场就拿给蓉妃娘娘了。”
承元帝沉默了一会儿,看向蓉妃的贴身宫女:“是吗?”
“启禀圣上,确实是公主当着我们的面拿给娘娘的。”那宫女恭敬的回答,刘清瑶眸中闪过一丝满意的情绪,不再说话。
承元帝看向了魏寒洲,他上前一步道:“可否将胭脂拿出来让我们查验一番。”
那宫女自内殿拿出了胭脂,魏寒洲接过去,交给一旁等待的仵作:“仔细查验,不得有半点差池。”
仵作接了胭脂下去查验,众人都在殿中,没有一个人说话,静得似乎落根针都听得见。
不多一会儿,那仵作进来了,魏寒洲凝眉问他:“如何?”
仵作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只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启禀圣上,大人,这胭脂中含有红花,盒沿有毒。”仵作恭敬的行了一礼,低声道。
魏寒洲皱紧眉头,走到仵作面前:“验仔细了?”
仵作头埋得更低:“确实如此。”
前殿的话后殿也能听见,孙蓉听见胭脂有毒,突然放声大哭:“怎么会这样啊?这胭脂怎么会有毒啊……”
她被贴身宫女扶着,脸色惨白,行走困难,眼眶深红,承元帝心疼的走过去扶她坐下:“爱妃身子弱,好生歇着吧,此事朕定会给你个交代。”
孙蓉眼中闪着泪光,看着仵作身后的人捧着胭脂,满脸的不可置信:“沈姑娘如此佳人,定不会做这种事情……臣妾不信……”
刘清瑶眸色一闪,抬头面露心疼:“虽然本公主也不相信此事是沈姑娘所为,但这胭脂确实查出了问题……”
她顿了一下,又道:“蓉妃娘娘,虽然此时说这些有些不合时宜,但清瑶想了想,还是跟娘娘实话实说吧。”
孙蓉抬起虚弱至极的脸,刘清瑶叹了口气:“清瑶猜测,沈姑娘在胭脂中下毒的原因,大抵是因为娘娘的妹妹……”
“什么?”孙蓉睁大眸子:“苒儿怎么了?”
“孙夫人犯了些错,被沈姑娘抓住,大抵是气极了,就拿了娘娘的威名来压一压沈姑娘,可能沈姑娘就……”刘清瑶说到后面,脸色为难,不再开口。
但孙蓉已是一脸悲切:“不……怎么可能……”
在场的人除了孙蓉,都知道孙苒偷梁换柱的事,一时间沉默了下来,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也说得通为何沈云婉要害孙蓉了。
“此事还未定夺,若是沈云婉下毒,那她胆子也太大了一些,直接下毒在胭脂中,不就马上能查出来了吗?”陆江贺皱着眉开口。
一旁与仵作一起验胭脂的太医却站出来道:“陆大人有所不知,这胭脂中的红花若长久接触,定然会导致流产,再者就是盒沿上的毒,那可是剧毒,但所幸量比较少,今日娘娘大抵就是沾了这毒,人是保住了,腹中孩儿却……”
孙蓉又落下泪来:“我的孩儿……”
“如此说来,这沈云婉是不仅想要蓉妃孩子的命,还想要蓉妃的命了?”承元帝微眯着眼睛,声音冷了下来。
魏寒洲跪在地上,对承元帝行礼道:“圣上,沈云婉心性纯良,定不会做此等恶毒之事,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寒洲哥哥,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刘清瑶有些愤怒,转身对承元帝说:“父皇,若是这胭脂给儿臣用了,那今夜出事的恐怕就是儿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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