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魏寒洲蹙起眉头，看了阶下老者一眼:“横公，看来我暂且不能回上京了。”
老者叹了口气，只能点头。
魏寒洲跟着那衙役一起去了城南，城南边上靠着护城河，河堤杨柳青青，微风吹拂，柳烟轻浮，本是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命案打破了平静，弥漫着一股名为惶恐的气息。
城南有着湖州最大的花坊，这里夜晚热闹非凡，但自从发生了命案，此刻异常冷清，花坊里的姑娘都躲在花船中，没一个人敢出来，似乎那花船上的一方小小天地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魏寒洲带着人过去的时候，衙役已经将尸体蒙着白布，一排排的放在了河岸边上，花坊老鸨穿着大红大紫的轻纱质衣物，拿着张丝绢正在掩面哭泣。
“怎么回事？”魏寒洲走过去，一旁一个衙役领头走过来向他行了一礼:“大人，花坊里死的十五个女子全是一个坊子的。”
魏寒洲视线越过衙役，看向那一排排盖着白布的尸体，上面还浸染着鲜血，看着尤为醒目。
“怎么死的?”魏寒洲边走边问，衙役跟在他后面，陈述着状况:“是今日一早老鸨发现的，十五名女子全身溃烂而亡。”
魏寒洲点了点头，停在一具尸体旁边，蹲下身，掀开白布一角，瞧见了一只肿胀而鲜血淋漓的手臂。
他又将白布掀开了一些，露出尸体的头，那面孔也是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之前的俏丽模样。
魏寒洲轻轻将白布重新盖上，转身对衙役道:“仵作呢？”
一旁一个穿白衣的人走过来，对魏寒洲行了一礼:“大人，属下在此。”
“查验到她们的死因了吗？”魏寒洲看着仵作，仵作点了点头:“这些女子都是得了风疹，全身长癣溃烂而亡。”
“有这么厉害的风疹?一夜就让人死了，还死这么多人。”魏寒洲蹙了蹙眉:“她们死之前都用了什么?”
魏寒洲此话一出，衙役和仵作都齐齐看向站在一旁啜泣的老鸨，原本还哭得正伤心的老鸨一瞧见大家都看着她，她更是放声哭了出来:“青天大老爷啊，我这坊子里的姑娘全死了，这可怎么办啊……”
老鸨的声音又尖又聒噪，吵得魏寒洲又蹙紧了眉:“说重点。”
老鸨不敢在魏寒洲面前造次，又感受到他的冷意和威压，抽抽噎噎的说:“昨日坊子里的姑娘都用了新进的胭脂……”
“胭脂?”魏寒洲听着这词心头一跳，又想起沈云婉的铺子，该不会是从桃匣阁买的吧？
老鸨点了点头:“对，昨日才从薛氏铺子进的胭脂，拿回来时姑娘们还欢天喜地的试妆，谁成想，今日一早起来，姑娘们就……”
说着说着，老鸨又哭了起来:“青天大老爷啊，您一定要为奴们做主啊……”
“行了，别叫了。”衙役领头喝了一声，老鸨瞬间息声，又拿了丝绢掩面抽噎。
魏寒洲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听见老鸨说胭脂是从薛氏铺子拿的，心中紧绷的弦都松了下来，他看向老鸨:“把剩余的胭脂交给官差，这事本官自会查清。”
老鸨连连点头，将胭脂给了衙役，又期期艾艾的说:“大人啊，这些个姑娘都是奴花了大价钱的……”
衙役领头冷哼一声:“自不会少了你的。”
魏寒洲回去后就让人将薛芳传唤过来，薛芳来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跪在地上道:“魏大人，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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